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君身旁的丫鬟娟儿出门去请老夫人何芸裳了,而三房与四房听到了些风声,也好奇地过来观看。府中的少爷小姐们都去学府了,三房与四房来的是陆婉兮与秦芳苓两人。安氏感觉不太对劲,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又觉得太阳穴一阵阵地疼。不多会儿,老夫人在贵嬷嬷的搀扶下出来了,而账房那边的账房先生李大头也被娟儿带来。“老夫人。”
在场的妇人齐声道。“嗯。什么事非要惊动老身?”
苏老夫人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安氏与柳氏身上。“老夫人,这些日子妾身替老爷打点府中事务,虽不说有功劳,但也是尽心尽力的,可是姐……姐今日却来我这苑里指责我藏私,妾身心里苦,只能请老夫人过来一趟了。”
柳湘君的眼泪说流就流,不知情的人见这一幕,纷纷暗地里说安氏做得不地道。”
安氏,你说说,湘君是怎么藏私的?”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随后坐到主位上。柳氏忙让人拿来了痰盂,一个丫环则端来一杯清茶。安氏低着头道:“娘,儿媳上个月去领月饷,账房却只肯给五两银子,我以为可能是哪里出了错就没领,今日再去领时,仍旧是五两银子。咱府中的规矩是主家母五十两银子一个月,儿媳心生疑惑,这才过来询问妹妹。”
原来是这回事,老夫人明白了缘由,但也不相信安氏的一面之词,便说道:”那就让人查一查吧!”
账房先生李大头听了这话,“扑通”一下跪地,大声喊道:”老夫人,奴才冤枉啊!府中的每一笔账,都是我认真记录的,绝对没有半点差错,若能查清奴才是清白的,还望老夫人给我个公道。我虽出身低贱,比不得大夫人出身高贵,却也是人心父母长的,还求老夫人明鉴。”
李大头话语掷地有声,诡在地上还“呯呯”地磕了几个响头,一下一下让安氏心中一颤。为何他这么从容?她亲眼看到那账目上是写的五两银子的。“嗯,若真是清白,老身会处理此事的。”
老夫人呷了一口荼,眼神投向身旁边的贵嬷嬷。贵嬷嬷便将账本拿过来,细细地检查着。时间仿佛静止,房间没有一个人出声。贵嬷嬷检查完,又查阅了两遍,确认无误后,将账本的那一页翻开,递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账目无误,李大头说的没错,记录的是五十两。”
贵嬷嬷此话一出,安氏整个人愣住。怎么会?这不可能!贵嬷嬷将账本递到她面前,安氏整个人如同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只因,这账本上的数字如行云流水,毫无拼接痕迹。若不是她眼花,那便是假账本!”
“娘,这账本是假的,是这账房先生与柳氏串通好的,您别被柳氏骗了!”
安氏双膝跪地,伤心道。三房的陆婉兮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她不敢公然与二房柳氏作对,何况她本身与安氏无许多交集,当下一声不吭。“既然这是假账本,那真账本在何处?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要狡辩了。”
老夫人见那账本上真真切切地记录着数目,冷下了脸,心中对安氏又增了几丝不满。苏骁因为安家的帮助而感到没面子,苏老夫人何曾不是?只要一提到苏骁的将军之位,就会有一堆无脑的人提起安擎文,这难道不是在说苏府之所以有今日之辉煌,是因为依附了安家?笑话!苏老夫人也因此讨厌安氏,对苏瑾钰态度还好点,但总归看着膈应。“我……”安氏被苏老夫人这么一训斥,心中委屈,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落泪。“姐姐,我心知你讨厌老,嫉妒我分走了老爷的爱,可您也不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啊!好在,今日娘为我主持了公道,否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氏垂泪,看着模样比安氏还要再委屈三分。”
来人,将大夫人禁足三日,期间不许人去侍候她,一日三餐送到便行,府中总归有规矩。”
苏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吩咐了下人。众人唯唯喏喏,不敢违抗。四房秦芳苓的眼里透露出不安与不忍,但也没为安氏说上一两句辩驳的话。三房陆婉兮不经意间瞥见柳氏嘴角的笑意,心中一惊,想到某种可能后,神色有些慌张。“是,老夫人。”
下人后纷纷点了点头,有两个粗使婆子便带着安氏离开了。“娘……”安氏喊道。苏老夫人却不曾多看她一眼。”
怎么如此……”安氏感到一片心寒,她知道此事是柳氏做的了,对她心存恨意,但苏老夫人的淡漠,更让她觉得可悲。也许,苏老夫人什么都知道,但还是任由柳氏这么做了。安氏被禁足这一事传得府中上下皆知,除却去学府的少爷小姐,下人们议论纷纷。“沒想到大夫人平日看着和善的一个人,也会搞这些陷害的把戏,真是人心叵测啊!”
”你懂什么?世家出来的哪有纯洁的?哪个不是有一点手段?你这天真的性子,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两个丫鬟小声交谈着,眼神里带着点畏惧一勺鄙夷。“还是柳姨娘心善,听说给了账房先生t两银子呢!说是补偿他今日受的委屈,同样是主子,差别怎么这么大呢?怪不得柳姨娘能得到将军的宠爱。”
“谁说不是呢?若咱是她苑里的丫鬟就好了,可惜咱命不好,被分到了大房……”李大头得了十两银子,心中十分高兴。走到大街上,感觉走路都带着风。十两银子,可以够他在青楼里找几个美人快活一番了。李大头得意忘形,以至于没发现到身后跟着人。一男子尾随在他身后,突然一把扑了上去,掐住他的脖子,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刺向他。李大头没来得及惊恐就没了气息。男子将李大头身上的银两带走。等有人尖叫出声回过神时,男子已消失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柳湘君早已让新的账房先生顶替了李大头的位置。苏骁让人送了信回来,再有五日就回城。柳氏笑得魅惑,她打算实施下一步计划了。过了两日,苏瑾钰回了府,发现气氛不对,忙问了一下,才得知安氏在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小少年紧握拳头。回到了安氏的房里,只见她面色苍白,两颊凹陷,头发干枯,眼下还有一圈黑色的眼圈。苏瑾钰的心仿佛被刀子割了一样,钝痛不已。“对不起,娘,钰儿来晚了!”
苏瑾钰跪在地上,忍不住泪流满面。“钰儿,我的钰儿。”
安氏见苏瑾钰回来,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抱着他的头无声哭泣。“是柳氏干的吗?娘,我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苏瑾钰咬牙。“夫人,今日的午膳已准备好,需要奴婢为您端过来吗?”
安氏已解禁,门外丫鬟青儿冋道。“去拿过来吧!”
苏瑾钰声音响起。青儿连忙去厨房将饭菜端来。苏瑾钰将食盒揭开,立时怒了。但见里面放着一碗白粥,一碟萝卜丝,一盘穷苦人家才吃的酸菜,外加一碟小青菜。”
“肉呢?母亲这几日吃的便是这个?”
苏瑾钰抿了抿唇,眼神透露出怒火。“是的,大少爷,是厨房的婆子特意吩咐说这是大房的,奴婢只是负责送菜。”
青儿吓得跪在了地上。“我亲自去一趟。”
苏瑾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厨房走去。厨房里,只剩下王婆子一人,其他人都做完活走了。“我问你,为何我母亲只吃这些?”
苏瑾钰将食盒放在王婆子面前,质问道。“老身觉得,夫人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这才做得清淡了点,若大少爷不高兴,老身再做便是。”
王婆子心神一跳,暗松了一口气,心想不是知道了她下药的事便好。苏瑾钰忍着怒火,又指了指灶旁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这几盘是送到哪里的?”
“回大少爷,是送到二夫人那里的。二少爷与二小姐从学府回来,需要补补身子。”
苏瑾钰眼底沉了下去,想起安氏还在等着,也没心思追问了,便说道:“不用你了,我自己做给母亲吃。”
厨房里有现成的鸡,处理过的。苏瑾钰拿了一只,搭配着其它菜,做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全鸡宴,便端着东西离去。王婆子也将二房的饭菜送往芳华苑,一路上想着,柳姨娘果然料事如神,猜到大少爷会去厨房,只是,这是为了什么呢?王婆子有不好的预感,但又无可奈何。“娘,您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芳华苑。苏星游与苏星澜都在,听闻安氏被禁足三日,直夸柳氏高明。“这里有一瓶药,吃了会让人吐血,却不会伤及根本,只会作出中毒模样,等下娘撒在饭菜里,我跟你哥吃,你负责将此事闹大,明日你爹便回来,此次定要将大房翻不了身。”
柳氏笑得阴狠,手里托着一个小瓷瓶。“娘,您是说污蔑大房下的毒吗?可是怎么证明呢?”
苏星澜不解,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疑惑。“不用担心!刚刚苏瑾钰去了厨房,而且厨房里的王婆子是我们的人,她不敢反水,此计必定能让安氏彻底失去你爹的信任,到时候你就是嫡出小姐了。”
柳湘君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温柔笑道。“娘,您最好了!”
苏星澜忍不住欢呼雀跃。在聊氏的授意下,苏星游与柳氏一同吃下带了毒的饭菜,没过一会儿,就口吐鲜血,脸色青紫,一丝气若游丝的状况,饶是苏星澜知道是做戏,还是吓了一跳,心中惊叹于此药的威力与神奇。“来人呀,快传大夫,来人呀!”
苏星澜见这副场景立马尖叫着,哭喊着,门外的丫鬟娟儿立马进来查看,一见眼前的骇人场景,吓得魂都没了,刘嬷嬷也吓得大喊:“快叫太医!”
丫鬟翠儿立马出门,而娟儿则是跑去禀告老夫人。“湘君可在房里?”
娟儿跑去老夫人苑里,却见苏骁回来了,正在与老夫人谈话。老夫人听闻苏骁大获全胜的消息,笑容挂在脸上,骄傲无比。苏骁见是二房的丫头,便询问发生了何事。“回老爷,您快去看看二夫人与二少爷吧,他们两个吃了饭食中毒了,只怕要不行了!”
娟儿眼泪喷涌而出。“什么?”
苏骁与苏老夫人异口同声道。“我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动湘君和游儿!”
苏骁咬着牙,脸上青劲爆起,大踏步地往芳华苑走去。苏老夫人心里慌张,在贵嬷嬷的搀扶下也往那里走去。还未走进,便听到芳华苑里传来凄厉的哭声,苏骁冲上去一把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是……”苏老夫人见柳氏与苏星游嘴角流出的鲜血,瞳孔一震,差点晕倒了过去。“回将军,好在府中二小姐发现得及时,要是晚发现片刻,只怕有生命危险。”
太医皱了皱眉,“看脉象是中了毒,老夫已让人煎药催吐,再喝些药调理便好,所幸剂量不大。”
太医说道。“多谢,来人,送太医回去。”
苏骁鞠了个躬,让人付了银子,再包辆马车送人回去。“去把厨房的人抓来!”
苏骁看着自己疼爱的宠妾与儿子这番迹象,气得胸口发疼,当即火冒三丈,让人去厨房抓人。等到下人们去抓人的时候,来的只有王婆子,也就是说是这个王婆子负责收尾。王婆子见屋子里坐着的人,心中惶恐,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大胆奴才,竟敢下毒谋害姨娘少爷,该拉出去五马分尸,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苏骁恨不得一刀斩了这个老奴,却忍住了,他倒是想看看是谁指使的。“将军饶命,奴婢冤枉啊!”
王婆子吓得哭了出来,她虽然下毒,但谋害的可是大房,她绝对没有给二房下毒。“冤枉?今日午膳难道不是你负责?其余人都走了,除了你还有谁进了厨房,你说冤枉?”
苏骁冷着脸,不怒自威,王婆子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是奴婢负责的,其余人都回去了,可……对了,府中大少爷进过厨房!”
王婆子眼前一亮:“大少爷说是今日饭菜太过清淡,亲自去了一趟厨房做菜,他还问了旁边的饭菜是给谁的,奴婢跟他说是二房的,大少爷还透露出厌恶神色。他做饭的时候奴婢是不在身边看着的!”
大房?大少爷?苏骁皱眉,若有所思。“爹,您这些日子不在,却是不知府中发生了何事。大房前几日还来找娘亲麻烦,被奶奶禁了足,今日才解禁,大哥哥心中怨恨我们,也是说得过去的……”苏星澜哭得梨花带雨,苏骁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怎么回事?”
苏骁沉声问道。“是有这回事。”
苏老夫人也想起来了,便将事情经过细细地说了出来。“岂有此理!她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这个府中事务是我交给湘君打理的,她这么胡搅蛮缠,是在挑衅本将军的威严吗?来人,去将安氏和苏瑾钰那个逆子叫过来!”
苏骁大发雷霆。“是。”
下人们忙去请人。三房与四房的人听说将军回来了,忙过来二房这边,没想到一进门却是压抑的气氛,还有躺着两个病人。“啊!”
三姨娘陆婉兮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而四房秦芳苓和她的女儿苏菱歌也被吓到。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屋子里的人不敢发问,只是听到苏骁让人去叫大房的人过来,觉得心中不安。“老爷……”柳氏虚弱的声音响起,苏骁忙去床边。 “老爷,妾身没用,给您添麻烦了。”
柳氏垂泪娇弱的模样让苏骁更心疼了。“湘君,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和游儿讨回公道。”
苏骁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是。”
柳氏点点头,轻笑道:“多谢老爷。”
不多会儿,安氏与苏瑾钰便来了。两人拜见了苏骁与苏老夫人后,便站在那里,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钰儿恭喜父亲大获全胜。”
苏瑾钰原本也是要去找苏骁的,没想到苏骁让人来请他。“哼。”
苏骁听了这话,冷冷地笑了,“恭喜的话晚点再说,现在先说说你下毒谋害府中姨娘和庶子的事吧。”
“什么?”
众人一惊。安氏与苏瑾钰这才发现柳氏与苏星游病倒了,且屋内气氛凝重。“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瑾钰脸色发白,不明所以。“我问你,你是否去过厨房?”
苏骁逼问。“是,孩儿去给母亲做了几道菜。”
苏瑾钰如实回答。“那饭菜是在你做完之后便端走,可有这回事?”
“是。”
苏瑾钰冷汗直冒。“还说不是你!呵呵,安氏前几日被紧足,你怀恨在心,便想毒害府中二房,好在发现及时,否则就是两条人命!如此狠毒之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母亲陷害湘君不成,你便痛下杀手,本将军可没有你这种儿子!”
苏骁募地站起,走到苏瑾钰面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苏瑾钰始料未及,被踢出了一米远,吐出了一口血。苏骁见了,冷笑一声,“你留的这点血跟湘君和游儿比,还是太少了。从今日起,将军府中当家主母为柳湘君,苏星游,苏星澜晋升为嫡子嫡女,安氏贬为妾,任何人不得说清!”
苏骁此话一出,安氏与众人皆愣住。柳氏躺在床上,心中欣喜万分。苏星澜还在假惺惺地哭泣,心脏却怦怦跳得厉害。“老爷,你怎么可以凭这些就断定是我们母子二人的错!是柳氏小孩我们的,钰儿他是无辜的呀!老爷求您收回成命!”
安氏哭得撕心裂肺,苏骁却不为所动。苏老夫人也不理会,只喝着茶看好戏。将军府是要变天了!三姨娘咬了咬牙,心中暗道柳湘君果然是个狐媚子,把老爷哄得团团转,如今山鸡变凤凰,一道鲤鱼跃龙门,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好恨!苏湛景一言不发,打量着这一切,更坚定了他要远离的决心!秦芳苓与苏菱歌垂着头,不敢与发怒的苏骁对视,只希望怒火不要牵连到四房。“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安若兰,你不要一直以为当年你爹给了我帮助,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这将军府的一切都是我打拼开来的,与你们安府没有一文钱关系,你要告状,便去好了,我看那老匹夫能奈我何!”
苏骁冷笑,看着安氏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感到十分畅快,多年积郁的怨气在这一时刻得到了释放!安氏看着这个最熟悉的男人的丑恶的嘴脸,心冰冷到了极致。她一直知道,苏骁自私,冷血,自大,但从没有像这一时刻,这么清晰地认识他。安氏止住了哭泣,笑得冷静。“把他们带走。”
苏骁挥了挥手,便有婆子让安氏母子回去收拾东西。从大夫人贬为妾,下人们对待安氏的态度也变了。苏骁将人打发走,又细心地喂柳氏与苏星游喝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而安氏与苏瑾钰则是被分到一处偏院,什么东西都没有,原是给下人们住的地方,比府里其它妾住的地方还要差上几倍。“钰儿,我们去找你外公吧。”
安氏与苏瑾钰面对这一切的转变,恍若隔世。半饷,安氏突然说道:“你爹心中早已没有我们,娘带你去你外公府上,咱们再也不回来。”
安氏知道事情发生成如今这种状态,她自身也有原因,她从小就在父亲与母亲的疼爱下长大,后来母亲去世,左相安擎文更是对她呵护至极,她没接触过什么阴谋诡计,这才养成了一个直性子,不懂得算计,容易得罪人,不会哄男人,加上她生性仁厚,从来善以待人,所以对柳氏一再忍让,这才让那些人一步步爬到自己头上,陷害自己,坑害自己的儿子。安氏醒悟过来了,她懂得太晚了。“好。”
苏瑾钰也对将军府心生失望,这么多年,他唯一的温暖来源只有安氏,对这将军府没什么好留念的。安氏明白,若她真去了左相府,苏骁就会更厌恶她,可她早已不稀罕那男人的感情了。当天夜里,安氏与苏瑾钰偷偷出门,没想到自己一举一动尽在人眼里,柳氏竟派了杀手阻断他们的路,安氏母子差点丧失生命,所幸被一游侠所救,死里逃生。而柳氏不甘心,之后竟一直派人追杀,安氏母子无法近左相府,只得逃亡,不断换地方生活,而今已经三年了。安氏出走后,柳氏趁机抹黑,说她与野男人私奔,苏骁一怒之下,一封休书送往左相府,安氏母子下落不明,将军府与左相府从此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