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如果那些幸存的海盗们真的躲在船舱里,我们冒然登船过去搜寻,就中了他们的计了,会相当的危险。”
切西蒙捡起甲板上的一块厚棉布,掏出打火石,“把卡布尔人送给我们货物时,裹货的这些棉布,缠在海盗们刚才,射过来的弓箭和飞刀上。点燃以后,再丢到那艘海盗船的甲板上面去,就可以了。”
十几把飞刀和弓箭,被裹上燃烧的棉布,飞掷到海盗船的甲板上。 瞬间,点燃了海盗船那倒在甲板上,被风吹动的风帆。又引燃桅木。 火借风势。 海盗船上顿时就浓烟滚滚,燃起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船舱内,果然有一些海盗们正躲在里面。 他们捏着鼻子,剧烈地咳嗽着,忍不住拿起手里的武器,就从舱门鱼贯地往船舱外甲板上冲。 切西蒙和乔伊恩在小帆船上,对准舱门。 左右手连续投掷。 出来一个海盗,就击杀一个海盗。 先跑出来的海盗们的尸体,堆在了舱门口。 最后有几名还没从船舱里跑出来的海盗,已没有办法再跑出来。 被封在了船舱内。 在帆船上的一片火海,着了火燃烧的船舱中,叫得惨绝人寰! 看着那艘海盗船上的浓烟滚滚,听着那从宁静海面上,对面火海中传来的痛苦、凄厉、又无助地哀嚎声。 “这才是战争啊!”
“化妆师格林”目瞪口呆地,终于把一直想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这才是撒克鲁帝国原最高统帅,纵横驰骋辛帕森大陆十几年的切西蒙,在战争中的,最令人觉得最恐怖的样子!”
阿芙莲优雅地一笑,“在无数次惨烈的战争中,指挥起千军万马来镇定自若,非常地冷酷、又铁血的那个男人,军神。”
“我确实是屠过几次王城。那些王城里的几十万贵族、或平民,只要是没跑出来的,最后都被杀死,或者是被烧成灰烬。”
切西蒙平静地看着在海面上,那艘熊熊燃烧中的海盗船,“不过,此前那都是在撒克鲁六世的命令下,不得不那么做。只有这一次,是我自己决定要这么做。而不会感到内心有丝毫愧疚,灵魂不安。”
小帆船上的船舱内。 那名被绑着的年轻的海盗,听着外面帆船外甲板上的人对话。 对面海盗船上同伴们那划破海面的惨叫声。 低低地小声抽泣着。 这艘三、四十米长在大海上,剧烈焚烧着中型海盗船,映红了附近的海面。 在宁静的萨德海面上。 刚才两艘刚交战中的帆船远处。 静静地停留着三艘,一字排开的,船首悬挂着白色旗帜的大型精锐战舰。 它们是从辛帕森大陆方向,朝萨德外海驶来的。 月光下。船首白色旗帜上的图案,绘着一只扬蹄仰头,神骏的“独角兽”。 “那三艘来自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大型精锐战舰,其实老早就赶到了!”
阿芙莲看了一眼,那停在海面上的三艘战舰,“从我们打垮,对面那艘海盗船的主桅干,海盗船彻底瘫痪在海面上开始。它们就停止了全力往前,一直远远的,在那里不动声色地默默观战。”
“他们看起来,是为了抓捕这些海盗们,一路从辛帕森大陆追踪过来的。”
乔伊恩说。 在远处海面。 那三艘一字排开的大型精锐战舰。 又扬帆启动,全速朝着十余米长的小帆船开来。 “舰长,那艘悬挂着海盗黑旗的海盗船,已经烧成了这样,船上不可能还有海盗能够在这茫茫的大海里生还。您确定我们还需要过去查看吗?”
在那三艘大型精锐战舰上。排在最中央的一艘战舰上,一名胸前制服上印着“水纹杠”的副官,疑惑地问道。 “这艘小帆船上的那几个人,实在是太勇猛了。”
舰长回答,“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他们的来历!”
“他们确实是很勇猛。那艘能装载百余名海盗的中型帆船,在跟他们的战斗中,表现得像是一群良民;而帆船上的那几个人,反倒更像是彪悍的海盗。”
副官笑道,“如果不是远远地站在这里亲眼看到,我简直会误以为那艘小帆船上的人才是几名训练有素的真正海盗,刚刚击溃了一群乱作一团的渔民。”
“他们非常厉害。用一艘小帆船,借着海风却打出了骑兵的‘放风筝’战术。”
舰长说,“那名操纵风帆、看起来背有点驼,却手脚利落、敏捷的老太太,她的架船技术,就算是拿到卡布尔城,那些喜欢独自驾驶小帆船出海的人里,也是屈指可数的;那两名投掷海鱼的男子,一老一少,武勇过人、相当彪悍。”
“能把海鱼们,当利箭投掷击杀那些海盗们,真是奇思妙想!”
副官笑道。 “是啊。这几个人太过有勇有谋!”
舰长慎重地说,“如果不搞清楚他们的来历,万一将来是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潜在对手,那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不得不早点提高警惕。”
十余米长的小帆船。 跟三艘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大型精锐战舰。 在海面上,正面相遇。 看到三艘战舰正在减速。 这次,阿芙莲主动地放下了风帆。 “前面的那艘小帆船。我们是卡布尔自由贸易城,海军第五舰队的精锐战舰,‘特拉姆号’!”
排在三艘精锐战舰中央的,那艘战舰的舰长站在舰首,用贵族常用的笑容尊重地说,“我们这三艘军舰,现在萨德外海上,正在执行的是‘追击杰理查至朗克这一带海盗’的任务。谢谢你们刚才,帮助我们消灭了这一批海盗。”
“看来,是我们这艘小帆船上的一家五口渔民,刚在击杀海盗的时候太过勇猛,引起了你们的注意。”
阿芙莲笑着调侃道,“就连三艘精锐战舰上领航的舰长,都需要亲自站上甲板,来向我们道谢来了!”
“那是。”
四十多岁的舰长说。他微笑了一下,心想这个老太太眼光好厉害,一下就被她看出了用意。 “我们是来自萨德外海的,被你们卡布尔自由贸易城,海军第十编队的‘洛克拉号’,副舰长的皮赛克,检查过的人。”
阿芙莲一口气说道。 “原来就是你们啊?!”
舰长控制不住情绪,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