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格格的脸压着手机。昨晚听着听着傅平川的歌,竟然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踏实。不过刷牙时,左眼眼皮跳起来,觉得不舒服。她看一眼时间,给奶奶拨了电话。奶奶起得早,都已经去散步回来了,看到镜头里的奶奶,精神饱满,不像有事。格格放心,挂了电话。想起昨晚在酒会上,没有看到陆晓曼。听说前段时间她感染风寒。格格拿着手机杵在洗手池旁,纠结了一小会。她找出通讯录,找出陆晓曼的电话。望着她的电话几秒,然后抿抿嘴唇,拨了过去。“嘟嘟嘟~”响了三声,那边接听。“格格~”声音干涩。跟平日的声音不同。“妈,我打姥姥的电话,没打通,我想问她,家里还有薰衣草不?”
格格打电话前,想好的借口。“咳咳~”陆晓曼忍不住,尽量忍着轻咳两声,“我等会问问,你吃早饭没?”
“没,你咳嗽了?”
格格想毫无顾虑地关心她,但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些跨越不过去的障碍物。“嗯,感染风寒,一直好不了,”陆晓曼想想,又应道:“不过也快好了。”
陆晓曼咳嗽已经一个月左右了,吃了不少药,但总不见好。她已经一段时间都没去看格格了,很想格格主动打电话问候问候她,然而,一转眼差不多一个月了。如今她打电话过来,又怕她担心。“去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格格听到对方的声音带着沙哑,且一听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变的。“去看了,差不多好了。你和平川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好久没看到你们了。”
“晚上我有空过去一趟,找姥姥有事。”
“那顺便在家里吃了饭再回去,好吗?”
“嗯。”
……挂了电话,格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给自己的妈妈打个电话,那么别扭呢?她还小的时候,她总是渴望陆晓曼能多抱抱她,那时候,陆晓曼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常抱她,或者在她快睡着的时候,会亲她。后来大了,她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另有其人,她突然觉得陆晓曼不喜欢她是正常的,但她还是渴望陆晓曼爱她。因为陆晓曼是她喊了好些年的妈妈。而她的生母却不要她。怎么说,陆晓曼给她的不少,比她生母给的要多太多,好太多了,她一直这样安慰自己。等到她自己有能力支配自己的生活以后,才进一步清楚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陆晓曼养她,有可能是想打法那无聊的孤独的生活罢了。格格明白到这点,她的人生从那时候起真正意义上的孤儿。原来她的父母都把她当作一个物品。孤独的这些年,幸好身边有谢安哲和奶奶。手机信息进来,打断了她的神魂出游。陆晓曼的信息【早点回来,我今天比较回来。】【嗯。】收起手机,左眼眼皮还是继续跳,格格郁闷,一只手按住眼皮,一只手拿着手机走出洗手间。……陆晓曼赶紧换好衣服下楼。“妈,格格下午过来找你什么事?”
陆晓曼在楼下见到自家的妈妈,问道。“……”陆奶奶一听,就猜到格格拿她做挡箭牌了。“这个孩子~”陆奶奶笑了笑,故意说道,“老想着那园薰衣草。你晚上也早点回来一起吃个饭?”
“嗯,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
听语气,陆晓曼心情好了不少,语音都轻快不少,跟昨天说话声音都差了几个甜度。陆奶奶盯着自家姑娘,手指虚虚,泛空点点,“你呀,刀子嘴豆腐心,对自己的女儿就不能服个软?老板着这张脸,谁看了敢靠近你?你看看,女儿说过来,高兴得都蹦上天了。”
“我身体好了,我高兴着。”
“咳咳~”“……”……傅平川跟另一个合作商吃完午饭,留下曾秘书,提前离开。因为只订到一个人的票,曾秘书要晚两个钟才离开。傅平川登机时,给格格发信息【忙到什么时候?】格格正忙着大改剧本,压根没空看手机。【有空想想,今晚想听什么歌助眠?】傅平川发完信息,等了几分钟,不见对方回信息,知道格格在忙,然后把手机调飞行模式。……下午五点左右,剧组又忙完今天的任务,格格正在收拾东西,打算过去姥姥家。工作忙起来时,不甚留意眼皮跳带来的不舒服,如今一闲下来,又觉得眼皮跳个不停,很不舒服。忽的,她手机响起。抬眼皮,睨一眼,是谢安哲的。格格顺起手机,接听。“你现在下来,我在车库等你。”
“什么事?我晚上过去陆家吃饭。”
“你先下来。”
格格的心咯噔一声,预感十分不好。她不敢拖延,匆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不小心还撞上卫导。“……”“……”“卫导,不好意思,我哥有急事找我,我现在赶时间。”
“嗯。”
卫导也不是跟安格过不去,除了工作上的态度严谨,平时,卫导还是挺好说话的,他不恼还让格格注意安全。格格刚长腿一迈。手机铃声刺耳响起。她边走边掏手机。是小乐子的。“格格,你在哪?刚才听我的同事说,傅总出了车祸,入医院了。”
格格一只脚还悬在半空。脑袋一片空白,一瞬好像停止了呼吸。“格格,你现在在哪?我过来陪你去医院。”
“你,你刚才说什么?”
格格听闻小乐子要过来陪她去医院,直觉情况很严重。她两脚着地,却站不稳,眼前一黑,往一旁倒。幸好卫导还没走开,格格撞到他的身上,卫导刚倒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打火机“啪嗒”一声,火正靠近,烟还没点燃,却被一个重物从后面砸过来,他本能地一个转身,打火机丢了,伸手去接住格格。一不小心,把香烟吞进嘴里。“……”卫导一脸懵逼,怎么还撞上瘾了?在旁的几人看情况异常,凑近关心。“格格,格格,你没事吧?”
“卫导,把她抱过来这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