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卧室里还是暗的,只缝隙里几丝光亮透出来。安笙迷瞪了片刻,慢慢坐起身,才发现是窗帘的那层厚布被拉上了。侧躺一晚上没翻身,左半边身体都被压麻了。安笙慢慢活动了下筋骨,起身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灿烂的阳光陡然倾泻进来,一室大亮。安笙被刺得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额前。看看天上的日头,时间应该不早了,安笙站了一会儿,转身去找手机。她记得昨晚上放在床头柜上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安笙也没在意,先去洗手间里洗漱。薄景遇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笔记本,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正在跟人开视讯会议。安笙开门走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他当即摘下耳机,暂停了会议,放下笔记本问她,“醒了?”
“嗯。”
安笙胡乱应了一声,慌忙间又抬脚进了外面的洗手间。镜子里的脸略有些憔悴,尤其两只眼睛,红红的,还肿着。她拿湿毛巾摁在脸上捂了好一会儿,深深吐出口气。开门出去。薄景遇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个冰袋,递给她,“拿毛巾裹着,敷一下,不然眼睛要难受。”
安笙接过来,回身拿条干净毛巾,包着捂在眼睛上,凉意丝丝缕缕透过来,发胀的眼睛顿时舒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