这些都是堂姐的杞人忧天,别说她根本不想抢陆健城,假使她想那样陆健城又岂是个容易被人抢走的主?陈慧婷二话不说收走了银行卡,阴着一张脸,“你的事你自己解决吧,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帮的上你。”
堂姐说的阴阳怪气,陈慧言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堂姐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堂姐……”陈慧婷幽怨地盯着她,“慧言,到了现在你还在跟我装糊涂,你明知道我喜欢陆董,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不但不帮我,还处心积虑地勾引他,你存的什么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怎么了?”
陈慧言真不明白堂姐为什么向她一顿发火。“你怎么了?”
陈慧婷不禁冷哼怪笑,“就因为我帮你,你知道今早陆董怎么教训我的吗?他说他与你之间的事,不让我多管闲事,他让我离开秘书室或者离开公司。”
这样的事情发展大大超出了陈慧言的想像范围,“对不起,堂姐。”
她真心实意道歉,“我没想到陆先生会追究你的责任,而且我没说是你借我的钱,他怎么就怪罪到你的头上。”
陈慧婷也怪自己一时情急,办事情未加考虑,将自己的银行卡交到了慧言的手里,如果她再稍有点耐性,将钱转到慧言的卡里,是不是就能撇开自己。如果陆董想查,这么点小事他当然查的到,只是始料未及的是陆健城居然这么看重这件事情。她刚刚上班,第一次发觉陆董迟到了。他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挂内线叫她进来办公室,陈慧婷心里有点暗暗惊喜,以为慧言离开后,他吩咐她为他准备早餐。以前慧言未到陆家时,他会偶尔让她为他准备早餐,每次她都会精心为他挑选最新鲜刚刚出炉的蛋糕和手工现磨咖啡,自打慧言来了之后,一年多她再没侍候过他用早餐。她刚进他的办公室,陆健城便冷冷地询问她,“陈秘书,行政部主任或辞职你选一个。”
陈慧婷当场就愣住了,她不明所以地问:“陆董,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为什么要让她离开秘书室?离开他?陆健城缓缓抬起头,目光冷的如寒冰能让人冻彻心骨,“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下属,只要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如果你愿意,行政部正缺一个主任,如果你嫌弃那就请另谋高就。”
现在的陈慧婷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陆董,如果我哪里做错了请你批评,我会改进,请千万不要辞退我。”
“我与陈慧言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陈秘书,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不感兴趣。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别多管闲事。”
“我没有……”陈慧婷内心惊恐万分,她想矢口否认,奈何证据摆在眼前。“陈秘书,你有没有心里最清楚,陈慧言欠陆家的钱,那是她的事,她留在陆家做保姆,那是我的事,她是走是留,只有我说的算。”
陈慧婷心里波涛起伏,她以为还算了解陆健城,现在的他让她很陌生,他居然为了慧言的一点小事要逼她辞职,她跟了他四年,不如刚来一年多的小小保姆,她心有多不甘就有多恨。她只是借钱给慧言,就让他大动干戈,他是喜欢上慧言了吗?怎么可能?怎么会?堂堂陆氏董事长,高高在上的企业家,怎么可能喜欢上高中毕业普通的小保姆?陈慧言看出堂姐的伤心难过,都怪她害了堂姐,她没想到这么一件小小的事,陆健城怎么就迁怒出这么大的火气不依不饶。她毫不犹豫地直接上了顶层来到陆健城的办公室,她与他的事怎么就怪罪到了堂姐头上,如果非要有一个承担责任,那她自己会负责。陈慧言就算是满肚子的火气与豪气千云,她也没丧失理智。抬手轻轻敲门,听到请进才敢推门进去。抬起头看见站在门中的陈慧言,陆健城面无表情,他要看看她肯主动找上门来所谓何事?她小心翼翼的来到他的跟前,小心试探的问:“陆先生,不关陈秘书的事,您别开除她。”
“她找你哭诉了?”
陆健城猜到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为了别人,她才不会主动来找他。“没有,”陈慧言连忙解释,“是我还钱给陈秘书,陈秘书跟我告别我才知道。”
“她还肯借钱给你吗?”
“你都要开除她了,她哪还有闲钱借给我。”
陈慧言小心求情,“您别怪她,是我主动向她借钱,她就是想帮我,也不知道我借口钱要还给谁,您就原谅她呗,别辞退她。”
“辞不辞她是我的事,你以什么立场来向我讨人情,陈慧言,你又是我什么人,说一句话就能让我听你的。”
陆健城不依不饶。陈慧言无地自容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就是不自量力,以为解释一番就能让他收回成命。她倒忘了,陆健城是谁?他是居于上位者,发号施令的大老板,他掌握着数以万人的生杀大权,饭碗能否端得稳。“对不起……”她嗫嚅地低垂下头,“我先出去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离他的办公室。“回来。”
他一声令下叫住手握门把要推门而出的陈慧言,她回转身,一脸期盼地望向他,他冷冷地说:“我头疼。”
陈慧言立刻明白,他是在变相的要她听从他的,为了堂姐她做什么都愿意。来到他身边站在他身后,为他轻轻按摩太阳穴,他极享受地坐着享受她的服务,阴沉了一早上的心情才稍微有了一线晴光。她手下动作轻柔适中,他闭目养神,冷淡的双眸眯成一条缝,浓浓的睫毛又黑又长,她离他那样近,能清晰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陈慧言忐忑不安,却不再敢给陈慧婷求情。她已经尽力了,他能不能收回成命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他毫无预兆地睁开眼便望见了她打量他的眼神,他一缕春光又多了一片晴天,他伸出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放到他的肩头,仰头对望着她,“你在偷偷看我。”
被人现场抓包,陈慧言的心跳个不停,嘴上却不肯承认。“您正对着我,我扭过头去不看您,是对您的不礼貌。”
他不与她斤斤计较口舌之争,她肯为他按摩已经说明她服软了,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他跟前。陈慧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当她后知后觉自己一双手一直被他握着想抽回,他却不允许。“陆先生……你放手……这里是办公室。”
她慌张错乱,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非但不放,还硬拉着她坐在了他的腿上,搂着她的腰肢愉悦地笑着,“你怕什么?这里又没别人。”
没有别人他也不能对她动手动脚的。她发觉这段时间,陆健城总是似有意若无意地接近她、靠近她,与她保持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让她小鹿乱撞,不知如何是好。她挣扎着从他的腿上下来,“陆先生,我不是您的女朋友,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陈慧言稳住心神,一本正经地提醒他。她拒绝的义正言辞,陆健城也不恼她,她现在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当他靠近她时,她又慌乱无措,早没了平时的冷静淡定,他就不信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还能让她跑了?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她的控制,这让陈慧言很苦闷,她知道陆健城是她沾染不得的,她也极力地回避他。他为何偏偏总是招惹她,让这一池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渏。她想离开又被他困的无法逃离,她一再地表明心迹,他总是置若罔闻。她站的离他那样远,他一个大力就将她擒到他身边来,他低沉地暗笑,“我说过让你做我的女朋友,还保持什么距离。”
“可是……我……没答应你。”
她语无伦次地说。“你不是想还钱吗?”
他的唇凑到她的耳边,说的轻松却让她倍感侮辱,“用你自己还。”
他的呼吸又麻又痒,陈慧言浑身颤栗,她歪着头躲避着他,“我现在就是用自己在还您的钱,不是吗?”
她在陆家做保姆,在公司工作,一切收入都用来还他的债。他咬唇发出低沉磁性的声音,“还想要离开吗?”她连连摇头,她想,可没人愿意肯为她出二百多万,她只能认命低头。他低低地轻笑,松手放开了她。陈慧言懊悔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就硬气不起来,换作别人,她早甩脸子动手教训人了,单单在他面前,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浑身乏力,四肢酸软,根本无还手之力,任他欺负的她面红耳赤。他好像拿这个当乐子,总是把她逼的走投无路,低头服软,他才肯罢休。“我知道你与陈慧婷是堂姐妹,既然她知错,不再多管闲事,安分守已的做她的本职工作,那就让她回来。”
陆健城承认陈慧婷的工作能力,他量她也不敢存什么别的心思。今天的一通敲打,希望她能长记性,陈慧言肯来为她求情,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在身边,他不想让她失望。他看上的,他得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