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星晚醒的时候,已经错过了闹钟。她拿起手机看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阮星晚吸了一口气,一边揉着腰往浴室里走,一边给裴杉杉打电话。裴杉杉道:“星星,你醒啦。”
阮星晚有些难以启齿:“我……”“今天早上周总都跟我说了,你昨晚画设计图,画到凌晨四点,让我别打扰你。你放心,我已经带宁宁来工作室了,你慢慢来就行。”
阮星晚松了一口气:“好。”
狗男人总算还要点脸,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挂了电话,阮星晚放下手机,接了一捧水浇在脸上,总算清醒了一点。洗漱完之后,她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愣了几分钟神,才回到房间换衣服。等她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裴杉杉点的午饭正好到,香味弥漫了整个办公室。阮星晚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伸展了一下身体。裴杉杉的声音传来:“星星,我知道你为了时装周的事压力很大,可时间虽然紧,但也还算来得及,别熬那么晚了,对身体不好。”
自从怀孕以后,裴杉杉每天被丹尼尔监督着,基本是十一点就睡了,再晚不过十二点。作息调整过来,她发现每天是真的舒服。现在完全养成了早睡的习惯。阮星晚:“……”她唇角扯了下:“我昨天也就是……灵感来了,下次不会了。”
撒一个谎,果然需要另一个谎来圆。“行,那吃饭吧,我去叫江初宁进来。”
阮星晚道:“好。”
……画了一下午的图,阮星晚感觉腰酸背痛,她起身出了办公室,看工作室里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可她出去后,却没看到江初宁的身影。阮星晚还以为她是和裴杉杉去隔壁摄影棚了,正准备也过去的时候,裴杉杉正好从隔壁回来:“今天这灯光也不知道什么问题,总是弄不好。”
“估计是坏了,换一个吧。”
“我明天再试试,要是还是这样的话,就把它换了。”
阮星晚顿了顿,又才道:“宁宁还在那边吗。”
裴杉杉有些懵:“没有啊,她不是在这边吗。”
“没,我刚才出来就没看到她,还以为她跟你过去了。”
“我过去的时候她还在工作室呢。”
阮星晚连忙进了工作室,问里面的几个店员小姑娘,江初宁去哪儿了。有个小姑娘从仓库出来,听到她在问,便道:“星晚姐,刚才有一阵很忙,但有个顾客赶时间,让我们把东西给她送过去,我们走不开,宁宁就主动说她去……”“去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了,快两个小时,按理说应该回来了。”
这时候,裴杉杉走到阮星晚旁边,摸出手机道:“星星,她应该就是不熟悉路,走绕了,我给她打个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的是对方已经关机的声音。阮星晚眉头微皱,准备去外面问问周辞深的那些人。他们肯定派了人保护江初宁。阮星晚刚走到工作室门口,就看见江初宁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身上的工作服也脏兮兮的,像是去垃圾堆里滚了一群。江初宁看见她,冲她咧嘴笑,神情又是明显的委屈。阮星晚轻声问道:“宁宁,出什么事了。”
江初宁吸了吸鼻子:“我送完货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口遇见几个男生,他们非要我的电话号码,但我不想给,他们就……”阮星晚冷声:“他们打你了?”
江初宁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一道便响起一道男声:“没有,宁宁就是吓到了,从阶梯上摔了下来。”
阮星晚这才注意到,江初宁后面还跟了一个男人。男人看上去三四十岁,长相虽然不算出众,但在普通人中也是佼佼者,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向阮星晚时,笑容温和有礼。阮星晚道:“你是?”
江初宁反应过来,介绍道:“对了姐姐,这个是我二叔,刚刚就是他救了我!”
男人朝阮星晚伸出了手:“初次见面,你好,我叫江云逐。”
阮星晚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警惕,不动声色的把江初宁拉到了自己身后。江云逐收回手笑了笑:“想必这位就是阮星晚阮小姐了吧,来的路上宁宁都跟我说了。你也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带她走的。”
“那你想要做什么。”
“我前段时间听到江州那边出了一点事,和南城有关,便想着过来看看,也是凑巧,居然碰到了宁宁。”
阮星晚道:“听说?”
江初宁在她身后道:“我二叔不在江州,他也看不惯那些老古董。”
江云逐笑:“是,宁宁说的对,我很早之前就离开江州了。这次会来南城,也是因为听到了一些传言,感到好奇罢了,阮小姐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也对你们没有恶意。”
话毕,他继续道:“既然把宁宁送回来了,那我就告辞了。”
江初宁开口叫他:“二叔。”
有些舍不得。江云逐道:“宁宁,你别人家里,要乖乖听话,不能任性,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江初宁朝他挥手:“二叔再见。”
江云逐点头,又朝阮星晚微微颔首,这才转身离开。等他走远之后,阮星晚才收回视线,看向江初宁。而这边江初宁已经做好准备,迫不及待和她分享了:“姐姐我跟你讲!我一直以为我二叔去世了,我爸爸和太爷爷也是一直这么说的!可我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回来的路上他告诉我,他当初也是因为不满江家的规矩,才离开江州的!我从小二叔就对我很好,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听着江初宁激动的语气,阮星晚已经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她的开心,问道:“你二叔离开江州多久了?”
“很久很久了,我都快记不清楚了,应该是我不到十岁的吧?”
“那有十年了,这么久,你一直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没有诶,我记得小时候问过一次,我爸爸说他去世了,他们也从来不会在家里提起二叔,应该是觉得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