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的妈妈先发表了看法:“不瞒小张说,我们整个达里雅布依,以前还没有与外人通婚的先例,你和未婚妻刚来时,见你俩很亲密,着实让我有点吃惊!”
她停了一下,看着张哥的未婚妻,“我开始还有些顾虑,有点担心你,但你俩虽然还没有正式办婚宴,不过小张很细心,对你也很体贴,你俩恩爱的样子,真的让我很羡慕。如果我家古丽,以后能找到一个对她这么好的小伙子,那该多好啊!”
说到这里,古丽的妈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丈夫,露出一幅嗔怪的样子,“古丽她爸很呆板,一点不会照顾女人,跟了他一辈子,好像从来没有体贴过我!”
古丽的爸听了,憨厚地笑了笑,一天多的时间,他也看到了张哥对未婚妻无微不至的关爱。 张哥听了,索性借坡下驴,开始试探:“叔叔和婶子,如果古丽喜欢上一个汉人小伙子,那你们反对不呢?”
古丽的爸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古丽的妈想了一会儿,看了看女儿说:“这个嘛,当然得先征求我们女儿的意见,如果她喜欢的话,我们还是可以考虑的,但前提是小伙子必须对她好!”
听了这番话,古丽的爸接着:“对啊,你也知道,我们阿木的智力有点问题,当我们二老不在了,还得靠古丽照顾他。我们对未来女婿没有什么要求,主要是古丽喜欢,同时还得答应,以后要照顾我们阿木。”
听了这话,我和张哥都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也没有趁热打铁,将我与古丽的事情说出来。 后来,张哥对我讲,既然古丽的爸妈也这么开明,我俩的婚姻事情,由古丽向她爸妈提出来最好。 张哥和未婚妻走的时候,还邀请我和古丽一家,到时去参加他俩的婚礼。 我心里有了底,为了让古丽的爸妈接受我,从这个冬天开始,我跟着克里雅男人,开始学凿井。 在水资源严重缺乏的达里雅布依,每一个克里雅男人,打井是日常生活中的必备之技。 克里雅河经常改道,克里雅人也得经常搬家,每次搬家后,就需要打新井。而到了枯水期,一口井又满足不了用水需求,为了保证一家人和羊群的用水,随时都得增加水井。 而每一个克里雅女人,汲水也是最基本的一项家务活,围绕着水而展开的劳作,是克里雅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活动。 张哥要结婚前,带了一个男人、三峰骆驼和十只羊,要去于田卖掉羊,再换回结婚用品和生活用品,经过古丽一家的胡杨林时,便约我一同去。 我便带着两峰骆驼和五只羊,陪着去了一趟于田,换回了很多生活用品。 回来以后,我和古丽一家,应邀参加了张哥的婚宴,又一次见识了克里雅人的婚俗。 克里雅人将火当作最好的祝福,结婚当天,亲属在新娘一家的门前,点起了一堆火,张哥先跳过火堆,我和另外几个小伙子,则将笼着盖头的新娘,放在地毯上,然后抬着过了火堆,以表示祝福和喜庆。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新娘的家人揭开盖头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乐器声中,开始载歌载歌,对新人表示最诚挚的祝福。 晚上,在热烈的天然舞场上,古丽又成了很多小伙子追捧的对象,我又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 不过,古丽跳了一会儿,便回到了我身边,我俩离开了舞场,单独走了一会儿。 婚礼的次日,我们即将离开时,张哥送我出来,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叮嘱我,说我也看见了,古丽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让我尽快采取行动,抱得美人归,不然夜长梦多。 他还提醒我,克里雅人的传统习俗认为,女人婚前的贞节,才会带来婚后的幸福,未经婚礼的单身男女,发生关系是违悖伦理的。 他反复强调,让我别犯克里雅人的禁区,以免古丽的爸妈,对我产生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