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口羊肉,看了看古丽,然后笑着说:“谢谢叔叔!吃了这么美味的羊肉,哪里还想吃其它动物的肉。何况,我没有去的地方了,还想在达里雅布依娶一个媳妇,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我们汉人说‘随乡入俗’,我当然得恪守这里的规矩。”
古丽的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羞红了脸的古丽,也不好再说什么。 隔了一会儿,古丽的爸爸又想起了一件事:“我们克里雅人,世代生活在这片沙漠上,水是我们惟一赖于生存的东西,而在沙漠上来去自由的野骆驼,即便在沙漠腹地,也知道如何找到水源,这里我们永远办不到的!因此,我们克里雅人,对野骆驼是非常敬仰的。其中,难得一见的白色野骆驼,我们更是敬重无比!”
听了这番话,我对野骆驼更有好感了。 我的牧羊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在外牧羊时,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古丽。每次回到临时小屋,我会立即跑到河边上,升起一堆火,用熏烟来告诉她,我回来了,也想她了。 看到熏烟后,古丽有空的话,马上会划着独木舟,带着库麦其过来,我孤寂好几天的心情,很快就得到了慰藉。 在这样的离合聚散中,我俩的感情迅速升温,甚至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 分开的日子,我在外牧羊时,总是在甜蜜的回忆和苦苦的思念中,痛苦并快乐着。 有些时候,想起烽火本来是御边的原始联络方式,是用来抵御外部侵略的,当年却被周幽王用来讨褒姒开心,不惜以烽火戏往来奔波的诸候,而现在流落达里雅布依的我,却以熏烟来与心爱的人儿约会。 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地想笑。 这期间,由于我对羊群的悉心照顾,羔羊的成活率较高,羊的数量很快就接近两百只了,这更让古丽的爸妈对我,又多了几分好感。 河水涨了又消,胡杨树叶长了又落,冬天又来了,我赶着羊群,回到了对岸的古丽家,将羊群圈养了起来。 有了时间,我到张哥那里去了一趟。张哥是个有心人,他与女方的感情稳定,又很讨女方爸妈的喜欢,双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将自己与古丽之间的顾虑,向张哥讲了一遍,想请他带着未婚妻,跟我一起到古丽家一趟,一是散散心,二是测试古丽爸妈的态度。 此时,我与古丽已经到了分不开的地步,我拜托能说会道的张哥,如果时机合适的话,请他正式在古丽的爸妈面前,撮合我与古丽的婚事。 张哥爽快地应承了,他和未婚妻跟我到古丽一家来作客。 古丽的爸妈,见张哥和未婚妻亲密的样子,开始还有些诧异,随着一天多时间的接触,见张哥和未婚妻情投意合,语言方面又没有任何障碍,自然也就接受了。 张哥很会照顾未婚妻,总是先将食物递给她,言谈举止之间,无不流露出对未婚妻的关心和呵护。 通过察言观色,张哥开始试探古丽的爸妈:“叔叔和婶子,我是从外地来的汉人,对于达里雅布依的很多风俗习惯,还不太熟悉,所以想请教一个问题!”
古丽的爸妈谦让了一下,愉快地让张哥讲出问题,张哥便顺水推舟:“作为一个汉人男子,入赘到达里雅布依来,请问两位长辈有什么看法,我以后应该注意哪些问题!”
说完这番话,张哥看了看我,我的脸一下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