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孩子,没什么经验,听闻诏儿这样问,便点头附和。诏儿环顾了一番空落落的亭子,道:“这亭子里并未准备宣纸和毛笔。”
兮灵儿——如果当着诏儿的面前拿出笔墨纸砚应该会把诏儿吓到吧。只好召来小厮,吩咐送笔墨纸砚过来。微风徐徐,波光粼粼,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坐在亭子里,一个学的专注,一个眉眼温柔。兮灵儿教诏儿画的都是小孩子喜欢的卡通图案,为了诏儿玩的高兴,悄悄的在商城里买了彩色的水笔。火红的狐狸,蓝色的haloktiiy猫,雪白的小兔子,黄色的小鸭子——似乎小孩子画小动物都很有天分,兮灵儿只是画一遍,诏儿就能照着样子画的惟妙惟肖。诏儿画了一阵子小动物,兮灵儿便让他停下来休息一会,顺便吃点点心粮食。诏儿对于点心之类的吃的并不感兴趣,一本正经的问道:“不是说要教诏儿这里也长图案的法子?”
兮灵儿——“好吧。”
厢房里,一大一小两个并肩盘腿而坐。闭着眼眸,掐着中指放于膝上。不知过了多久,兮灵儿身旁打坐的小身子忽然有些摇摇晃晃,同时发出轻微的鼾声——兮灵儿缓缓的睁开眼眸,看着身旁困得迷迷糊糊的诏儿,心中好笑。无奈的摇头,转身将诏儿抱起,放在自己的床上。兮灵儿帮着诏儿将薄被搭上,准备继续去打坐,却发现,诏儿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摆。兮灵儿稍作犹豫,也掀开薄被躺在诏儿身旁。墨北寒过来接诏儿的时候,小家伙正跟着兮灵儿坐在茶案前写字。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写出的子却也可圈可点。墨北寒没有滞留,客套的寒暄几句便带着诏儿回去了。跟随墨北寒坐进马车里,诏儿便开口道:“父皇,她是诏儿的娘亲吗?”
“诏儿觉得是吗?”
若说之前墨北寒有些怀疑,可是今天兮灵儿帮着带了大半天的诏儿,墨北寒心中确定,十有八九就是冷若霜。换做别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耐心。“诏儿觉得是。”
诏儿一本正经道。“虽然诏儿问的时候,她没承认,可是她和诏儿的娘亲长得一模一样。”
“诏儿怎会知道他与你娘亲长得一模一样?”
墨北寒不解的问道。“诏儿看到的。”
墨北寒——竟然让诏儿看到真实相貌,想来是霜儿无疑了。“她可是同诏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没有对诏儿说什么,带着诏儿作画,还带着诏儿飞了。”
诏儿小小年纪,却是如此的信守承诺,并没有和墨北寒说兮灵儿要教他眉心长图案的事,而是避重就轻的说了些无足轻重的事。墨北寒微微抿唇,心里一直想不明白,若是这兮灵儿是诏儿的娘亲,五年前又为何要离开,、又是为何要等着五年之后才回来,这一次回来还会不会离开,突然的消失——墨北寒觉得这个兮灵儿就像是一个迷。就连他都是看不透。可气的是夜倾城。分明一开始还说兮灵儿的兄长不对劲,可是现在却说,就是一个患了怪病的年轻男子。“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看到墨北寒父子两个回到承乾殿,红绣对着两人分别恭敬的一礼。墨北寒看着诏儿进了承乾殿,将红绣召到一旁,沉声道:“你可是有法子能辨出那个灵儿姑娘是否是诏儿的娘亲?”
红绣对着墨北寒再次微微一福,道:“先前王妃在府上的人时候,宁儿和小婵两个跟王妃走得最近,皇上不如把她们两个召回来,带着去善乐坊一探究竟,不就清楚了。”
墨北寒微微皱眉,而后赞同的点头:“这不失是个法子。”
北冥、南诏往返要三个多月,墨北寒等不及那么长的时间,让海东青给随陌捎了书信过去。南诏。随陌肩上搭着抹布,手上擎着推盘,穿梭与各个饭桌之间,熟练地模样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店小二。宁儿在吧台后面忙着算账,小婵跟着厨师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着。五年时间,天下第一鲜酒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小婵一边忙着酒楼的生意,偶尔遇到受伤的患者也帮着做个缝合手术。而且宁儿和随陌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小婵跟着稳婆一起接的产。说起来造化弄人。当年谁都不愿留在南诏打理酒楼的生意,把酒楼托付给吕桂芳 。没想到回到北冥不到一月的时间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小婵和宁儿当时悲愤交加,等着为冷若霜捎了五期之后便决定前往南诏,离开北冥那个伤心地。随陌喜欢宁儿,自然是跟着宁儿一同前往南诏。墨北寒也没有为难。三个人一同来到南诏打理酒楼生意,没想到一转眼就是五年过去。每年随陌都会派人给远在北冥的红绣送去红利,同时给已是当今圣上的墨北寒捎去口信,他们三个在南诏过的很好。墨北寒倒是不担心他们三个,有吕桂芳照拂,还有辰彦那个国君在,自然不会让他们三个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