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现在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四公主能和他们陈国的女子比了,起码陈国的女子没她嘴皮子这么利索,也没她这样脸皮子厚,啥话专门往人痛处戳。“还请四公主积点口德,我陈国皇室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陈国这边一起来的使臣见怀王被气得快要暴走了,忙站出来表达不满。顾辛音:“哦!我没有不积口德,是你们的怀王一直说,我想让他认清事实。”
陈国使臣:“……”他总算理解了怀王想要上手揍人的那种感觉了。怀王看顾辛音的眼神完全变了,这样性子烈的女人才让人更有征服欲,他定要把这女人娶回去,让她匍匐到自己脚下求饶,到时候看她还能不能像今日这样张扬肆意。“看来四公主殿下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你们大越的城墙够不够坚固,能不能抵挡住我国火雷的威力。”
怀王知道,他这威胁的话一出,大越这些脓包一样的文臣肯定会退缩,会主动要求大越皇帝把他们的公主奉上。果然,大殿中本来满脸笑容的大臣们皆是一愣,是啊,四公主逞一时口舌之快,却有可能让他们整个大越为其买单。顾辛音自然没有忽略怀王眼中的那抹阴狠,直接拔下了头上的一根金钗朝怀王扔了过去,怀王只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他正觉得不妙,衣服后领被人大力一扯,怀王惊慌失措地张开腿朝后退,一只蝴蝶金钗就那样直直钉到了他的两腿之间。有衣服阻挡,金钗连带着衣服一并钉到了地上,蝴蝶那双金翅还微微发着颤,一副随时要展翅高飞的样子。要不是属下出手及时,就差一个小拇指的距离,那蝴蝶金钗现在所扎的地方就是怀王双腿间的那二两肉了。刚才还眼神儿阴冷,放狠话放得厉害的怀王吓得瘫软在地,而他身前突然蔓延了一滩可疑的水迹,那水迹还有些黄。顾辛音嫌弃地朝后退了几步,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呀,怀王,你这是……可惜了本宫的一只上好的蝴蝶钗竟然也沾染上了污秽。”
她话里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怀王被吓尿了,可在场的人都长着眼睛,自然看出了那一滩蔓延的水迹是什么。大越这边的官员本来还在被怀王突如其来的威胁愤怒,惶恐,甚至有人迁怒顾辛音。转眼,他们就瞧见了这一幕,刚才那些担忧的情绪一下子就散了,看向怀王时,不自觉地就想往怀王那处看。陈国来的人就尴尬了,他们也没想到这大越的公主竟然这么彪悍,说动手就动手,以前查过这大越嫡公主,也没听说她是个武功高手啊。让他们觉得丢脸的是,没想到怀王竟然这么怂,说好的上过战场呢,这怕是到战场混军功的吧,不然咋就能被吓尿了。真是把他们陈国的脸面都丢尽了。丢人归丢人,陈国使臣还是得上前为自家殿下收拾烂摊子,朝庆和帝一拱手,板着脸道:“大越陛下,这就是你们大越的待客之道?就这样纵容嫡公主对我们王爷动手?导致我们王爷……”“这是酒水,没错,刚才本王不小心把酒水撒了。”
还不等庆和帝说什么,怀王自己先迫不及待地拆自家使臣的台了,怀王的随从闻言,忙机灵地拿了大氅盖了过去,颇有掩耳盗铃之感。陈国使臣:“……”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接收到怀王阴鸷的眼神儿,使臣忙改口:“是,我家王爷刚才不小心撒了酒水。”
庆和帝见对方不再揪着顾辛音动手这茬儿说事儿,忙识相地帮忙圆:“想是那酒杯太滑了,不好把握,才让怀王失手把酒水撒了,来人,给怀王换上上好的琉璃酒盏。”
众人:“……”别以为他们不知道究竟是琉璃酒盏更容易手滑还是刚才的青铜酒盏容易手滑。怀王很不想把事情揭过去,恨不得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砍了,可惜,这里不是陈国,暂时还容不得他嚣张,眼前还有个不怕他的四公主。只要他不想刚才的事情继续发酵下去,就只能暂时忍了,怀王冷着脸接了新上来的琉璃酒盏,“本王在贵国耽误的时间不短了,不日就要启程回国,大越陛下,让贵国将要和亲的公主出来看看。”
庆和帝早想把这瘟神送走了,连虚留一下都不愿意,点点头,对身边的周礼交待了一声。周礼往外走去通知五公主了。很快,五公主一身公主华服,妆容精致地在宫女的搀扶下从殿外款款而来。怀王见此,心觉自己刚才眼瞎,瞧瞧,这气度,一看就是端庄贤淑的,哪儿像刚才那个,看着人模人样的,谁知竟然是个母夜叉,一言不合就动手,将来真把那样的人娶回去,不定他还没把人驯服,他先就成了亡魂。顾辛音见怀王选择了妥协,也不意外,但凡是男人,就没谁不在乎面子的,他如果想要把尿失禁这事压下,就不得不咽下这口窝囊气。当然,等到怀王回到陈国后,秋后算账也是难免的。顾辛音算过了,从大越回到陈国需要两个半月的时间,到时候,她带着人把制造火药的东西带上,快马加鞭赶过去,争取早一步赶到西莲山关口。等到了之后,她命人把火药先搞出来一批,就算等到陈国真的要打,也要掂量掂量。到时候,定国公和魏世子应该已经把夏国给打回去了,等到魏世子那边腾出手来,大越再和陈国正式对上就不怕了。“儿臣拜见父皇。”
五公主的声音把顾辛音的思绪拉了回来。庆和帝抬了抬手,“起来吧,”他转头看向怀王,“怀王,这就是朕的五公主。”
怀王今天丢够了脸,不想再折腾,点点头,“就这样吧。”
庆和帝看向五公主,“好了,你先回去吧。”
五公主一进来就看到了神态悠然的顾辛音,心下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