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围着,关心着她,佳音也走过来看怎么回事。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格格只是刚才情绪激动,血压一下子飙升,导致眼前发黑,她很快回神,“傅平川入院了。”
这句话像有回声似的,不断在傅平川的脑海里回荡。格格意识清醒,她攥紧手机问那头。“在哪间医院?”
“在一院。”
“上海的一院在哪个位置?你查到发给我,我现在赶往机场。”
“什么赶往机场?我们这边的一院。”
“……”格格一愣,他回来了?不是说去三天的吗?怎么就回来了?格格顾不上跟小乐子说话,她掐断电话,直接拨傅平川的电话,结果是关机状态。格格也不知怎么就被佳音和卫导的助理扶着到了车库。下来时,谢安哲打电话催格格,佳音帮忙接听的电话,到了车库,佳音让助理上楼,她跟谢安哲的车一起去医院。格格脑袋一片空白,心脏就像被一个发丝大小的绳子拴着,吊在悬崖边,没边没底似的。车内,一片压抑,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医院里的情况,傅平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格格双眼满是焦虑和恐慌。破天荒的是,雷佳音把手递给格格抓住,彼此用手抓着对方的手,修长的手指,骨头可见。路上,本是塞车塞得人脾气都快被磨没了,天公不作美,行雷闪电,顷刻间,暴雨倒注。才一会,路面上不少水渍,车越走越难走。车上的雨刮不断工作,但是雨势太猛,刚刮走的雨水又被新落的水模糊了前方的路线。不少车已经往路旁的停车场停泊,行人赶紧往路边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躲起来。司机问谢安哲,要不要暂停一下避避雨。“郭叔,这里离医院还有多远?”
格格在车上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调整了二十多分钟,理智恢复了不少,她歪头望一眼前方,问郭叔。“正常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但是现在雨势这么大,生怕没半个小时不行。”
京的路,一堵起来,比生第一胎孩子的产程还要长。车内瞬间又陷入了沉默中。格格垂头看到她的手跟雷佳音握在一起。她稍微扯动一下,松了松手。雷佳音尴尬少许,松了松手,两人各自收回自己的手。“谢谢。”
格格的声音忽的响起。在狭窄的车内空间里,尤显得清亮。格格左右侧头,视察前方的路况,前面一片瘫痪,按照这种情况,半个小时肯定也到不了。格格已经等不及,她边解高跟鞋的扣子,边跟郭叔说:“郭叔,我下车。”
“……”“……”“……”几人回头看格格,她已经推开一侧车门,单脚往前一趋,探进冰凉的污水里。“格格,你等一下,外面还在行雷闪电,你再等一会。”
谢安哲在副驾转头,企图伸手抓住格格的手,不让她下。佳音闻言伸手想拉格格一把,结果,她的手被谢安哲拉住。“……”“……”“坐在这里等,我等不及了。”
滂沱大雨从格格的头顶上砸下来,她的视线瞬间被模糊了。谢安哲立马推门。格格在外面堵住门,示意他摇下车窗。郭叔赶紧降下车窗。“我先过去,你不用跟着我,照顾你该照顾的就行了。”
雨水从格格的头顶跟水柱一样倒下,不知是雨水冲洗过,她双眼似乎没先前的恐慌,反而淡出的是水亮。“我跟你一起去。”
佳音在后面也推开了门。“我去见我老公,你凑什么热闹?”
格格冷冷应句。“谢安哲,我没事的,你不用一直跟着我。”
一句话,大家都心领神会,纵使始终会担心,但格格的语气,谢安哲知道没有商量的语气。他一下车,雷佳音必定也跟着下车的。格格丢下他们,一手挽着裙摆,在污水里,奋力朝前走去。……格格花了二十多分钟后才跑到医院。她全身湿淋淋,衣服紧贴身上,头发全部垂下贴着皮肤,站在医院大门口,气喘吁吁,进出的人禁不住驻足看。格格顾不上狼狈的形象,她喘了两口气,朝里面跑进去。几番咨询,才知道傅平川在手术室。手术室在13楼。格格朝电梯跑去。医院的保安双眼追随她,看样子,好眼好眉,气质甚佳,不像是疯子或者闹事者,但是一副狼狈的样子,鞋子不穿,衣衫不整,头发乱披,又不像过来看病的。两个保安正商量要不要上去问问怎么回事。格格已经来到电梯这边,电梯处站满等电梯的人。四台电梯,都在高楼层处……格格望一眼,“MD。”
火气攻心地爆了一句粗口。她转身往安全通道,楼梯处跑去。两个保安看着,感觉情况不对,跟着上前想拦下格格。格格身边轻,脚长,她一鼓作气要爬上13楼。身后的两个保安身体微胖,走起路来,不太利索。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看不到格格的身影,只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保安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拿出话筒,跟各楼层的保安发出通知。“伙计们,注意注意,现在一个穿绿色长裙的女人往楼上跑去,人长得好看,但是全身湿哒哒,不穿鞋子……”另一个保安先已经比说话的保安跑多半层,他忍不住回头应句:“说重点,好看不好看重要吗?”
“……”“去吧,去吧,赶紧追人去,出了事就麻烦了。长得这么好看,疯了就可惜了。”
“……”……格格来到十三楼,在安全通道处,被两个保安拦下。“这边是手术区,你是哪个病人家属?”
保安看在格格的颜值上,给了一点面子,语气不算很恶劣。“傅平川家属。”
“你等等~”一个保安看住格格,另一个意思过去帮问问。“大哥,你先带我过去看看好吗,我不知道他伤得怎样,我现在就想去看看他。”
跑得急,气没缓过来,说话漏气,脸色苍白,入秋的雨,十分凉,格格感觉一阵战栗,不知道是刚才泡在雨水浴里的原因还是不让看傅平川而急的。“这里是手术室,不是随便过来的。”
另一个保安提醒道。“我知道,你让我进去,就一下下,我看一眼就行。”
格格想往前冲,往前走的保安返身拦她。“诶,好好跟你说,你不明白是吧?可惜了,真的是疯了,浪费了这副好皮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