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回到了江家。看到江晚意进门,贺秋明显很意外。“你怎么出来的?”
一旁的江安琪更是挑眉,尖利的声音传出:“妈,这丫头该不会是越狱了吧!”
贺秋冷笑一声:“我看她还没这个本事。”
江晚意也不跟她们废话,径直来到贺秋面前,嗓音淡淡传出:“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当年我答应替安琪顶罪,你承诺过会照顾好我母亲!”
“是又怎么样?”
贺秋明显没把她这个刚刚出狱的继女放在眼里。贺秋斜着眼睛盯着她,一双丹凤眼尾爬着皱纹,因为太瘦而显得颧骨突出,不说话时就是一副刻薄相。一旁的江安琪更是开口补刀:“不是告诉过你吗,你陪男人的那晚你妈就死了。”
江晚意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都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却毫无知觉。“她的病只要手术就有机会,为什么会突然离世?”
不知这话是怎么触怒了贺秋,她忽然眉毛一挑,暴怒的喝止:“死了就是死了,那把贱骨头一直躺在医院里,除了费钱还有什么用!行,你不是想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贺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江晚意触上她的眼神,心跳忽然没来由的漏了一拍。内心涌起一股奇妙的预感,她突然有点想逃,不敢听到后面的话。可贺秋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她死死地盯着江晚意,缓缓开口:“我告诉你,因为她得知自己女儿去做了妓女。你猜,她被你气死之前说了什么?”
江晚意的身体不知何时开始微微的颤抖,脚步像是钉在原地,思维凝滞,几乎忘记了思考。贺秋也并不打算等她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声音如同蛇蝎:“她说,她宁愿没你这个女儿。”
江安琪皱起眉下了逐客令:“你想知道的我们都说了,赶紧滚吧!从那种地方出来多晦气,以后别再进我们家的门。”
她嘴里说了些什么江晚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重复着贺秋刚才的话,不住摇头。“不,我妈妈不会——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江晚意睁大双眼,精神濒临崩溃。她上前一步想抓住贺秋的衣领质问,却被旁边的江安琪眼疾手快一把推开。“给我把她赶出去!”
肩膀被人推了一把,江晚意没有注意,脚下一个趔趄,小腿肚撞到了旁边的茶几拐角。她吃痛,通红的眼眶此时蓄满泪水。旁边人手下却没留情,推搡着将她轰了出去,铁门在面前被合上,还下了一把重重的锁。客厅内,贺秋挂断电话。“妈,她怎么突然被放出来了,那件事……不会走漏消息吧?”
贺秋更是恨的咬牙切齿:“那晚之后他就好了!也不知道那小贱人用了什么妖术,快死的人都能被她给救活。”
从陆景奕太爷爷那一辈起,陆家就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世代从政,直到陆景奕父亲那一辈才开始经商。短短几十年,陆家迅速涉及了房地产,大型商场,食品等等众多热门行列,一跃成为海城商业界的魁首。到了陆景奕这一辈,更是陆老爷子带在身边悉心培养的接班人,前段时间却因为一场意外病入膏肓。陆家人急得不行,遍访名医却都没能把人救活,直到陆老爷子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个方法,找年轻女孩来“冲喜”江家因为项目亏空走投无路,江安琪又实在不想委身一个快死的废物,这才想到让江晚意顶替。没想到弄巧成拙!“妈!江晚意那小贱人不会被陆景奕看上了吧?那她以后岂不是得骑到咱们头上来?”
江安琪从小嫉妒江晚意,本以为把人送进监狱,这一辈子都可以压她一头,可没想到……贺秋的眼睛盯着面前的某一处,眼里淬满了恨意。“她就是个灾星,怎么可能有这种好运?小时候她克死你弟弟,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好过!”
她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女儿,接着缓缓勾唇。“陆家人只知道那晚被送去会所的是我江家女儿,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
江安琪一愣:“你的意思是?”
“安琪,你就是那晚陪了陆景奕一整夜,把他救活的人。江晚意处心积虑,看上了陆家的权势……”一个月后。陆景奕坐在龙津会所豪华包间内,周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他身边,面色酡红,已经喝的有些大舌头。“陆总,这家会所我熟,等会儿介绍几个新人给你——”话音还没落下,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排穿着靓丽的女人依次走进来。男人立刻起身,按停了包间内的音响,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走在最末尾的江晚意视线不经意在这个角落的位置上扫过,一眼就看到了阴沉着脸坐在那里的陆景奕。她柳眉一皱,脚下步伐顿住,几乎是立刻就想逃。从监狱出来,身无分文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走投无路之下看到会所在招聘,只能委身于此。她的工作是服务员,与那些陪酒女的衣着并不同,身上是黑白简单配色的围裙。门口的领班在催促,江晚意只得推着一车酒进入包间,期间她一直埋着头,祈祷对方不要看见自己。可偏偏,在她安静摆酒的时候,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个——”猥琐男人的手指轻轻一点,玩味的勾起唇角,一张贪婪的脸上满是渴望。“我要她陪,过来。”
坐在角落里的陆景奕放下酒杯,视线随之看过去,接着眸色一凝。周围安静下来,旁边有人在小声催促,江晚意不得不应着头皮抬头,一眼就对上陆景奕的视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