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羽伯见箫武韶站了出来,心中大惊,心想这奎龙黯就是和追杀箫武韶的蒙面杀手是一路货色,此时箫武韶站出来,若被奎龙黯知道了神梁国皇子身份,岂不是必死无疑?奎龙黯见朝自己扔鞋的是一个小孩,心中吃惊,说道:“小小毛孩子,你好大的胆子,不想活命了么?”
箫武韶边走边说:“若我怕死,也就不会向你扔鞋子了。”
说完光着脚走到了擂台之上。众人见其小小年纪,自有一股大气凛然之态,无不佩服。那蒙着黑纱的小女孩亦十分好奇的看着箫武韶。奎龙黯看着箫武韶,而箫武韶脸上的神态全无一点害怕之意,奎龙黯心中充满疑惑,问道:“你是何人?”
“我只是玉宵宫一个小小的未入门的弟子而已,因看不惯你的做法便站了出来。”
箫武韶说道。奎龙黯听箫武韶说话口气,不卑不亢,心中倒起几分好感,问道:“你倒说说看,我的那些做法让你看不惯了?”
“你那臭显摆的做法,着实让人作呕。”
箫武韶冷冷说道。众人见箫武韶直骂奎龙黯,心中无不解气,佩服箫武韶的胆量。奎龙黯闻言却心中大怒,已动了杀机,但转念又想,在众人面前杀一个孩子,传将出去,自己颜面何存?便强压住心中怒气,说道:“我何时显摆了?你倒说说看,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我无情。”
箫武韶冷笑一声,说道:“今天我玉宵宫弟子在此比试修为切磋,是家门内自己的事,你们未经主人允许,也未通报,便不请自来,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脸皮厚的也是少见了。我们玉宵宫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玉宵宫弟子闻言纷纷叫好。奎龙黯、胖和尚却是一脸怒气。箫武韶继续说道:“你们上山之前,恐怕早已知晓玉宵宫弟子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若不然阁下也不会称玉宵宫的修为为花拳绣腿了?还有你们几个大汉,抬着这一个小女孩子,护的严严实实,可见这小女孩金贵的很,若没有十足把握,你们怎肯让这小女孩挑战大名鼎鼎的陈叔叔?”
奎龙黯脸上阴晴不定,那小女孩亦是满脸怒气看着箫武韶。卫羽伯见四皇子箫武韶小小年纪,却在众人面前口若悬河,毫无畏惧之感,心中佩服,心中忍不住冒出一句,神梁国有救了。回头见玉宵宫弟子亦都是一脸钦佩之情,心想:四皇子今天露脸了。只听箫武韶继续说道:“既然阁下已知修为在玉宵宫弟子之上,但口口声声却说要与玉宵宫弟子切磋武艺,岂不是想在玉宵宫前显摆一番?就刚才阁下与卫统督比试那番来说,我年纪虽小也能看出,但凭正面的掌力比拼你已经胜了卫统督,为何还要以掌力将卫统督吸住?阁下是生怕我们看不到阁下的高深修为么?还是有意为之,你们心知杜明。”
奎龙黯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玉宵宫还有如此会狡辩的弟子,败就是败,何须多言。不妨直说,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欺你们玉宵宫无人,又能怎样?谁若不服,尽可上擂台来比试,嘴皮子上呈口舌之能,算什么东西。”
说完又看着箫武韶,说道:“你以鞋子丢我,本不容你再活,但念你小小年纪,却是胆量出色,比这些窝在被窝里不敢发一言的胆小无能弟子强多了,哈哈,灵修道人,没想到你英明一世,竟养了一群无能的后辈,可惜啊可惜。”
玉宵宫弟子闻言无不义愤填膺,灵修道人的几个徒弟刷刷站起,齐声说道:“阁下如此羞辱玉宵宫,我们便是粉身碎骨,今天也容不得你,留下命来。”
忽听身后一声音,声如洪钟,喊道:“众位贤侄,稍安勿躁。”
众人闻言,纷纷向后看去,只见一高大的身影从后山上飞来,跃过众人,竟直飞到擂台之上,轻轻落下,这身法潇洒之极。只见落地之人宽袖子大袍,手执佛尘,背负长剑,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灵清师叔!”
公城屠、陈剑屏、李奇英、贵仁杰齐声说道,脸上无不露出惊异之色,纷纷向灵清道人行礼参拜。卫羽伯闻见声音,已知是何人来到,快步向前参拜,说道:“卑职卫羽伯见过魏国舅。”
“魏国舅?”
箫武韶听到卫羽伯口中发出“魏国舅”三字,脸上惊讶不已,此人既然姓魏,而父王的整个后宫只有母妃姓魏,这道人莫不就是自己的舅舅魏石离?当年外公一心要把镇国公的位子让给舅舅,不想舅舅一心向道,更是在新婚之夜离家而走,气的外公晕过去好几次。“贫道灵清道人,并非国舅。”
灵清道人将卫羽伯扶起,继续说道:“几位贤侄也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天玉真人弟子众多,其中灵谷道人、灵修道人、灵清道人三人修为最高,分掌三宫。其中天玉真人居白玉道观,灵谷道人居景宵宫,灵修道人居玉宵宫,灵清道人居清宵宫。这灵清道人名叫魏石离,本是神梁国镇国公魏方贤之子,魏妃之弟。灵清道人当年放着好好的国舅不当出家为道,游历于山水之间,行踪飘忽不定,修为深不可测。玉宵宫一干弟子见师叔灵清道人今天显身上的台来,那定是帮助玉宵宫来了。箫武韶见台上之人便是自己的舅舅,心中激动不已,便想着上去相认。忽听奎龙黯说道:“灵清道人果然是一派不俗的气象,佩服,佩服。”
灵清道人转过身来,打量一番奎龙黯说道:“贫道当是谁呢,原来是神巫门的奎大护法,贫道以为你已在黑翼殿下化为灰烬了,没想到今天却在玉宵宫见到了,呵呵。真是难得啊。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玉宵宫无人,可否当着贫道的面再说一遍?”
奎龙黯笑道:“刚才只不过是我戏言而已,我是看到堂堂的玉宵宫、龙御卫一一败在我的手中,才出此大言的。灵清道人莫怪才是。”
众人见奎龙黯不断发出羞辱之言,心中悲愤难耐,但见灵清道人立在台上,不敢强出头,都看着灵清道人。灵清道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玉宵宫乃贫道师兄灵修道人的家业、龙御卫乃贫道姐夫的家业,都是贫道的亲戚,今天奎大护法如此羞辱贫道亲戚家业,贫道当然要怪你了。奎大护法莫不是当年掉进悬崖摔坏了脑子吧?今天只不过是赢了玉宵宫的几个后辈便如此大言不惭,也太鼠目寸光了吧,贫道与奎大护法较量一番如何?”
奎龙黯道:“当年在神巫门黑翼殿,我败于灵修道人,未能与灵清道人交手,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今天能与堂堂大名的灵清道人过几招,我求之不得。”
灵清道人正色道:“贫道岁数长你不少,一对一就是胜之不武了,你不如和这胖和尚一同上,贫道才觉着公平一些,即使贫道输了,也无怨言。”
奎龙黯的修为已是厉害无比,那胖和尚修为也非同小可,灵清道人却要二人同上,众人闻言,无不一惊,但见灵清道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也不便上前相劝。奎龙黯却是一脸惊异之色,说道:“既然灵清道人如此自信,我们便胜之不武了,还请灵清道人手下留情,莫像这位小孩子说的那样,太过显摆啊。”
说完看着箫武韶。灵清道人不明白奎龙黯之意,见奎龙黯看着一位小孩,心中奇怪。卫羽伯怕露出什么破绽来,上前一步拉住箫武韶,说道:“灵清道人小心便是。”
说完拉着箫武韶走下擂台。那胖和尚也飞身上了擂台,笑着说道:“久仰灵清道人前辈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灵清道人看了胖和尚一眼,说道:“贫道看你身材肥胖,但是脚下修为却甚是了得,可否告诉贫道姓名?”
“在灵清道人面前,和尚岂敢藏着掖着,和尚姓阮名雄。”
“阮雄,哈哈,贫道刚才看你上台的身法,不知和神鹰门海一啸海掌门是什么关系?”
胖和尚闻言一惊,说道:“灵清道人好眼力,正是家师。”
“原来阁下竟是海掌门的高徒,怪不得修为如此厉害,海掌门可好?还有“神鹰附体术”炼到何种境界了?”
“不瞒灵清道人,家师已经过世多年了。”
阮雄叹道。灵清道人闻言,亦发出一声叹息,说道:“可惜啊可惜,神鹰门的海掌门和神巫门的黄飞云是师兄弟,但为人却截然不同。黄飞云邪恶无比,坏事做尽。海掌门却不助纣为虐,这份品德十分难得,如今逝去,贫道心痛如斯啊。”
“多谢灵清道人挂念家师,阮雄替家师多谢了。”
阮雄说完对着灵清道人鞠躬。“不必多礼,想起你家家师来,竟忘了正事了,既然我们要比试一番,也别再谈他事了,动手吧。”
奎龙黯道:“那就得罪了。”
阮雄道:“灵清道人小心了。”
说完忽见二人身形一闪,竟互换了位置,二人同露一手,引得众人一阵惊呼。灵清道人笑道:“神巫门的移形换位术竟被你二人练的如火纯青,难得,难得。”
话刚说完,奎龙黯、阮雄同时拍出两道黑气,前后夹击灵清道人。灵清道人脸带笑意,分出两掌紫气相迎,只听砰砰两声,灵清道人紫气与奎龙黯、阮雄黑气相交,发出巨响。灵清道人紫气一出,擂台下的玉宵宫弟子一阵惊呼,交头接耳的嚷嚷起来。“灵清师叔已达到紫气境界,那修为岂不是已到了灵修九段?”
“本派的灵修紫气经灵清师叔用出来,想不到威力竟然如此的巨大。”
“这两贼人肯定不是灵清师叔的对手。”
“对,灵清师叔定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擂台之上,奎龙黯、阮雄只觉灵清道人一股神力袭来,胸口一阵烦闷。知道灵清道人修为雄厚。奎龙黯、阮熊对视一眼,忽然变幻身形,展开神巫门移形换位之法,不断变幻位置,同时一道道黑气拍向灵清道人。众人只见擂台之上黑雾弥漫,到处都是奎龙黯和阮雄的身影将灵清道人围在中间。灵清道人则不断的拍出紫气相还,只听砰砰气浪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奎龙黯和阮雄的身形变幻越来越快,简直匪夷所思,众人心惊不已。卫羽伯回头对陈剑屏说道:“剑屏兄可见过如此诡异的修为?好似鬼魅,你我败在奎龙黯的手下也不足为怪。”
陈剑屏亦叹道:“难怪玉宵宫打不过神巫门,但凭这二人的身法便能找到原因。为何我玉宵宫除了师伯、家师和师叔,上万弟子中竟无一人修为达到这种境界,看来我等真是才智愚钝了。”
众人见奎龙黯、阮雄将灵清道人围在中间,暗暗为灵清道人捏一把汗。忽然台下一阵惊呼,原来灵清道人已不见了踪影,而且是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卫羽伯、药王公城屠、陈剑屏惊等人忽站了起来,左盼右看,却不见灵清道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