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白成抗拒白老头的模样,就知道白成跟白老头以前结过仇,大概是怕白老头故意刁难他吧。“你什么时候能够背出来一百个药方,我就收你为徒,而我所说的背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背出来就行了,还得说出药方的作用、治什么病。”
一听这个,白成就犯难,紧皱着眉头。皇甫筱见他这样,继续说:“如果觉得难,可以放弃。”
白成摇头:“我不放弃。”
“那就加油吧。”
给白成打完气她就走了。小童这个时候出来,站在白成旁边,抬头轻视道:“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虽然你家是开医馆的,可就连你爹都不懂医术,你就更加不行了。”
“你就肯定我不行?”
白成不服气道。“不服气?”
小童轻呵,“你要是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背熟一百个配方并且了解他们,我就相信你行。”
“别说一个月了,半个月就行。”
白成说完哼了一声,不就是背配方,了解配方的作用,从小他就过目不忘的本领,他不过是不想学,他要是想学,绝对亮瞎你们这群人的狗眼。“既然如此,那就半个月,到时候你若是背不出来,说不出来药方的作用,那么你就别在纠缠筱姐姐。”
“不纠缠就不纠缠。”
白成说完转身走回对面的白氏医馆。小童在他走后,笑了起来,然后转身也进了百草堂。白成一进自家的白氏医馆,对着医馆里医术最高的郭大夫说:“郭爷爷,你快给我找一本全都是药方的书籍。”
郭大夫是白夫人娘家带过来的人,对待白成比自己的亲孙子还要亲,而白成也喜欢叫他郭爷爷。说起来,白氏医馆还是白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药铺,以前叫郭氏医馆,在改为白氏医馆前声誉还不错。想起这个,郭大夫就叹气,但又很无奈,抬头问少爷。“少爷要药方的书籍做什么?”
“背。”
郭大夫疑惑了,少爷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背药方,莫不是上次的事情打击太大了。想到这里,郭大夫连忙抓住少爷的手腕,替少爷把脉。白成见郭爷爷这样,把手抽了回来:“郭爷爷,你快去给我拿,我要在半个月内背熟一百个药方,如果背不出来,对面的陈姑娘不收我做徒弟。”
“原来少爷是要拜那位陈姑娘为师啊,那我这就去给少爷拿,少爷你等着。”
如果不是两家关系不好,他都想去跟那位陈姑娘讨教讨教。就连白荣那样高傲的人都肯屈尊拜那位陈姑娘为师,那位陈姑娘肯定是有真本事,那天如果没看错,那位陈姑娘是会用针刺穴,这可是失传了的本事。若少爷能够拜那位陈姑娘为师,以后前途无量啊。郭大夫很快就找到了一本全都是药方的书籍,上面大概有两百个药方。他将书递给少爷,说:“少爷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好。”
白成拿着书籍便去了后方。黄家,管家见陈姑娘来了,立即将人迎进去,同时也让人去告知夫人。“陈姑娘,你是出了趟远门吗?”
“没有。”
“那为何我们去陈家村和百草堂都没有找到陈姑娘?”
“接了一个病重之人,一直在那位病人的家里给那位病人治病,今天才回来,听小童说黄府的管家找我,我便过来了,不过你们放心,黄小姐的针灸十天之内一次都行。”
管家听完便放了心,领着她去往小姐的院子。刚到黄莺的院子,黄夫人便来了,看黄夫人脸色不错,便知是黄老爷那位外室的事情解决了。黄夫人心情不错,一到她面前就握着她的手:“陈姑娘,你这些天是出了一趟远门吗,我派人去陈家村、百草堂寻找你都没有找到人。”
“夫人,陈姑娘是接了一位病重之人,这些天在为那位病重之人治病,今儿才回来,一回来就到咱们府上为小姐治病,而且陈小姐说了,小姐的针灸十天之内都无碍。”
黄夫人听完管家的话后,明白了,也放下了心,心里刚起的结又解开了。她微微一笑:“看来找陈姑娘看病的人不少。”
皇甫筱回以微微一笑,虽然带着面巾黄夫人看不见,但她还是回了一笑,然后对黄夫人说:“我去给黄小姐针灸了。”
一听她要去给莺儿针灸治疗,黄夫人连连点头,说了一声“好”。半个时辰后,她从黄小姐房间出来,看到坐在亭子里喝着茶的黄夫人,走了过去。黄夫人看到她,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陈姑娘坐下喝杯茶。”
“好。”
皇甫筱坐下。黄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皇甫筱喝了一口茶后,见黄夫人想说什么又不大好意思的样子,便开口询问。“黄夫人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如果不大方便的话,可以潜退身边的下人。”
她这一说,倒是提醒了黄夫人,黄夫人庆幸自己还没说出来,要是说出来,指不定全府的人都知道,到时候她的脸可就丢没了。调整好心态后,她对一旁的下人们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两名丫鬟跟管家一同应了一声后退了下去。待下人退下去,黄夫人便小声说:“听说你有办法让不能生育的女子怀上。”
黄夫人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她想话都说这个份上了,陈姑娘应该能够懂她的意思吧。没错,皇甫筱秒懂。她对黄夫人说:“黄夫人年龄三十多,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以,但黄夫人应该知道,年纪越大,生孩子时候的危险也会越大,而且怀孩子的时候也会很辛苦。”
“我不怕辛苦。”
“黄夫人有这份勇敢我很佩服,只是如果又是一个女儿怎么办?夫人可想过这个问题?我虽然医术好,但我左右不了生男生女,所以我还是介意夫人想好了。”
黄夫人沉默了,之前光想着为老爷再生一个,可没有想过“万一又是一个女儿”的这个问题,原本兴致勃勃的心思,瞬间萎一半,而另一半还坚持着。想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定。她抬眸看着陈姑娘,说:“我想好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想试一试,万一是个男孩,我也算是给老爷留了一个后,万一是个女孩,我就……我就做主给老爷纳妾。”
皇甫筱叹了一口气:“既然黄夫人决定了,那我先给夫人诊个脉。”
黄夫人将手抬起放在桌子上,将手腕露出来。她将手指放在黄夫人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手。“怎么样,我还能生吗?”
“夫人经期有些乱,我说的经期就是月事。”
她忘记这里的人不懂经期是何物,便又解释了一下。黄夫人一开始的确不懂,但听到后面的解释,便懂了。黄夫人点头:“我的月事的确有点乱,每个月都不准,有时候提前,有时候往后,女大夫又没有,所以就一直没找大夫看过。”
作为古代女人,还是挺悲哀,生了私密的病都不能看大夫,以后只能拖着,越拖越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女人容易老得快,又短命的原因之一了吧。皇甫筱心底叹了一口气,对黄夫人说:“我先给黄夫人开一个调理的方子,至于孩子,我觉得黄夫人可以不要一味的想着,有时候需要缘分,缘分来了自然也就来了。同时我有一个提议,黄夫人跟黄老爷以后可以多吃一些豆类跟蔬菜,少肉这样身体会越来越好。当然,我说的少肉并不是让黄夫人跟黄老爷不吃肉,人要是不吃肉,估计身体也会吃不消,就是比平时少吃一些就行了,比如早上跟晚上清淡一些,中午可以多吃一点肉。”
黄夫人一一都记下了,笑道:“以后谁取了陈姑娘肯定有福气。”
“我不嫁人。”
“女人怎么可能不嫁人?”
黄夫人诧异。“我只招郎。”
黄夫人笑了:“陈姑娘脑袋里装着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不过凭着陈姑娘的本事,招郎也不是不可以。”
“时候不早,我便回去了,黄夫人待会让管家去百草堂取药就行。”
“行。”
黄夫人起身想送,将她送到院门口后让管家同她一起去百草堂拿药。出府的路上,碰到黄老爷,本来是不想理这位黄老爷,奈何黄老爷主动与她说话,不得不停下来。黄老爷看着她,想起她知道自己在外面养外室的事情,老脸一红。“那个……你帮我跟白老大夫说一声,之前是我误会了他。”
“白老头的确很生气,但道歉这种事情还是黄老爷自己去比较好,如果黄老爷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回去了,我还要给你黄夫人配药。”
一听她说给自家夫人配药,黄老爷紧张起来,问:“我夫人生什么病了?”
皇甫筱没有说,直接走了。黄老爷见她不说,转身跟上,然后拦住她,追问:“我夫人到底生了什么病?”
“黄老爷要想知道,何不自己去问黄夫人。”
皇甫筱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病人不想让人知道,她就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说完从黄老爷身旁绕过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