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将一个盒子推到程子衿跟前，程子衿笑了笑，将盒子退回去，低声道：“不急，等九日后，若你好了，这钱我拿走，若不好，我甘愿领罚。”
柳孝和深深望了程子衿一眼，点点头，“好。那阿矜再为我诊脉如何？”
程子衿心里一顿，她原本以为柳孝和先拿青竹试试，等有了效果之后才会叫自己为他诊脉。“好。”
程子衿看柳孝和伸手出来，她伸手出去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柳孝和冲青竹示意了一下，对方立刻退出房间并关上了门。安静了片刻，程子衿放开手，望着柳孝和道：“之前我说过柳兄寒症由来已久，柳兄可信我？”
柳孝和微微点头：“阿矜仔细说说。”
“柳兄的寒症最初应该是在寒冬落了水，而且落水时间比较长，这之后按说应该用驱寒之药逼出寒气，可是柳兄应该没有用对，只是驱除了表面寒气，内里寒气却没有及时清除，导致经年之后，已经渗入骨髓，成为寒毒……”程子衿发现柳孝和在听的时候，神色陷入沉思，两道好看的修眉轻轻蹙了起来。觉察程子衿停止了说话，他回神低头端起茶盏，淡淡道：“我五岁时的确落了一次水。”
至于落水时间是不是很久，落水之后是不是没有被及时驱寒，他没有说，程子衿也不去追问，因为对方的脉象不会撒谎。那么身为尊贵的世家子弟竟然被照顾得如此粗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柳兄本身寒毒浸骨，这几年应该也是很多时间都在寒地，所以这寒毒加剧了。”
程子衿顿了顿，道，“柳兄这寒毒我可以清。”
柳孝和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闪动了一下，等着程子衿继续说话。“只是需要时间，而且药材也很珍贵。”
程子衿笑了笑，“柳兄若是觉得可行，我便给柳兄诊治。”
接着她说了疗程，最少需要半年，一个月为一个疗程，一个疗程为五十两黄金，六个疗程一共需要三百两黄金。“只要有效，一切费用不成问题。”
柳孝和手指轻点着桌面，望着程子衿，“阿矜来是走亲访友？”
程子衿知道对方要探听自己的底细，便叹口气，声情并茂地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背了出来，什么家乡招灾，双亲离世，自己举目无亲便来京城寻找一处亲戚依靠等等。她的情绪很到位，说到动情处，甚至还落了两滴泪。柳孝和一直很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直到最后看程子衿说完，他给程子衿倒了一杯茶，道：“是为兄的不是，不该聊你的伤心事。”
“不怪柳兄，你我萍水相逢，如今我还要为柳兄治疗，理应坦诚相对。”
程子衿忙表达自己的诚意。柳孝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淡淡道：“的确应该坦诚……”程子衿接过茶盏轻啜一口，并没有去回味柳孝和刚才的话。柳孝和看了看窗外，起身道：“阿矜，既然我们住的不远，不如一起回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