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至大堂内,路明非将绘梨衣轻放在沙发上,然后对楚子航和芬格尔说: “两位师兄,给本部汇报工作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这里需要处理其他事情。”
“你忙,”楚子航说。 “交给我们吧,”芬格尔说。 两人在木村浩的带领下,前往了书房,和本部的施耐德教授汇报任务。 “老板,这小妞就是源稚生的妹子么?看起来还真是水灵,不过你把她带来,我想日本分部那里多半会急疯掉,”苏恩熙说。 “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一早就发现了。”
路明非解释道:“她体内的龙血纯度很高,并且十分不稳定,我要是不把她带走,估计十有八九得龙化。”
“救她?她可是日本分部的人,”酒德麻衣提醒道。 “这小妞和他哥那几个憨货都只是幕后黑手的棋子之一,都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憨批,我救她破坏敌人计划是其中一环,其次是我和她私交不错,算是友情,”路明非说。 他一边说,一边用列奥尼达斯之矛化开绘梨衣的掌心,用救老唐的方式救绘梨衣。 不可逆的龙血被断矛吸收,龙血占比正在绘梨衣的体内下降,她的呼吸也变得平稳。 “所以极渊下面发生了什么?藏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龙吗?”
苏恩熙说。 “龙倒是没有,只有一群死侍,还有一个巨大的陷阱,”路明非说。 “陷阱?”
苏恩熙疑惑。 “有人在海底养蛊,结果等我们过去的时候,蛊王早被人挖走了,”路明非说。 “所以有人故意钓你们鱼,让你们打个你死我活,获渔翁之利?”
酒德麻衣说。 “差不多,”路明非点头说。 “果然被我猜中了,”苏恩熙得意道。 “那么谋划这一切的都是谁呢?那个蛊王又被他藏在哪里?”
酒德麻衣说。 “不知道,估摸着跟蛇岐八家和猛鬼众是跑不了干系的,我总觉得那个叫橘政宗的老头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或者说是在刻意引导着什么,日本人一肚子坏水,我觉得这老头绝对藏着什么事,没坦白出来,”路明非说。 “要不要我去搜查一下?”
酒德麻衣说。 “搜查?那肯定是要的,但是目前我另有任务交代给你们,搜查的事情由我们本部的人处理就好了,”路明非摆摆手说。 “任务?”
苏恩熙和酒德麻衣疑惑。 路明非帮助绘梨衣恢复完毕,然后指着她染血的衣服说:“帮这小妞洗个澡吧,身上黏糊糊的,她肯定不习惯。”
苏恩熙和酒德麻衣对视一眼,感到非常的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们抱着绘梨衣去温泉池沐浴之后,楚子航和芬格尔完成了向本部汇报的工作,直接就进了房间找路明非。 “我打算去源式重工找找那帮日本人的秘密,你们怎么说?”
路明非问。 “赶巧,执行部也下达指令,让我们务必查清楚蛊王的位置,绝对不能让任何一头纯血龙类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芬格尔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楚子航淡淡的说。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路明非大手一挥,丢给两人各一套黑色的劲装。 “我去?衣服都备好了?”
芬格尔说。 “机会都是留给准备充分的人的。”
三人出门,上了劳斯莱斯。 目标地点,源式重工。 卡塞尔学院王牌小组,再次出发。 …… 与此同时,日本分部。 “本部专员实在是太过狂妄了!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绑架上衫家主,我们必须要找回上衫家主,一雪前耻!”
风魔家主怒吼。 “小太郎,切勿急躁,寻找绘梨衣的事情我已经交给樱井家主去处理了,凭我们的实力,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橘政宗说。 “大家长所言不错,如今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消灭猛鬼众这一顽固毒瘤,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我们执行计划的时候来搅局,实在是太过于不把蛇岐八家放在眼里了,”龙马家主缓缓地说道。 “不错,消灭猛鬼众之事已经刻不容缓,有他们在,我们寸步难行!”
宫本家主说。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这么多年了,这段恩怨该有个结局了,”源稚生说。 “少主,你能为大局着想,我感到很欣慰,这种时候由您来身先士卒对抗猛鬼众,肯定能提振士气的!”
风魔家主说。 “可是……稚生啊……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橘政宗说。 “请放心交给我,我会让斩灭猛鬼众成为我作为少主的功绩,”源稚生说。 “哎……好吧……”橘政宗叹气:“即日起展开对猛鬼众的全面进攻,本次任务由源稚生担任指挥官,愿诸君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哈伊!”
诸君站起鞠躬。 会议结束,众人离席,只留下橘政宗和源稚生两个人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 源稚生眼神恍惚,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老爹,其实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让那几个神精病活着回来是吧?”
橘政宗叹了口气说: “有时候牺牲是必然的,一枚精炼硫磺炸弹显然无法炸毁神葬所,必须有人带着核武器进入神葬所爆破。男人的道路总是充满荆棘与坎坷的,为了不让龙族毁灭日本,我们只能选择牺牲他们,即使与本部决裂也在所不惜。”
“领袖有时总是要做出一些残忍且难以抉择的事情,稚生,你的路还很长,要习惯。”
“可是如果男人连自己想要守护的人都守护不了的话,那又算什么男人?”
源稚生说。 “你是说绘梨衣吧?岩流研究所那边已经快要研究出能够治疗血统不稳定的药剂了,绘梨衣她的病情不会有事的,”橘政宗说。 源稚生默然无声,不知在想什么。 …… 大阪,郊野。 此处有绿水青山,山中有一座络绎不绝的古朴大宅,宅前是清泉流响和朱红小桥,小桥之上还有穿着和服的少女们掩嘴轻笑,和来往的行人们言笑晏晏。 这里是极乐馆,它是一家开了不到数月,但小有名气的新赌场。 赌场内部有穿和服、领口大开的舞女在跳日本古老的舞蹈,白皙的肌肤和露出来的锁骨很是吸引眼球,特别是对男人而言。 可凡事总有例外,就比如说在赌场周围巡逻的男人们,他们穿着西装,四处警戒,手里还备有能够击穿防弹衣的战术手枪,提防那些跑来赌场捣乱的蠢货。 极乐馆的赌资不像寻常赌场有限制,所以愿意来这里游乐的客人也大多数都带了相当多的资金,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带那么多钱并不是完全来赌博的,因为在极乐馆除了赌博,还能向赌场提出各种愿望。 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愿望大到面见首相,小到买凶杀人,他们都能够做到。 似乎这已然超出了黑道权限的范畴,毕竟在日本的灰色行业领域里,他们都有不成文的规定,就比如说风俗店,自由恋爱是准许的,但是威逼利诱是绝对不行的,没有人敢跨过这条准则,因为代价很可能是切手指或者是被人埋进水泥桩里面当“顶梁柱”。 但极乐馆没有遵循黑道道德准则那一套,这里更像是金三角的三不管地带,在这里只要你有钱,你什么事情都办得到,而且极乐馆的老板会替你挡下一切灾祸。 总而言之,只要你足够有钱,你就是这里最靓的仔,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说日本风俗行业是群芳斗艳,那这里一定是最妖冶的那支花,仿佛地狱红莲,吸引着无数心神向往的客人们挥金如土,将他们毕生心血都抛洒在这赌桌上。 真仲英树就是今日众多赌客中的一员,他谨慎地推开了贵宾区域的大门,眼前的场景瞬间就让他倍感震撼。 尖叫欢呼的赌客、性感诱人的服务生、摇着骰子的美女荷官、粉色的兔女郎、黑色的渔网袜、雪白滑腻的北半球…… 在这里,道德、规则全都不存在,有的只是动物般欲望的极致狂欢。 真仲英树有点紧张,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到这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双腿就忍不住有点发软,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 贵宾区域的环境带有隐隐约约的暗示,深红色的大理石板像女孩微醺的脸;雪白的丝绸窗帘和桌布像是女孩的肌肤,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去抚摸。 真仲英树觉得自己要是再多待一会儿的话,肯定会沦陷在这里,如受到了魔鬼的蛊惑,坠入无间地狱。 他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暗自发痛骂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痛,然后就脚步坚定的走向那间只有受到特殊准许的人,才能进去的房间。 真仲英树打开红色的玻璃门,面前是美丽动人的经理小姐,她微笑着欢迎道: “真仲先生,请跟我来。”
美丽的女经理挽住了他的胳膊,举动十分亲昵,弄的真仲英树心里好一阵慌乱,眼下四处打量周围,惶恐不安。 “真仲先生,您可真厉害,今晚赢了不少钱呢,”美丽的女经理笑着称赞。 “运气而已,”真仲英树谦虚道。 美丽的女经理痴痴笑着说: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可是多少人想要而不可及的呢,您就偷着乐吧。”
若是平常人听到这句话,指定要和眼前穿制服和黑丝的美女搭讪调侃,然后幻想着是否能和她发生点什么。 但是真仲英树例外,他听到这句话心里只有无限的惆怅与悲痛,并且他的经验教训让他已经不可能再相信任何女人说的话了。 “幸运么?还真是讽刺呢,”真仲英树自嘲的笑了笑,眼泪无声地划过脸颊。 他今年三十九岁,开了一家制作餐具的塑料加工厂,按照常理来说,就算他来极乐馆游玩,也绝对不可能接受到女经理的热情款待。除此之外,真仲英树也不是那种喜欢赌钱的人,他的愿望就只是和新婚的妻子白头偕老,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按道理来说,像他这种顾家的老实男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销金窟才对,他跟这种地方完全就不应该产生联系才算合理。 可是命运却逼的真仲英树走投无路,造化弄人之下却又让他绝处逢生了。 这一切还得从他那个新婚的妻子说起。 他的妻子年仅二十八岁,在娱乐圈小有名气,照常理而言是不可能跟他这种小企业主在一起过日子的。 但是真仲英树很喜欢她,对她展开了百般追求,甚至不介意她有过好几任豪门前男友,并且有过堕胎史。 终于,她的妻子年龄与日俱增,自知嫁入豪门无望,只能将就了真仲英树。 新婚的真仲英树感觉自己捡到了宝贝,于是特别珍惜并宠爱新婚的妻子,蜜月期间时常去很多地方游玩,由此也认识了不少朋友。 这里面就有个叫做赤松秀形的富二代,他说自己在搞一个大项目,看在真仲英树是他朋友的份上让他勉强入伙。 真仲英树一听很高兴,于是欣然接受了赤松秀形的邀请。 但是赤松秀形却说他的资金不够充足,让他再筹措一点资金,好通过董事会的批准。 晚上真仲英树睡不着觉,辗转难眠,为这件事发愁,于是他妻子就给他出主意,说让他把祖传的山地给抵押了,就有足够的资金加入项目了。 真仲英树一听很犹豫,祖传的地不仅有塑料厂,还有老家的坟地,如果背着家里人拿去做抵押,肯定要被人骂成数典忘祖的不孝东西的。 可是真仲英树一看妻子隆起的肚子,他的心就立马软了下来。 说实在的,随着时代的发展,环保材质已经让他的塑料餐具越来越难销售了,这塑料厂早晚有一天会关门倒闭,与其在这里守着一亩三分地寸步不进,倒不如舍得一身剐搏一把,就当作是为了老婆孩子做努力。 于是在老婆的旁敲侧击之下,真仲英树一狠心就把所有的资金都投资到了赤松秀形的那个大项目里面,沉溺在新婚的快乐之中。 但这正是悲剧发生的起因,挥之不去的噩梦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