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盯着面前这个雌性漂亮的眼睛,将竹筒里的水喝了一口。略微滚烫的液体充斥口腔,烫的他眉头皱巴巴。但他自虐般的想,最好烫的脑袋不清醒,所有痛苦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想。言浅自然察觉到了这一幕,相处的时间长了还是有感情的。伸出双手捧住对方的脸。想要将他口腔里的热水给逼出来。谁想人家紧闭着牙关,一副较劲的模样。言浅使了力气控制住,鹰却不听话。两个人拼命挣扎。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啃咬他的嘴唇,迫使对方张开嘴。终于让他放弃了自虐,离开对方嘴唇时,她还勾走了唇边的水渍。“你自虐也就算了,还要带着我一起,你忘记了此时此刻,你不属于自己,憋在心里的事情能讲出来最好,若是不行,你也别做伤害自己的事”言浅恨不得捶他一顿。又瞧着他神情萎靡的样子,又怕刺激到。鹰望向她水汪汪的眼睛,明明是犯错的那一方,却将自己搞得很受委屈。鹰忽然笑了,捉住言浅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我都听你的,你猜的差不多巴卫就是我的父亲,只不过他在十几年前就将我们抛弃了。”
言浅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听到这话时放弃了挣扎,同时借助他的手腕,将自己塞在了对方的怀里。微偏着脑袋看着他的下巴,竟然猜对了。“然后呢?”
她把玩着鹰的手指,这个故事应该挺狗血。谁让她是个俗人呢。既然是熟人,那就多听点八卦,让心情好一点。鹰强迫自己不要想过去那些糟心的事,可又架不住视线穿透尘封的记忆,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他刚刚五岁。他的阿姆当时怀了一对雌崽。全家上下喜洋洋。就连阿姆的伴侣开心不已,拼命的给她找吃的。在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阿姆肚子里的幼崽长得太快,以至于生产时大出血。恰好在大出血时,又遇到了自己的父亲,带来一个雌性的消息。自己的阿姆受了打击,大出血彻底没了,连带着那两个六雌崽死在了狂风大作的一天。阿姆的伴侣们受到了刺激。不久后,五六个雄性死的死,残的残。就他的父亲巴卫都安然无恙。当时他还带来了一个雌性。雌性的怀里抱着一个幼小的女娃。那个女娃恰好和言浅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他们的到来给家里并没有带来阳光,反而一团糟。阿姆生的孩子,不论大的小的都得了一种怪病。渐渐的都死了。唯独他讨厌雅。在他们来到自己家时,就与他们断了关系,在太阳城生活。后来就连他的父亲也没撑住,两年的时间就死了。太阳城是他的伤心地,他便以寻找晶核为由到处流浪。再也没有雅的消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和言浅认识了。言浅的遭遇竟然跟雅也有关系。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言浅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有些事情她很不明白,“你当初就没有怀疑雅有别的帮手?”
鹰叹了一口气,“我怀疑过,只是她隐藏的太好了,并不太清楚这一切是不是她做的”“不久后我的父亲死了,我也偷偷查看过他的尸体,确实和老巫医巍说的一模一样,他是被毒死的。”
“当时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七窍流血浑身青紫,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他死得过于蹊跷,奈何没人相信。”
言浅在鹰的怀里静静的靠着,不吵不闹,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伸手放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拍着,“既然知道这事跟雅有关系,那咱们就找她问个清楚。”
鹰点点头内心更加柔软,嘴上虽然没有回答,却在言浅得关怀下,心情好了不少。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挪走,鹰心情好了不少,他将竹筒里剩下的水喝光。看着言浅布袋里湿漉漉的棉花。“这东西你要怎么处理?”
被雪水打湿,而且又容易积水,轻轻一捏,水滴滴嗒嗒的落在了地上。他力气大,三两下就将兽皮袋里的棉花压得半干。“找个干净的兽皮铺上去,然后摊在院子里暂时先晒一晒,如果你心情好的话,咱们俩趁机再去捡一回,这东西和兽皮同样的作用,是用来驱寒的。”
言浅心情舒畅了不少,直接站起来,将干净的兽皮铺在了院子里。鹰猜到了什么。将棉花倒上去,铺成薄薄的一层。他的目光在上面扫了扫,发现了不少杂草。“这些东西是要捡的吧?”
鹰起身离开前握住言浅的手,将人拉进了怀里。言浅点点头,确实需要这样做,只不过要将棉花弄得蓬松,就得去掉外面的杂质,轻轻弹开,再找专业的弹棉花工具。将棉花弹的蓬松一层层落上去压实。工序很繁杂,她也没有做过,只不过看过视频。这东西还得上手试试。“对,时间太紧,目前咱们人数也缺少,能做的就是尽量捡回来,等个风和日丽,没有事情的时候慢慢的收拾。”
言浅还是有些遗憾。她现在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只能偷偷摸摸。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大姐。让她找可靠的人手盯着雅,以防她作妖。鹰不忍心言浅这么疲累,去的时候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事。。“先不着急,捡回来晒干,装到兽皮袋,用的时候再重新收拾。”
“现在只能这样了,一会儿你捡棉花,我找点草药,将自己的脸收拾一下,希望明天咱们能去风族部落了。”
言浅看着越来越远的小木屋,对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鹰浑身的气势猛然一变,看向某一个方向,语气十分认真,“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你确定对方认不出你。”
言浅咬了咬嘴唇,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最终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冷静的说,“有一种技术出神入化,可以将你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而且我知道哪些药材的持久性强,没有人能认出我。他们不能一直这样生活在外面。”
“昨天晚上下了雪,保不齐过两天还会有,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木屋抵挡不了寒气。”
“咱们在部落外活动,有雄性自然而然能察觉得到,不冒险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