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捍东存心将眼往一边看:“唷,听你这口气,这是在嫌我?”
曾小芹给他给怄的笑了:“我嫌你?和你非亲非故,我嫌的着么?我是说,你的为自个的前途想想,那样有文化的一人,天天在这里搬水泥。”
苗捍东今天是成心想要皮一下:“非亲非故你就来看我?还给我带烟?这会还给我洗上衣裳?你看,曾小芹,明天我就告诉所有人,说你是我对象!”
“你!”
曾小芹一下便急了:“你这人怎这样呀?我好心看你,你还污蔑我?”
“咦,我这可不是污蔑!我是这会真的有一点想法。”
苗捍东将手中的烟头一扔,做出认真神情:“曾小芹,你看你也没有正式工作,我也是个临时工,前途是彻底没有,你也说不上是前途有多好,说起咱俩也门当户对,否则咱两个便正经的处处?”
曾小芹气的脸都红。“你这人怎这样坏?我是听说你如今给人给整了,怜悯你,才来瞧瞧你,还帮你洗衣裳,你还欺人?!”
苗捍东呲着白牙,低头笑的没有心没有肺的。曾小芹气的抬起手将脸一缕,跺着脚说了句:“你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话一讲完,回头便走,走了几步又折回,跑到屋中将自个那手提兜往手中一提,一溜烟跑了。苗捍东看着她的身影一直消失在目光中,才低声说了句:“傻丫头。”
打从知道苗捍东是给谁给整了,以前认得的人没一个敢再跟他打交道。也就这曾小芹,还来看自个,还提了这样多的东西,改天如果叫某一些人知道了,恐怕连她如今的生意都不好做下去。苗捍东叹气,将那盆洗一半的衣裳端到帐篷中,边听广播,边接着洗衣裳。曾小芹一口气跑出制沙厂,想起方才苗捍东那模样还在生气。他苗捍东是什么意思呀?自个是一片好心来瞧瞧他的,结果没有说几句话他便开始埋汰人,什么叫先到处呀?什么叫他有这想法了呀?谁要和他处对象了?他便臭美吧他!?曾小芹气的舌根直发苦,暗道今天这一趟自个便不应该来。“噶!”
一部小轿车停在身旁,车门打开,落下一对小皮鞋,穿着白裙的柯新叶从车上走下,对司机道:“你先回,我在这里办点事。”
小汽车绝尘而去,柯新叶来到保安室,把脸面上的墨镜一推:“师傅,请问苗捍东是在这儿上班么?”
保安室的老大爷一笑:“咦,今天这样多人来找苗捍东呀?他在后院,就那单独的小帐篷就是了……咦,这位姑娘你方才找着苗捍东了?”
保安室的老大爷抬起头看见曾小芹,随口问道。曾小芹被问个大红脸,恩了声,柯新叶转头看曾小芹一眼,曾小芹偏过脸直接出大门。柯新叶问门卫大爷:“姑娘是你们单位的么?”
老大爷说:“不是呀,她也是今天来找苗捍东的。”
这女人不是制沙厂的人,那样她一定也不是由于公事来找苗捍东的,那苗捍东他们俩怎会……并且看方才那女孩的神情,看模样好像有一点生气。柯新叶心中一通叽咕,从包中取出一块手绢掩口向后院走。曾小芹是见过柯新叶的,边急步往回走边在心中骂:“方才还说要离高干子弟远点?你苗捍东口中就是没一句实话,哼。”
苗捍东正在自个的帐篷里边边搓那件白衬衣边听广播,忽然觉察到眼前一亮,像是有什么人将帐篷帘子一掀走进。苗捍东也不抬起头:“怎又回了?这是想明白要正经跟我到处了?”
“捍东……”一阵香风带人影来到眼前,苗捍东一抬起头便看见了那对隐约含泪的眼。“捍东,你咋如今……住在这样的地方呀?”
柯新叶的声音哽哽,好像下一刻泪便止不住夺眶而出。苗捍东干咳一声站起:“你怎来了?”
柯新叶向前一把抱住他的脖颈,泪瞬间滚落:“捍东……我刚才知道鲍强做了什么,我属实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卑鄙……捍东,你……你怪我么?”
苗捍东这会身上便穿工字背心,袭新叶身上也只一件白裙,她一下扑来,直接就这样直直贴来,苗捍东的脑海中忽然跳出俩字:“飞机场!”
苗捍东一愣,自个这是咋了?这阵整天跟那一些搬运工在一起,听他们扯那一些荤笑话扯多了?苗捍东有那样一刹那间感觉自个还真是有一点堕落,他翘起两根没粘上肥皂泡的手指头把柯新叶从自个身上推开:“柯同志,已婚妇女,请注意影响。”
柯新叶满脸真诚地道:“捍东,你要相信我,我这一次真是为你好,那一回你们厂中办的那黑板专栏很成功,市领导也全都非常重视。所以我就借着那机会将你以前发表在报纸跟杂志的作品拿给他们看。证明你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原本宣传部的马部长已经答应将你给调去了,结果有人将这个事告诉了鲍强,你知道他那人……他历来是非常小心眼儿的。我属实没想到,自个这一次的好心居然又给你惹了一个麻烦。”
苗捍东低下头一笑:“既然知道你的好心总会给我带来麻烦,那以后咱还是尽可能保持距离。我更不想同样给你惹麻烦。”
“但是捍东,你不可以待在这样的地方呀?制沙厂搬运工的这样的活,哪里可以是你这样的人做的?”
柯新叶的口吻又激动起“捍东,你且安心,这一回鲍强做的事叫鲍伯伯也非常生气,相信好快他会正确处理好这个事的……”提到鲍千河,苗捍东目光里阴翳一闪,转眼又满脸淡定坐回到床上又给自个点了一根烟。柯新叶低声道:“捍东,我知道你在生我气。我不怪你,可是你知道么?鲍伯伯实际上非常关心你,还有凤姨跟妹,这几年要不是他背后里关照着,恐怕她们在乡下会过的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