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花站在一旁,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杀意,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害怕的躲到了一旁去。程时玦是习武之人,自然也没有错过程玉宛的状态变化,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上前一把拉住了程玉宛的手。“先别激动,想要处理她不是很容易么?难的是,你爹那一关怎么过。”
听到这一番话,谢春花像是又有了底气一般,腰杆子顿时又挺直了。程玉宛瞥了谢春花一眼,随后伸出手,直接攥住了谢春花的衣领,将她拽进了内院之中。谢春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想要尖叫,声音却被卡在了喉咙里,憋着的感觉令她十分难受。她就这么被程玉宛直接拽进了内院中,带到了程母和程小虎的房间门口。程玉宛敲响了房门,程母和程小虎听到程玉宛的声音,立刻起身开门,却在看到了谢春花之后,二人默契的皱起了眉头,眼底带着几分厌烦。“宛儿,她怎么在这里?”
“还是让她自己来跟你们说吧。”
程玉宛淡淡开口,随后又用银针扎在了谢春花身上的某一个穴位上。谢春花疼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啊——”等到疼痛缓过去后,她这才猛地发现,自己忽然可以发出声音了!谢春花立刻扭头看向程小虎,本来想告状,但随即想起了程小虎心软的毛病,顿时挤出了两滴眼泪,径自跑到程小虎的面前跪了下来。“二弟,二弟我求求你了,你快救救元宝吧!”
程小虎原本想要将谢春花推开,可是此时忽然听见了她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元宝怎么了?”
“元宝他身中剧毒,大夫说如果不赶紧治的话,他会死的,我和你大哥跑来求助宛儿,可宛儿却因为我们之前所做的错事一口回绝,还说如果她去会偷偷地弄死元宝……二弟,我求你了,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给点银子,让元宝看病吧。”
谢春花哭的声泪俱下的,饶是向来对她有意见的程母,都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可想起谢春花和程小奇对程玉宛的那些诋毁,程母便又迅速的硬起了心肠,只是余光还是不免朝着程小虎的方向偏去,想要看看程小虎到底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二弟,我知道我和你大哥之前做了不少错事,可是元宝是无辜的啊,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一直以来,咱们大家伙儿都是一起长大的,元宝小的时候,你们还抱过元宝呢,他也是一只都是喊你们二叔二婶的,如今他中毒了,急需解药,你们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吧!”
谢春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起来很是凄惨。程小虎皱着眉头,脸色也有些难看。谢春花悄悄地注意着程小虎的表情,见他面露不忍,心中顿时大喜。她就知道,只要能够出现在程小虎面前,这事儿就已经成了大半了。想到这里,谢春花再接再厉的哭嚎了起来:“这是我们大房唯一的孩子,也是程家的长子嫡孙啊,娘也带过元宝,不看僧面看佛面,难道你们忍心娘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因为失去孙子而难过吗?”
这一番话,瞬间戳中了程母和程小虎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一部分。他们可以不顾往日的情分,却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程老太太伤心。毕竟一直以来,程老太太待他们不错,而且又这么大年纪了,若是程元宝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程老太太知道了,身体受不住可怎么是好?正想着,程小虎和程母的神色顿时松动了几分。程小虎试探性的看向程母,程母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出点钱给元宝看病,多少是一份心意。”
眼看着程母要松口,谢春花的眼神顿时都得意了起来。她瞥了一眼程家的建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一点钱可不够,大夫说了,元宝这毒很是难治,一般的大夫都治不好,需要名医救治,名药滋补,怎么也得有个几千两银子才是。”
这毒的确难解,也的确废银子,但是一般也就最多废个几十两够了,可是为了能够榨干程家二房的钱,谢春花硬生生的编出了几千两之多。程母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谢春花,你疯了吧?”
几千两,宛儿这段时日,总共也就挣了个几千两银子,如今置办家业,也已花去了不少了。谢春花还真是敢喊,一般的家庭,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银子?“你们如今置办了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就不能从牙缝中漏一点,救救你们的侄儿?再说了,那天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小奇探查过了,你们聊天,偷偷地盘算着银子,说还有个几千两的盈余,你们虽然这么说,只怕还有多余的剩吧?我们又没有让你们全部都拿出来,现在不过是让你们拿出一点钱来救治元宝,又没让你们卖房子卖地卖人,你们却推三阻四的。”
听着谢春花理直气壮的语气,程母气的一口气险些没能够提上来,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程小虎也被谢春花的这一番言论给气笑了,他指着面前的谢春花,冷笑道:“谢春花,你当我们家的人都是傻子不成?还是说趴在我们身上吸血吸习惯了?”
“我不管。”
谢春花翻了个白眼,“娘如今年纪大了,要是元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娘要是知道了,肯定挺不过去,你们要是不想把娘气死,就老老实实的掏钱。”
看着谢春花如此不要脸的模样,程小虎也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快点啊,拿钱,要是耽误了治疗,你们负的起责任么?”
谢春花阴阳怪气的催促着,脸上满是不耐。她算是知道了,原来那个老太婆才是让他们忌惮的点,早知道就不装可怜了,还让她平白的委曲求全了那么久。谢春花越想越气,可就在此时,一旁的拐角处传来一声老成威严的声音:“拿什么钱?你一个铜板都不要想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