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凝神静气的看着君千玺,这男人比冷子涵更直接明了,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婉转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就是那片花瓣儿,虽然有机会接触他、碰触他,但是他只要轻轻一挥手,或者吹一口气,她就得另寻栖身之地了。他们之间终无可能。墨云并不觉得有多尴尬,反而一笑:“如果我没猜错,庆王该是心有所属了。”
如果是这样,她心里会舒服些。因为在冷子涵那里,自己没有对手,却输得一塌糊涂。他心里没有人,她却住不进去,这是何等的悲哀?她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他不是为君千柔的远嫁伤悲,而是看着这喜庆的场面,触动了心事,思念起某个人来了。他劝她的那些话,都是有感而发。因为都知道是不相干的路人,两个人就没有了太多的顾忌。今日之后,他们谁都不会想起对方。君千玺难得敞开了心扉,声音却低沉下去:“本王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却被人横刀夺爱了。”
自始至终,他都认为宁珊珊是被皇兄君千羽抢走的。他不许自己接触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存了私心。自己一直以为君千羽那一双眼睛是被蒙蔽了,原来自己才是傻子,被他彻头彻尾的欺骗了。墨云好奇的问道:“什么人能从你手中把人夺走?”
这比庆王身份高的人,不算多吧?君千玺摇头不语,这些事情被别人知道,就是一个笑话儿。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无论如何都是不光彩的。“就这么认了?”
墨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不甘。君千玺依旧不说话,怎么会?他先喜欢上的女人,凭什么放手?看到他一再沉默,墨云知道,他们言尽于此。“庆王,墨云告辞。”
她低头一礼。简单的道别,是因为她知道他们后会无期。君千玺略一颔首,依然靠在廊柱上,没有动的意思。墨云调整好了姿态和笑容,才走出了回廊,就看到冷子涵站在青石台阶上,眼睛正看着她这个方向。她脚步一顿,笑容都凝固了。“表哥,我……”她生怕冷子涵误会了,就急切的想解释。冷子涵却目不斜视的从台阶上下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墨云一跺脚,她清晰的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轻视。或许,在他眼里,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子了。她转了头,看到君千玺也在看着她,只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根本没打算为她说一句话。天下的男人,都是凉薄的,抑或心胸狭隘的。墨云这样想着,径直回到了花厅。冷子涵的酒量一般,今天高兴,难免多喝了几杯,就想着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却看到回廊中两个人,亲密的交谈着。他对墨云并没有分毫的感情,只是心中多了一份鄙夷。聪明的女人从来不是四处主动出击,像寻找猎物一样寻找男人。因为在这样一场追逐中,最容易沦为猎物的常常都是女人。看清楚那男人是君千玺的时候,冷子涵在心中冷笑几声。他与君千玺接触不多,但是那人看面相,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墨云想讨得他的欢心,怕是不容易啊!君千玺也看到了他,却并不理会。冷子涵跟墨云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就知道了,墨云对这位太子殿下动了心思。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了。听说西滨的小公主冷子晴与宁家有了婚约,自己这心思断然不能让他知道了。君千玺忽然一阵头疼,这四国之内,寻找一个可以结盟的人,这么难吗?怎么感觉君千羽跟谁都能成为朋友,至少不会反目成仇,但是自己,想找个一醉方休的人都那么难。正想着,何青匆匆的来到了他的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君千玺默默的点头,嗯,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叫他小心从事。”
他也低声吩咐。“王爷怎么一人在此?若是觉得无趣,不如先行一步回驿馆吧?”
何青建议。君千玺摇摇头,若是没有这件事,他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哪里并不重要,但是现在,他要避嫌了。“我这就要进去了,你无需担心,本王若是不想醉,就谁都不能让我醉。去吧,事情做得干脆利索一些。”
他挥了挥手,打发了何青。然后抬腿返回花厅,爱情与美酒都是一样,得你心甘情愿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