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路跟着她,心里也很好奇夫人生了什么病,不过陈姑娘连老爷都不说,又怎么可能告诉他,因此便没有问。这个时候白老回来了,看皇甫筱回来,身后还跟着黄家的管家,便关心的问了一句。“黄家小姐如何了?”
“挺好,萧夫人如何了?”
“喝了你开的药后,比以前要好了许多,萧大人让老夫问你什么时候去给萧夫人针灸。”
“下午就去。”
她说完便去白老头为人看诊的位置坐下,拿起笔跟一旁专门拿来写方子的纸写方子,白老见她又写方子,立即过去站在一旁看,及其的认真。管家见白老大夫这般反应,先是一惊,然后他也过去,因为看不懂,便问白老大夫。“白老大夫,你可看得出这是治啥病的药?”
低着头写方子的皇甫筱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管家这点心思,她岂会不知道,并没有阻止白老头。白老认真看着皇甫筱写出来的药名跟份量,初步猜测这是治女人那方面的病,既然是女人的病,又怎么能说给男人听。因此,白老并没有告诉管家,而是回了一句“保护病人隐私,你只管拿药就行”。写好方子的她,抬头看脸上表情有些龟裂的管家,笑着将方子递给白老头。“白老头,你去抓药吧,一共抓五副。”
白老接过方子便去抓药,柜台那方小童也垫着脚看师父手中的方子。管家本想过去问那个小童,想了想放弃了,那是白老的徒弟,比白老还要古板,去问也是白问。“陈姑娘,我家夫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病人隐私,不可告诉别人。”
管家有些挫败了,他退而求其次,说:“那陈姑娘可否告知一下夫人的病是否严重?”
“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
管家立即竖起耳朵。“萧夫人的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又挺严重,目前来说治是好治,可若是不治的话,让它继续恶化下去,那么后果就会很严重,我这样说,管家你听得懂吗?”
管家捋了一下,然后点头:“懂,意思就是夫人这个病必须得治。”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那个药一日两次,早晚饭后服,一天一副药。”
管家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另一边,白老将药抓好了,小童帮忙捆包,没一会儿就捆好了。管家上前取药,问:“多少钱?”
“药钱二两。”
小童告诉黄家的管家。管家拿了二两银子的药钱,至于看诊的钱,回头问夫人怎么给。黄家管家走后,白老来到皇甫筱身旁,瞧着她比之前胖了一点,便道:“筱丫头,看样子你在司马府过得不错,都长胖了。”
“长胖了?有吗?”
皇甫筱摊开双手看,并没有觉得自己胖。“你看你的脸,明显比之前胖了一些。”
“没有吧。”
皇甫筱摸了摸自己的脸、下巴,拧眉,“好像是长胖了一点点,都怪司马府的伙食太好了,天天吃的桃花坞送过来的菜,还不带重样,白老头,我跟你讲,桃花坞的菜是真的好吃。”
白老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知道你天天吃的桃花坞的菜,还不带重样,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老夫去桃花坞拜师学厨艺?”
“哈哈,你若是年轻个二三十岁,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你现在这把年纪,估计人家桃花坞的不敢收,万一把你累死了,他们桃花坞岂不是很倒霉。”
“死丫头,几天不见嘴皮子倒是厉害了,居然拿老夫开刷,不过你要是真喜欢桃花坞的菜,老夫倒是真的可以去学。”
“别,您一把年纪还是别折腾了,而且我也不想再长胖,我有点困,我去睡一会儿,午饭的时候叫我。”
她说完打了一个哈欠,向后方去了,白老只当她这些天太累,所以没有多想。回头看小童盯着那个方子看,白老走过去。“看出这是治什么病的吗?”
小童拧眉:“似乎是治女人病,可这又多了一味不该有的药,徒儿不太懂。”
白老见他看出这方子中的不寻常之处,满意地捋着胡子。“没错,不过这味药看似不该有,可若是却了它,这方子的疗效就大打折了,不得不说,那丫头开方子毒,也很准,恰到好处。”
说到这里,白老摸了摸小童的脑袋,慈祥的笑着。“小童,好好跟着她学,别看她只比你大几岁,但她本事比为师要高得多,你若跟着她,比跟着为师有前途,为师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所以啊,你逮着机会就好好的跟她学,懂吗?”
小童无语,问:“那您是我师父,还是筱姐姐是我的师父?”
白老抬起手敲了他脑门一下,板着脸横着眉道:“臭小子,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想换师父,等为师了先死了先你再去找。”
“那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将师父你毒死。”
“臭小子,你敢弑父。”
白老狠狠的抽了小童脑袋瓜子一下,气呼呼的模样让小童笑了起来。“跟师父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毒死师父。”
“行了,这个你拿去看看,切记不可在有外人的时候看,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他给小童的是皇甫筱给他的穴位详解书跟穴位图,图纸就夹在书中。他看完了,也抄了一份,至于为什么把皇甫筱给的那份给小童,为的是怕自己抄的出差错,虽然他核对了几遍都没有发生什么不对之处,不过还是将皇甫筱给的那份给了小童。小童一听还能惹来杀身之祸,赶紧将师父手里的无名书籍收起来,也不看是什么。白老看小童这样,笑了笑:“为师的傻小童,还真是可爱。”
“师父,我都长大了,你不可以再说我可爱。”
瞧着徒弟生气了,白老收敛了一些,哄道:“是是是,不说你可爱,为师不说了。”
白老说完便转身去后方了。小童撇了一眼离去的师父,闹别扭的哼了一下,瞧着药铺现在无人,他将藏在怀中的无名书籍拿出来,翻开便有东西掉下来,他立即蹲下去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他打开一看,便被上面的东西吸引得移不开眼,不过他没有忘记师父交代的话,仅仅只是看了几眼便将它重新折叠好,夹回书中,然后藏进怀中,等晚上回房后他再看。晌午,白老做好午饭,让小童去叫皇甫筱吃饭,小童来到皇甫筱门前。“筱姐姐,吃饭了。”
“啊~知道了,我马上就来,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皇甫筱便打哈欠边说,她感觉困死了,一点也不想起床,不过她还是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向梳妆台前。原本这个房间里没有梳妆台,估计是白老头准备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的确胖了的脸,她拧紧眉头,联合近来嗜睡的症状,莫非……虽然喝过避子汤,可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或许避子汤也有失效的时候。时隔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不管是不是,诊脉看看就知道了。一盏茶时间后,她打开房门。抬起手准备敲门的白老见她出来了,便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她微微一笑。此时她心情不错,因为她诊脉“确定”自己没有怀孕,这让她心里悬起来的心放了下来,只是自己为何嗜睡这个问题,她怎么看都没有看出哪里出了问题。白老见她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便没有多想。“过去吃饭吧,都快冷了。”
皇甫筱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白老头身后去往正厅吃饭。走进正厅,小童已经吃起来了,因为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天师父居然做了他爱吃的糖醋里脊肉。白老小童吃了起来,没好气的过去拍了小童脑袋一下:“让你等等,你怎么就先吃了起来。”
被拍脑袋的小童咽下去后抬头幽怨的看着师父:“师父,你以后能不能别打我的头,你这样会把我打傻。”
“傻点才好,傻人有傻福,行了,吃吧,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白老也就是说了他两句。得到批准可以开吃的小童,拿起筷子伸向面前的糖醋里脊肉。皇甫筱坐在小童旁边的位置,看小童就吃面前那盘糖醋里脊肉,便知道他的口味了。看小童吃得香,她也忍不住伸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后她双眸一亮。“这个好吃。”
小童见她也觉得师父做的糖醋里脊肉好吃,便自豪的说:“师父做的糖醋里脊肉最好吃了,比那些酒楼饭馆里做的好吃百倍。”
这话她赞同,的确比酒楼饭馆的好吃,恰恰她这些天就吃过一次桃花坞的糖醋里脊肉,相比较之下,白老头做的这盘好吃,或许、大概是白老头的媳妇喜欢吃的菜吧。要不然怎么偏偏这道菜做得特别好吃,她可不相信白老头会为了小童特意研究过这道菜。白老听小童夸赞糖醋里脊肉,笑了笑:“好吃就多吃点,今儿做得有点多。”
说完,他也拿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还是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