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征斜睨着他,耐心耗尽,“如果你再拐弯抹角一大堆废话说不到正题,立刻滚。”
霍灿:“借点儿钱。”
徐征:“不借。”
霍灿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为什么?”
徐征语气硬邦邦的:“你猜。”
霍灿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失声哀嚎,“是不是我爸给你打电话了?大哥,我爸是你兄弟吗?我才是你共患难同生死的哥们儿好吗?你到底帮谁?”
徐征言简意赅:“帮你爸。”
霍灿萎了一阵,认命道:“算了,我也知道那死老头儿有点手段,不为难了你。”
这时候,隔壁别墅传来了钢琴的声音,霍灿没心没肺的,不高兴的事扭脸就忘。他兴致勃勃的跟徐征说,“征哥,我跟你说,我这楼没白买,隔壁住着一个音乐家你知道吗?那钢琴弹得叫一个绝,弹得比郎朗还好,而且他好像还会拉小提琴!我最近对小提琴挺感兴趣的,改天报个班儿去学学!”
徐征瞥了他一眼,“你没撒炮尿照照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霍灿就是一个纯纯的二世祖,根本没有音乐天赋,而且年纪也一大把了,早就过了学习的最佳时候。霍灿信心十足,“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那个,你早点睡吧,我也困了。”
徐征没理他,他出去的时候带上了房门。没多会儿,隔壁房间传来了女人的娇喘声,还有时不时的锯木头声。边那啥边拉小提琴,玩儿得还挺花。徐征面色一冷,怒了。霍灿这狗东西搁着儿报复他呢!正要有所动作,隔壁别墅的大门打开了,在夜色中,一个小小的人儿走了出来。徐征心里突然跳了一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站在阳台上没动,目光跟随着那道小小的人影,最后发现那小人儿按响了霍灿家的门铃。‘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很久,明明霍灿的卧室里连接着大门的监控器,可他仿佛没听见一样,小提琴锯得起劲得很,就是装聋。徐征很不耐烦,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鬼使神差去一楼开了门。一个小绅士出现在他面前,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里面满是虚伪的笑意,“你好,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徐征总觉得眼前这个小东西竟然该死的面熟。但他很确定,他不认识。他愣神的这会儿,陈星辰很礼貌道:“先生,您家有人在练习小提琴吗?”
徐征回过神来,面瘫着脸,“嗯,我儿子。”
陈星辰拿出手机,按亮屏幕,指着上面的时间道:“是这样的先生,很冒昧打扰您,但是现在已经十一点钟了,您家里的声音有点大,我妈咪今天有些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您能让您的儿子今天早点睡觉吗,作为补偿,以后我可以免费为您的儿子补习小提琴,周末我都在家,您可以随时来找我。”
徐征虽然也准备让霍灿强制休眠,但听陈星辰这话,挑眉质疑,“你?补习?”
这时候他才看见,陈星辰不是空手来的,他还带了一把琴!他并没有马上反驳徐征的话,而是将小提琴架上肩膀,动作优雅,又极为迅速的拉了一段曲儿,然后放下琴,笑吟吟道:“先生,可以吗?”
徐征没有艺术细胞,但作为一个外行,他也能听出陈星辰的有意炫技,他一时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只能拧着眉点头,“嗯。”
这小子,真是又谦虚又狂妄!不知道是哪个变态家长培养出来的。陈星辰微笑:“那打扰了先生,晚安~”徐征关了门,在楼下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伙,最后还是空手上了楼。霍灿还浪着,徐征站在门口,看了看门锁,满身戾气的挽起了衬衫袖口,后退助跑了两步,飞起一脚,直接把门踹开了。猫女仆被吓了一跳,但她脖子上系着铁链,嘴里面还塞着口球,说不出来话,只能连忙拉起被子裹住自己。霍灿缓了半天,竟然问出一句,“征哥?你要一起?”
徐征上前,劈手夺下霍灿的小提琴,指着那猫女仆说:“快滚。”
他整个人都蒸腾着杀气,跟个从十八层地狱杀上来的修罗一般,猫女仆吓得直哭,裹着被子就跌跌撞撞的跑了。“睡觉。”
徐征看着霍灿,把小提琴扔到他面前,只拿走了琴弦。霍灿欲哭无泪。午夜十二点。别墅里关了灯,陈星辰的书房里,只有电脑发出来的微弱光源,小小的人儿笔直坐在椅子上,短呼呼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操作着。屏幕上,是一片作者看不懂的符号,还有一副卫星图。他很快把定位拉到自家车库,锁定陈娇娇的沃尔沃,然后查出了沃尔沃今天的行驶路线,他写了个病毒程序,从交通局的资料库里,调出了沿途监控。陈星辰把倍速调到八倍速,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倒退起来,陈娇娇的车从车库里,一直倒退回到下午她和刘文涛签合同的私房菜馆门前。陈星辰眸光一闪,然后将视频画面暂停下来,把图像不断的拉大,再拉大,看到了那个依靠在陈娇娇车边的男人,把他的脸十倍放大。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这不是隔壁那位面瘫邻居?怎么妈咪的车是他在开?交通局的监控主要针对道路,陈娇娇进入私房菜馆之后的画面,就看不到了。陈星辰把画面放大,看清楚了那家私房菜馆的名字,正准备写入餐厅的监控画面,却发现这家餐厅没有监控。这家私房菜很注重私密性,所有没有装监控。陈星辰只看到陈娇娇先进去了,然后徐征又冲进去,再然后,陈娇娇又怒气冲冲的出来了。出来时的状态明显不对,应该就是在这个餐厅里发生的事,让她的情绪失控了。陈星辰从监控画面上把徐征的脸截图下来,传送到手机。通讯录里,有个备注名叫‘T’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