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觉得,这问题会越来越麻烦了?这时,办公室还没有其他老师,学校也很安静。同学都在上课。戈玫就对小海说。“小海,你别担心,婶儿在这儿处理着呢。你先去教室上课,等一会儿高晓芹同学回来后,你再过来。咱们今天,就当着老师的面,将事情好好的说一说。”
小海急,“戈婶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想推她的。”
戈玫用安慰的眼神,看着他。“我相信,你去吧,没事的,婶儿在呢!”
“嗯。”
小海看着戈玫对他笑,目光中流露着信任。这让他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地。应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班主任一脸惊讶。“……”这家长?居然没有经过她这班主任的,就让孩子回教室了?“小海婶儿,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吴老师惊归惊,可她突然对小海这个年轻的婶儿,有了些好奇。她平时改作业去了,工作挺忙的。根本不看电视,所以对戈玫之前,轰轰烈烈的事迹一点都不知情。“嗯,目前,我在县里经营一家工厂。”
吴老师愕然。“我刚才叫小海给家里打电话,是打算找她家长过来的。怎么?他给我的竟然是你厂里的电话?”
“没事,我是他婶婶,也算是家长。”
戈玫淡笑。吴老师目光审视,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才微微一笑,“你看着,真不像婶儿呐,太年轻了。”
戈玫也一脸和气,像是在拉家常。“我家里有四个孩子,大儿子比小海还大呢!”
吴老师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这样随意聊了几句。可能吴老师还是觉得,戈玫应该是好说话的。最后又语重心长的,劝起来。“小海婶儿呐,我跟你说啊!一会儿这个高晓芹的家长来了,你得听我的,跟人家道个歉。好好说点好话,这个事情呢,就过去了。我也跟你保证,绝对不会给小海记过,记处分的。”
戈玫一听,嘴角对着老师的笑,顿时一凝。她一脸怀疑的看向班主任。“吴老师,您当老师多少年了?”
“十五年呐。”
班主任被问得莫名其妙。可戈玫突然带着些意外的口气,质问。“您这,都当了十五年老师了啊!那对同学之间的纠纷和矛盾,应该是看得很多的,早就练出一双火眼金睛了吧,难道,你就看不出来,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这话可说得可不善。吴老师拉下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实在的,她是想帮他们,才会这样劝。高晓芹的舅舅是县教育局的。万一对他发难。到时候在什么方面,对小海卡一下。那可是耽误孩子前途的事情啊!不过,看来戈玫并不领情。“吴老师,要不然等高晓芹回来再说吧,这事情谁该跟谁道歉,还不好说呢。”
吴老师一下被噎住了。这个女同志刚才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又变得如此顽固不化,还这么难说话?“小海婶儿,其实呢,我也是为小海好。总归是人家孩子受伤了,这真要是闹起来,你们也理亏。”
吴老师语重心长。“那我就相信高家是个讲理的,如果纯粹是为了口气而闹,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高老师满脸愕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女同志咋像个愣头青呢?要不,还是去找小海的父母亲过来吧?这个婶儿啊!还是太年轻了,一点都不懂得人情世故啊!很快,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鬓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冲进了办公室。“吴老师,那个打人的小子,他在哪里呢?叫他出来!”
高厂长一进办公室,就直奔吴老师这边,叫嚣着。在他的身后,两个女同学搀扶着高晓芹慢吞吞的走了进来。高晓芹头上缠着白色纱布。映衬着她那张小脸更加惨白了。一副虚弱无力,失血过多的样子。那两个女同学将她扶进办公室后,四下望了望。戈玫就主动起身,把椅子让给了高晓芹。“你们来,这边做吧。”
在这个过程中,戈玫仔细观察了一下高晓芹的状态。但她觉得很奇怪。这高晓芹不是磕破头了吗?怎么这连走路都走不稳当了?她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坐到了椅子上。从头到尾,就虚弱得连眼皮都好像抬不动一样,当然也没看一下戈玫。而高建华也正在质问吴老师。跟她要打人的凶手呢?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戈玫。最后,吴老师被他叫嚣的气势给逼急了,拿手指着戈玫。“晓芹爸爸,您别着急。一位就是小海同学的婶儿,她在这里等了好半天了呢,专门想等你们回来,好跟你们道个……”道歉?也想得太美了吧?怎么可能?戈玫猛然打断了吴老师的话,主动上前。“高厂长啊,原来您就是高晓芹同学的爸爸呀!”
高建华扭头一看,怎么是戈玫?整个人当场就愣在了那里。“怎么是你。”
“哦,我来处理一下我侄儿的事。”
戈玫说得轻描淡写。高晓芹突然也意识到了,抬头看着戈玫。突然,她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对,他就是小海他婶儿。而小海就是推我的那个同学。”
高建华看着戈玫,那眼神很快也变得愤恨起来。“戈厂长,你对我有不满,处处针对我,也就算了。可真想不到啊!你甚至叫你侄子在学校里,当人面欺负我的女儿,你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啊!”
戈玫眨着眼睛,一脸无辜。“高厂长,您这话可是从何说起啊?”
“难道不是吗?”
高厂长将女儿高晓芹从椅子上拽过来。指着她额头上的疤,质问。“你瞧,我女儿头上这个伤是谁弄出来的?你还敢否认,你侄子没有欺负她?”
高厂长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戈玫却一脸淡定,听着他的指控。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个高厂长变化还真大。好歹当了这么多年领导的人,遇事竟然这样暴躁。面对戈玫云淡风轻的模样,高厂长越发是气得厉害。“戈玫,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这事我就跟你没完。一定要告到教育局里去,让学校严惩你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