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女也在搞统计,赵丹和谢夕韵沉着一张玉脸,听取无敌几女得到的数字:“我军杀了四千一百二十人,俘虏四百八十三人。我军伤一千五百七十四人,牺牲七百四十九人。”
无敌说完,又补充道:“还好许多弟兄都是箭伤,经过治疗后,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重伤的人不多,大多是刀枪所伤。”
“超两千的伤亡,只解决了不到五千人?”
赵丹开始问责:“这一仗是怎么打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亡?比相公以前打几万敌军的伤亡还大。”
韩㣉没在,赵丹就是老大。此时她坐在主营帐的帅位上,谢夕韵没好意思坐那里,搬了根凳子坐在她左后面。左右坐着几十个将领,留在这里的关天培说:“公主,丛林战很不好打。又加上金军已经在此埋伏好,我军地利不占优势,才会有如此大的伤亡。宁将军们那边可能要好些,他们全是骑兵,应该不可能入林战斗。”
“关将军说得是,”另一个负责人龙九站起来:“这支金军论实力,也非普通金军可比。大帅想要快速收复徐州,才会与敌军打这种硬战。通过这一战也能看出,我军打硬仗,绝不比金军差。”
一战无论胜败,总会有很多理由。这战的伤亡太大了些,赵丹对此很不满:“早知道有这么多的伤亡,就该将那些金兵逼出来一战。以后除了伏击,万不可再打丛林战了。”
发几句牢骚正常,见赵丹尽扯些没用的,关天培说:“公主,我军必须要尽快收复徐州。可让受伤很轻的弟兄随军同行,伤稍重的弟兄返回彭城。大帅应该不会再来了,我们去前方汇合。”
赵丹没这方面的经验,一听有道理,正要同意,一个士兵来报:“公主,丘大帅的兵马到了。”
……阴沉沉的天空不知有多少云层,压在徐州城上空。城楼上的人虽感觉到有些闷热,心情却都很不错。在东城楼上,一群兵将聚在城楼中间了望远方。“二弟的计划成功了,军师为何不让我带兵去助阵?”
卢信早已经得到卢鹏那边传来的消息,消息说他们成功伏击到韩㣉的军队,到现在卢信脸上的喜悦仍未消除。原本他想带兵去助阵,年双河没同意。年双河带着淡淡笑意说:“二将军没说要让我们派兵去助阵,因为他也知道,韩㣉是个非常奸诈之人。将城中的大量将士调走,万一韩㣉另安排人来袭城?这一仗我军反而算是败了。”
卢信的脑袋远比不过他弟弟卢鹏,听年双河的话有些担心:“军师的意思,这次韩㣉不一定会有多少损失?”
“不会吧!”
一个身材高壮、背有些驼的壮年将领接道:“二将军之智,并不比韩㣉差多少。这里又是我们的地盘,韩㣉既已遇袭,他再有能耐,兵力起码也要损失过半。”
在卢信和年双河周围还有六七个金将,大家对壮年将领的话比较认同,点头附合。年双河说:“韩㣉遇袭之地是小道,那里左右全是森林。他们有几万大军,我军只有几千,最多能袭击到他们的中部。韩㣉的军队,遇袭虽慌并不会很乱,只怕一半也难吃掉。”
这话虽不好听,很有道理。韩㣉要是袭击就手忙脚乱,也不可能如此让人畏惧了。大家在这里吹了一会,一个年青将领指着前方:“大帅,那边有一骑过来了。”
卢信拿出一个望远镜,看了一会说:“是去打探的弟兄,还带了一个军中弟兄。”
卢信的意思大家知道,一骑两人。这也正常,大家眼巴巴站在城楼上等。来骑还未靠近城墙,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大帅,快去救救二将领,他们被宋军包围了。”
能听到的人都呆住了,卢信将身子探出城跺:“怎么会这样?二弟他们现在在哪里?”
“二将领他们现在在关坪村前方,”骑在马上的一个中年士兵回话:“我们在双子沟那边埋伏,宋军像是知道,未能伏击到他们。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我军不敌,二将领带着剩下的弟兄撤离。哪知他们在关坪村那边有埋伏,我们被八千宋骑堵在那里。只突围出来几百个弟兄,二将军和许多弟兄仍在那里,现在只怕韩㣉率领的大军也赶去了。大帅,快去救救他们。”
卢信差点没有晕倒,他们哪会怀疑卢鹏谎报军情?最坏的猜测也是未能伏击到过半的宋军,这对于和韩㣉战斗来说,也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胜利了。卢信转身大喊:“招集一万弟兄跟我走,一定要将二弟他们救出来。”
“大帅且慢,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年双河将卢信打住,报信的士兵来到城楼上,他又问了一些事情后,叹声说:“八千骑,加上韩㣉带领的大军,二将军他们只怕?韩㣉诡计多端,要是大帅带兵去,非但救不了人,还会被他围堵住。”
卢信耐着性子听完,瞪着年双河:“难道我们不救二弟他们了?休要再多言,大家随我出城。”
“得令,”一个壮年将领怒声喊出,提着大刀就要走下城楼。年双河说:“大帅,韩㣉巴不得我们出城与他一战。二将军之所以没有派人来求援,也知道韩㣉一定会利用这次机会。一旦被他们的大军围住,我们这点人很难脱身。大帅,就算要救人,也不可冲动行事。”
年双河是卢信的长辈,在卢家军中的地位很高。卢信再一次被他劝住:“军师有何良策救他们?”
年双河的焦急不在卢信之下,他是卢其芳的军师,好不容易要回卢家军的指挥权,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他们只剩下一万三千几百兵马,和韩㣉这种人斗,很难再得翻身。原本他很反对在韩㣉面前用计,现在不得不兵行险招了。他没有当着众人说,将卢信带到一旁,轻声说:“现在我军的实力,很难斗得过韩㣉。如今的情况,只能用计一试。只是此计很冒险,但成功的机会很大。”
卢信可能被最后一句话说服,双眉一张:“只要能救出他们,再冒险也值得一试。”
……丘进带着一万五千人到来,大家又才打了个胜仗,一个个士气高昂,赵丹也一扫伤亡过多的不快。四万几千人、一万几千骑的队伍,浩浩荡荡开到徐州城。“公主,城楼上有好多金军。看这样子,他们想死守城池了。”
无敌从望远镜中,看到徐州东城楼上的情况。徐州是座大城,城楼上至少有两千人。看这阵仗,金军已早有准备。赵丹懒得用望远镜看,问韩㣉:“相公,你说卢信会不会为了卢其芳和卢鹏开城受俘?”
韩㣉在后世到过徐州,现在的徐州虽没后世的大,别有一番胜景。他看了一会才回话:“很难说,卢信还有上万兵马,他认为自己还没到绝路,不一定会同意受俘。”
“他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卢鹏。”
赵丹一路都在想对策,脑袋也被想岔了:“我们还有两千多个俘虏,要是卢信不同意,我们先杀了卢鹏。再不同意,我们就拿那些俘虏开刀。他们杀我们那么多人,给他们一刀已经对得起他们了。”
谢夕韵看了赵丹一眼,苦笑道:“不能这样,要是杀了卢鹏,更会激起他们死守城池的决心。那些俘虏更不能杀,杀了各方面的影响都会非常恶劣。”
“夕韵说得不错,”韩㣉这一战有四千人的伤亡,他对俘虏的卢家军虽没好感,知道绝不能听赵丹的馊主意:“杀俘虏是军中禁忌,不说其它,以后谁还愿意当俘虏?要是每仗大家都誓死抵抗,我军的伤亡不知会增加多少?先试试看能不能劝说卢信,要是劝说不了,我们再想其它办法。”
韩㣉的话说完,大军已经来到离城墙两百多米远的地方。不待大家摆好阵形,赵丹兴冲冲骑出,提着喇叭开喊:“卢信,昨晚的战斗,想来你已经知道了吧?你放心,你的二弟他没死,和两千多兵将被我军俘虏。”
城楼上的城跺前站了几排兵将,卢信顶在中间的前方。见后面的宋兵,押着一大群反绑双手的兵将上前,中间的七八个将领,其中一个正是卢鹏。激动大喊:“二弟。”
“大哥,”卢鹏早已经清醒,样子比卢信更激动:“大哥,万不可受她们威胁。大不了一死,绝不能向韩㣉低头。”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回你们。”
卢信兄弟俩一阵煽情完,赵丹笑着说:“卢信,人你们也看见了。这些人杀了我不少将士,为了天下太平,这些我们暂时忍了。但并不表示我们不会杀人?你父亲现在在临安,诬陷我家相公,已经身犯死罪。现在卢鹏又伏击我军,双手沾满了我军弟兄的鲜血。这些人都是死罪,他们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卢信虽有些好奇,韩㣉的老婆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没心思想这些:“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