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边,孟琳因为已与伯尘完婚,身子成为半鬼仙半人状态,便免去了四王天仙女的职位和身份,跟着伯尘,协助他处理天庭委派的任务。他们的家有两处,每月的阴历初十到二十在冥府度日,其他时间在天庭。但孟琳保留着世间的记忆,经常想念世间的母亲,伯尘见状怜之,便向天庭申请,特准了孟琳每个月回世间陪母亲住两天,考虑到其母一生善良勤勉,而且又因为孟琳和伯尘的身份,天庭便准其母寿终之后,免去轮回,审判后直接入到天庭,留职内用。首次从天庭“回娘家”,孟琳得到了十天的假期,高兴极了。伯尘倒是有些担忧她的身心安全,问她要不要自己陪。孟琳一边收拾要带的东西,一边蛮有把握的说:“不用,我是大难不死之人,再说,世间我熟悉的很,到妈妈家里,还会有什么危险。倒是天天跟你在一起,好危险。”
伯尘不解:“我怎么危险了?”
孟琳含羞偷笑,并不说话。伯尘见了她的神态,便知道了七八分,道:“但我觉得,吾妻倒很享受危险呢!”
孟琳哎呀一声,低头捂着脸。伯尘哈哈笑着,掰开她的手,低语:“我比吾妻更享受。”
“你还说!闭嘴呀……”孟琳伸手去挡他的嘴,却被一把抱起来,向卧室走去。孟琳摇晃着他的肩膀,急急的说:“要疯了你,现在是白天,说不准一会儿就有来派任务的天卒,撞到我们这样,成了笑柄。”
“他们才不会笑话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他说着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服,褪掉她的罗裙。她还要说什么,被伯尘火热的唇堵住了嘴巴,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放开。伯尘紧紧搂住她,一边在她体内驰骋,一边低语着:“十天,我要把这些思念,现在全都提前要了。”
孟琳控制不住申吟着,颤抖着。二人第一次白天行云雨,新奇而冲动,直到了晌午时分,还如胶似漆般的样子。床笫单褥上,全是爱的痕迹。正在二人气喘吁吁之时,忽听外面厅室一声呼唤:“伯尘!”
孟琳吓得一把推开伯尘,整理着衫子和头发。伯尘慢悠悠的施个法,降了屏障,不慌不忙的整理着现场,又在孟琳粉红通透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都收拾妥当,伯尘才撤去屏障,东王公站在卧室门口,看到他们的样子,虽然床铺收拾了,却还会看出一些异样,加上满屋的肌肤欢爱的气息,他自然能猜到他们俩刚在做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说:“刚才在外面叫了你们半天,不见回应,以为你已经送孟瑞儿下界去了。我见屋门虚掩,便进来看看什么情况,毕竟现在天庭里也并非十分安全了。”
“不安全?这话什么意思?”
伯尘问他。东王公看看孟琳,没有回答,只说:“你什么时候送她下去?”
伯尘道:“吃过午饭吧。”
“好,我今晚再来找你,另外,这屋子,也要常开窗透气才好。”
说罢转身离开了。伯尘知道东王公的意思是提醒他节欲,但自己还在大婚期间,又是天庭准许的,他为何要阻止?刚刚欲言又止,却又说晚上来找我,明显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孟瑞儿说。会是什么事?……孟瑞儿也很不解,问他东王公是不是来派任务,是不是会有危险,不好当着自己的面来说?伯尘安抚她只说是东王公嫉妒了。孟琳却忧心忡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动着。伯尘送她到了凡间,分手时,她反复叮嘱伯尘一定注意安全,如果他有什么闪失,自己也不活了。伯尘非常感动,在她面前发了誓,允诺十天之后,自己一定毫发无伤的出现在她面前。这样二仙才依依惜别。到了晚上,东王公如约来到伯尘这里,神色凝重的给他讲了啖精鬼的事情。伯尘心中一沉,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说:“只怕瑶姝一人,难以制服那个啖精鬼。我和它交过手,此鬼不仅法力特殊,而且比一般的妖鬼聪明,现在它晋级为妖,身上又有我的精气,它便也具有了人,仙,鬼,妖的招数,可以打斗中随意变换。那便很难对付。”
东王公责备他:“你为什么当初用那法子?你和那啖精鬼果真睡了?”
伯尘瞪了他一眼,说:“我有毛病,去睡一个淫鬼?!我当初是万不会背叛瑶姝的,宁可不去完成黎案!”
“那你的精气怎么到她体内的?”
东王公很好奇。“我……”伯尘无奈的说,“当初孟瑞儿还没有太多处理黎案的经验,发生了点意外,我的计划被打乱,只能自己上了。但我只是逢场作戏,并未和啖精鬼云雨,后来就觉得身体很不舒服,散了很多元气,我也不知她怎么摄走的我的精气。”
他懊恼的说。东王公叹气道:“过去的就不提了,现在要制服它,除了斗法,暂时没有别的对策。而斗法的仙灵,除了和你有过感情交集这个条件,还必须法力高,动作利索,头脑灵活,能当机立断,冷静,心志坚定,你说,除了瑶姝还能有谁?”
伯尘沉默了。东王公又委婉的说:“只是,若瑶姝还保留着女儿身,则会更轻松的制服那个啖精鬼。”
伯尘很肯定的说:“瑶姝不是那种随便、不自重的神仙,她说过要把自己留给……未来的夫君。”
他想起了曾经和瑶姝交往的点滴,心中不免有一丝感叹。东王公则有几分出乎意料,在他眼里,那么漂亮的女仙定有众多追求者,一直守身如玉,实属难得。此外,不知为何,东王公心里竟然闪过一丝欣慰和小开心。(哈哈)伯尘问哪天去,东王公告诉他还有三天。伯尘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山。如果说瑶姝不会掀起他心里的涟漪,那是撒谎。即使不再爱,他也希望她好好的。“不能让她再受伤害了。”
伯尘从心底发出了声音。东王公说:“这是我派给她的任务,自然会保护她的安全。我过来是要和你商量一下方案。”
伯尘转回身说:“把湛卢剑还给我。”
东王公疑惑的看着他,他却非常笃定——自己的过失绝不能让一个女人独自去承担。阴历四月十四日的晚上,东王公来到了幽禁瑶姝的囿愆堂。瑶姝正专注的在小方桌前写着什么,没察觉到他的到来。“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
东王公在她身后念出了她正在写的纸条。瑶姝慌忙用帕子盖住宣纸,起身向他施礼。东王公扶起她,见她的脸上还有泪痕。“瑶姝,天庭虽然给你免去死罪,但并不是释放你,是要让你一日五省自身,可你白天去千里外散心,晚上又写这种靡靡缠绵的情诗,你是不把天庭放在眼里了?”
瑶姝辩解着:“你答应过我,明天我完成了任务,就帮我抹去对伯尘的记忆。今晚就不能让我仔细回味一下?”
她的眼神里就像丢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黯然失色。“唉!”
东王公叹道,“可重楼自古只有七叶,冬至何来蝉蛹,雪又怎能隔年?”
瑶姝凄楚的说:“所以,相思无解。”
东王公心里很不舒服,道:“赶紧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早点休息,明天若完不成任务,我是不会帮你抹掉记忆的。”
瑶姝将这张纸折起来,递给东王公,说:“我舍不得毁掉,交给你吧,回去任凭你处理。”
东王公将纸稿放入衣袍内,说:“明天午时之前我带你去那个罪仙处,引出淫妖,你想办法贴到她的腹部,将她摄去的伯尘的精气渡过来,然后才能灭掉她。记住,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或者来了哪个仙妖,你万不能乱了方寸,要冷静处之,时刻记得你的任务。”
他是怕伯尘出现,会导致她乱了心思。“嗯。”
瑶姝点头应着。然后东王公给她解封了法力,道:“我希望今晚你不会借着恢复的法力,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瑶姝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那你今夜留在这里监督我好了。”
东王公实在是脸皮薄,此时脸又变红了。瑶姝见状也不好再跟他开玩笑,只说自己累了,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东王公又叮嘱了她一些要注意的问题,告诉她不用害怕,他会一直观察动静保护她,然后才离开了囿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