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言吃惊他知道她与堂姐的亲属关系,她无所谓,是堂姐一直嫌弃她的身份低微,不敢与她相认。陆健城多聪明高智商的人,怎么可能骗得了他。堂姐刻意隐瞒被他发现,与让他知道又能有什么区别?“谢谢!”
无论他出于什么原因,当面她都要感谢他的宽宏大量。其实堂姐也没做错什么,就是不应该好心地帮她,陆健城迁怒于堂姐是不喜欢有人干涉他的事情。那么他不肯放了她,大概也真的因为她钱还没还吧?除了这个,还会有什么原因呢?陈慧言自嘲地一笑,难道她还希望另有因由吗?还能是真看上了她?她暗暗瞧不起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他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了她原因,她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当陈慧婷收到可以重回岗位的通知时,简直心喜若狂,劫后余生,她再不敢擅作主张替他决定,循规蹈矩地做事。不过有时她又忍不住好奇,陆董为什么对慧言的事如此大动干戈,难道他真的对慧言有想法,那叶以姗又做何解释。陈慧婷开始暗中偷偷观察陆健城的一举一动,他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公司忙碌公事,下班后加家,生活与工作作息与以往如出一辙。她以为一切还如从前般一样。有一次站在茶水间,听到有人议论,她才知道有些事,她没看出并不代表未发生。“昨天我给陆董送文件,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女职员神秘兮兮地说。另一个女职员很有兴趣地问:“看到什么了?”
女职员压低声偷笑着说道:“陆董抱着一个女人在办公室谈恋爱了。”
另一个瞪大眼睛,“真的吗?”
她对女人的身份更好奇,“她是谁?是当今刚窜红的女朋友叶以姗吗?”
女职员撇撇嘴摇摇头,“没看清是谁,但我敢肯定她绝不是叶以姗,应该是公司的员工,陆董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笑过。昨天,他笑的春光灿烂,把女人抱在腿上又搂又抱的,我吓的没敢多看。”
“瞧你那点出息,你是正常汇报工作,又不是偷窥。”
女职员不服,“你有胆看陆董亲女人?你不要命了?”
陈慧婷转身回了办公室,那个女人是谁?这就犹如一根针扎在心里拔不出来,刺的她难受,坐立难安。陆健城身边从不近女色,更遑论他肯主动搂抱亲吻女人?那个女人不是叶以姗,会是谁?慧言吗?她心里惊的浑身一颤,想到了陆董连推带塞地让慧言与他坐在一起,想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想两人会日久生情吗?她再也按耐不住心里迟疑和恐怕,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输掉这场尚未开始的情爱大战吗?陈慧婷从小争强好胜,总想与堂妹比个高低,这几年顺风顺水,自以为活的潇洒高贵,比混在服务业端盘子做饭的陈慧言不知高出多少倍。她最看中的陆健城是她这辈子最想要的,她迟迟未有动作,是怕打破这份平衡,眼看爱情的天平在往别处倾斜,她又怎么可能轻易认输。捧着资料,敲响陆健城的办公室。再不主动出击她真的就没有机会了。“陆董,今晚7点与科建集团老板共进晚餐谈下一季度的合作项目。”
陈慧婷一副公事公办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陆健城盯着文件,一页一页审阅。“陆董,科建一直是我在跟,对这块的业务比较熟,今晚用不用我陪您一起?”
她小心建议。陆健城想了想,回道:“也好,你也去吧。”
陈慧婷露出了一抹胜利在望地微笑。这次的合作谈的格外顺利,不仅签了下个季度的合作项目,还谈成了一年的购销合同。一桌上四个人相谈甚欢,喝的也痛快。陆健城难得的多喝了几杯,显然他的心情很好,没有全程冷着脸,而是不易察觉的一抹愉悦挂在嘴边。陈慧婷也喝了不少,但还保持一丝清明。饭局结束时,几人都有些微醉,就连陆健城脸颊因喝了酒的原因有点驼红,清冷的目光有些迷离,这样的男人最是惹人陶醉,陈慧婷仗着酒胆扶住了他,“陆董,我送你回去。”
陆健城头脑昏沉,今晚的酒格外上头,他哪里知道这是陈慧婷特意为他准备后劲大又易上头的烈酒,他虽喝的微醉,但不是醉的不明白事,抽出被她挎住的胳膊,“让张叔送你回去。”
说完,他率先上了车,关上了后门。陈慧婷站在车旁,心不甘地上了副驾。她来时通知张叔先回去,她可以送陆董。张叔根本不理会她的吩咐,“不用麻烦陈秘书,我送陆先生就好。”
陈慧婷怪张叔不懂眼色,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吞下这口气。陆健城身边有固定的人照顾,想见缝插针都难。她坐上了副驾,透过后视镜瞧见他闭目小憩,她想单独与他相处的机会都得不到。张叔想先送她, “陈秘书,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张叔,陆董有点喝多了,你先送陆董,然后再送我,这样也顺路。”
张叔想想也算是,便直接往陆家别墅开。陈慧言听到汽车声,透过窗户看到张叔载着陆健城回来,紧跟着下车的还有堂姐陈慧婷。她扶着他往门口去,陈慧言不想打扰他们,老老实实呆在房间不出去,有人偏偏不让她安生。电话屏幕上显示着债主两个字,他身边明明有堂姐在照顾,还叫上她做什么。陈慧言虽不愿意,但不敢不接电话。“慧言,我头疼。”
他昏昏沉沉的不舒服,只想着她能在他身边,给他揉揉就好了。陈慧言知道,这是让她给他按摩,她都成了他专业按摩师了。她是不是应该跟他提一下涨工资的事了。“我马上过去。”
陆健城打完电话停下脚步,回头吩咐,“张叔,送陈秘书回去。”
陈慧婷着急又无可奈何,她从没见过他喝醉酒的状态,后劲这么足的烈酒,也没让他失了理智,依旧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一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她依依不舍地回身上了车,坐在车里沮丧万分,陈慧婷失望地回头张望,她圆瞪杏眼,简直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幕。陆健城将整个身体倚在陈慧言身上,头靠在她肩头,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身。“我好难受。”
陈慧言傻傻地站在门口,被他搂个满怀,四周浓浓地烈酒味围绕在她身边。“陆先生,我扶你回房。”
他又喝多了吗?她对他的酒量心有余悸,她清晰地记得他喝醉时的样子。天气渐渐转暖,但夜晚微风习习,吹来一阵冷风还是很冻人的,陈慧言被他紧紧靠的,穿的短袖却热的出奇。他呼吸灼热,酒气逼人,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雏菊香,她应该是刚刚沐浴完,他的唇落在她一片柔嫩的脖颈处,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陆健城一点点移着寻找他渴望已久的双唇。她想推开他,双手碰触他结实的胸膛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如蜉蚁撼动大树般徒劳无功。他含糊不清地在她耳边低喃。“我好想你。”
陈慧婷震惊地盯着热吻的两个人,直到汽车拐了一个弯再也看不到两人还没有分开。她痛苦伤心地落下了泪。她看的真切,喝了酒的陆健城不肯让她靠近,却主动亲吻陈慧言,他那么清冷矜贵的一个男人,却耍无赖似的缠着陈慧言,他肯搂她肯抱她,肯亲她吻她,原来他看上的真是陈慧言。他又在耍酒疯吗?每次喝醉了都欺负她,把她当成了别人。如果继续任他予取予求,她还有脸见人吗?汽车里的张叔和堂姐一定都看到了他在对她做什么。陈慧言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抬起手摸了摸被她咬的生痛的舌头,抬眼看见她倔强地站在眼前,生气地瞪着他。他双手掐住她的双肩,闷闷地说道:“咬坏了!”
他埋怨她,她下手这么狠。陈慧言不畏强权,“活该。”
她轻轻回了他两个字。陆健城被她气的不轻,她就不是个任人欺负不吭声的女人,教训宋成浩时比这还狠。她明明也很陶醉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洗了一身酒气的陆健城仔细端详被陈慧言咬伤了的舌头,他甚至不敢喝水,稍微一碰就疼的咝咝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