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已经差到极点。林凡回过神来，深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一抹苦笑：“小钰，看来你认不出我了。”
“你是？”
孟小钰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她仔细端详着对面的男人。过了足足有三分钟，孟小钰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磕磕巴巴地试探问道：“你……你是京城……林家的……林凡？！”
林凡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平静。他视线从孟小钰脸上挪开，轻笑一声：“我是林凡。”
“真的是你！”
孟小钰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她一把攥住林凡放在桌上的手，颤声说道：“我前段时间回国，还去林家找过你。”
“可他们说，林家从来都没有一个叫林凡！”
“我……我差点以为……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人……”她死死抓着林凡的手，浑然忘了自己表姐的身份。林凡默然。孟小钰是他小学同学，且只上了两年小学便随父亲去了国外。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正是最爱幻想的年纪。想象出一个不存在的好朋友，倒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可是，他明明是一个活人，却长久地存在于别人的想象之中……孟小钰依旧没有想起自己的身份，眼睛紧紧盯着林凡：“你怎么会来中海？”
林凡淡淡说道：“你出国不久，我就随父母来到中海。京城林家从那时起就把我们当成弃子。”
“他们自然不会承认我的身份。好在，我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京城林家的人。”
孟小钰愕然：“你是被赶出京城的？！”
“是啊。”
林凡哈哈一笑，“不但被赶出京城，这些年来，他们还无时无刻不在刁难我们一家三口。”
“叔叔阿姨现在怎么样？”
孟小钰立即问道。“我爸一年多前过世了……”林凡轻轻叹一口气，淡淡说道，“我妈得尿毒症……好在我妈现在痊愈了。”
“林叔叔去世了？！”
孟小钰脸上满是错愕。“是啊。”
林凡叹息一声，“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怎么突然回国了？现在是记者了吗？”
年少时，孟小钰受她父亲影响，心心念念地就要做一名战地记者。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实现理想。孟小钰缓缓点头：“在外面久了，终究是要回来的。”
“出国的时候年纪太小，所以也没什么朋友，满打满算就只有两个。这次回来，我第一时间就是想去找你。”
“说起来有些好笑。他们说林家没人叫‘林凡’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
“然后就给我四叔打电话，问他我有没有一个叫苏云浅的妹妹……”说到这里，原本抓着林凡的手，嗖然收回。下一瞬，孟小钰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她终于想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儿时的玩伴，而是表妹的丈夫。林凡收回手，放到桌下。“你……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下一瞬，孟小钰便压下心中的悸动，状若无意地问道。只是撩头发的手，依旧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