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箫武韶吃过早饭,便来到碧水城大街之上。碧水城由于要准备晋王箫天义的婚事,早早的便挂起了灯笼。街上行走的老百姓亦都是喜气洋洋,一派祥和之象。而大街上不时有官军走过,竟然看也未看一眼。箫武韶沿着大街向前行走了里许,忽然想到国师金道慧勾结鹰鸠人,这些鹰鸠人,多半是藏在金娴儿的竹林苑了,自己白天不如歇息一天,今天晚上到怡春楼竹林苑一探。由于怡春楼是青楼之地,箫武韶不愿意将此消息告诉神巫圣女,因此也不着急会梅园。吃过晚饭以后,箫武韶见时辰不早,便从屋中出来,直奔怡春楼而去。怡春楼不愧是青楼之地,虽然夜已深,此时仍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箫武韶进了怡春楼,那老鸨认得箫武韶,笑着迎了上来,说道:“公子你又来了,快些里面请啊,妈妈找些漂亮姑娘伺候你。”
说着便向身后着手。箫武韶心中反感,说道:“老妈妈不用叫姑娘们了,上次服侍本公子那个红玉姑娘,本公子甚是满意,还让红玉姑娘来吧。”
老妈堆笑道:“可不巧了,红玉姑娘今天晚上让人叫走了,公子还是换个姑娘吧。”
箫武韶心中无奈,说道:“可还会有唱曲的?给本公子叫一个。”
“哎呀,真是不巧了,今晚是竹林苑一位大爷高兴,出了千金将会唱曲的姑娘们都叫进去了,老妈这里可是一个会唱曲的姑娘也没有了。”
箫武韶听到老鸨说到竹林苑,便试探着问道:“竹林苑今晚难道有什么喜事么?这么热闹。”
老鸨道:“老妈妈那知道啊,这竹林苑虽然离着怡春楼不过里许,但是从来不让外人进去的,里面好像是什么孤大爷的四十五大寿。”
箫武韶听到‘孤大爷’几字,心想老鸨口中说的孤大爷莫不是晋王箫天义一直抓的鹰鸠国驸马孤律咄?看来今天晚上自己非要进竹林苑一探了。而当晚自己和红玉所在屋子,是观看竹林苑的最佳位置,便想着要下来,自己也好见机行事。箫武韶看着老鸨问道:“昨晚本公子快活的那间房间还留着么?”
老鸨面露难色,说道:“那间屋子是我怡春楼最好的房间,有好多公子争着……”老鸨话未说完,箫武韶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来,说道:“够吗?”
老鸨顿时眉开眼笑,说道:“谁争老娘也不让他住,那间屋子就给公子住。”
“本公子就在屋子中等红玉姑娘回来,其他姑娘一概不要了。”
“是是是,就听公子的。”
箫武韶进了房间,回身将房门关上插住,见窗台上依旧点着迷烟,上去将迷烟拔了,从窗台扔了出去。透过窗户向竹林苑看去,只见竹林苑灯火通明,是不是有歌声传来。箫武韶向下望去,见一人摇摇晃晃向竹林苑走去,心道:看来竹林苑并非铁桶一块,自己也跟着进去看一看。箫武韶见左右无人,从窗户中轻轻跃下,沿着小道朝竹林苑走去。走了百十步,只见那人正一晃一晃的向前走着,回头看见箫武韶,问道:“你也去竹林苑么?”
箫武韶闻见那人身上酒味甚大,知道此人喝了不少酒,见这人相问,答道:“正是,想必阁下也是去竹林苑,不如咱们一同前去。”
那人看了箫武韶一眼,轻蔑的说道:“你……你知道老子是谁么?竟然要和老子同路?”
箫武韶笑道:“我不知道阁下是谁?难道我要去竹林苑还要阁下同意么?”
那人道:“老子马……马万财,做的是边关倒卖的生意,你知道不?”
箫武韶见这马万财一边说话,身体一边晃动,心道这马万财不知喝了多少?又听到马万财说自己在边关干的是倒卖生意,心道我管你做什么生意,反正不认识你,口上自然不能那样说:“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阁下。”
马万财一脸不满,说道:“阁下竟然没有听说过我马万财?真是笑话,你去打听打听,碧水城谁不知道我家财万贯的马万财。”
箫武韶道:“我确实有眼无珠,不知马爷在边关倒卖什么生意的?”
马万财道:“我马万财神梁、鹰鸠两地跑,去的时候带去的是神梁的绫罗绸缎,茶叶,回来时牵会来的鹰鸠国的骏马。知道马爷从神梁运去的绸缎都卖给谁了么?说出来吓死你。”
箫武韶笑道:“想必马爷是将神梁的绫罗绸缎都卖给了鹰鸠国皇室了吧?”
马万财道:“算你小的还识相,正是因为马爷经常和鹰鸠国皇室打交道,驸马爷才让马爷我到竹林苑快活。”
箫武韶听到马万财说到“驸马爷”三字,心中顿时一喜,想起老鸨提到的“孤大爷”,看来鹰鸠国驸马孤律咄确实就藏在竹林苑。说道:“马爷是说鹰鸠国的驸马爷在这竹林苑么?”
马万财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清醒,此时却不承认孤律咄便在竹林苑,说道:“什么鹰鸠国不鹰鸠国的驸马爷,马爷从来不知道什么驸马爷,你要去竹林苑,你有腰牌么?”
箫武韶此时才知道进竹林苑必须有腰牌,自己身上哪有?说道:“什么腰牌?我没有。”
马万财道:“没有腰牌,擅自闯进竹林苑就是死,马爷看你年纪轻轻,就好意奉劝你一句,快些滚吧。”
说完又有摇摇摆摆的向竹林苑走去。箫武韶不想着就此罢手,便跟在马万财身后,想走近一些看看竹林苑的情景。走了近百步,只见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河流上是一座由竹子搭建成的浮桥,浮桥后面不远处便是竹林苑的所在。马万财喝了不少酒,一脚踩在浮桥上,身体便摇摇晃晃,几欲摔倒,更别说从这浮桥上过去了。站在浮桥对面的两名大汉只是看着马万财,却不上前来搀扶。只听马万财嘴中嘟囔道:“马爷是……是你家主子的朋友,快来搀扶马爷,马爷有赏。”
说完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来,说道:“搀马爷过去,银子就成你的了。”
那两名大汉闻言只是不动。马万财道:“好啊,不来搀扶马爷,马爷自己过去。”
说着又向浮桥上走去,双脚刚到浮桥上,便哎吆一声摔倒在浮桥上。箫武韶心思一转,自己何不搀扶马万财,卖马万财一个人情,便急着跑过去将马万财身边,将马万财搀扶起来。马万财回头见是刚才与自己说话的小子,说道:“你……你是想要爷的银子了吧?”
箫武韶道:“马爷你喝多了,小的搀扶你过去。”
“好,好,扶马爷过去,马爷给你银子。”
箫武韶搀扶着马万财过了浮桥,两名大汉拦住马万财,说道:“请拿出腰牌。”
马万财道怒:“狗奴才,竟然敢拦马爷……”马万财话未说完,一名大汉一脚踢在马万财肚子上,顿时将马万财踢了个四脚朝天。箫武韶忙跑过去将马万财扶起来,口中说道:“马爷,你没事吧?”
马万财显然疼痛不已,嘴已有些歪了,但是口中仍旧骂道:“狗奴才,你家主子还给马爷……面子,你们这些狗奴才……”忽然一名大汉拔出刀来,说道:“再不拿出腰牌便要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