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衿当然表示配合，她觉得除去自己和柳孝和的个人恩怨，客观地看这个家伙，那颜值的确让人移不开视线。可能他在修罗场上历练过，也可能与生俱来，他身上的气质有一种逼人的清冷，尽管锋芒内敛，却自带了一种气场。所以和一般的美男比起来，他又多了一些让人倍感安全的强悍。两人出来，没有走非常热闹的大街，而是走了稍微安静的小巷。“那个，青竹不在了。”
程子衿摸了摸鼻子，开口搭话。柳孝和嗯了一声，“他有事去办。”
然后没有话题了，程子衿不敢多说，担心自己说漏了，而柳孝和性子沉静寡言，也不说话。程子衿正尴尬间，忽然发现柳孝和停住了，她正要问话，对方忽然一脸警惕，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一个方向给她看。程子衿望过去，发现月夜中有一个人从他们面前不远处一闪而过。“怎么了？”
程子衿凑近柳孝和耳边低声说道。那轻柔的声息落进柳孝和的耳朵，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轻声道：“跟我来。”
程子衿跟着柳孝和紧走几步，再次看到那个人影时，她才明白缘由。原来那个人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速度不慢，但身体有些僵直。一般人走路手臂会来回摇摆，而这个人手臂垂在身侧，而且——“柳兄，这人嗓子发的什么声音？”
程子衿再次靠近柳孝和耳边轻声问道。柳孝和的耳垂莫名有些热，他抿了抿唇，再次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低声道：“类似呼噜声，且再看看。”
两人远远跟着那人，刚转过一个巷子，程子衿身形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柳孝和猛的一拉她的身子。她身体一个不稳，撞在柳孝和的怀里。对方身上有幽幽冷香传来。两个人齐齐偏倒在一旁。她就听着耳边嗖的一声！“砰——”一个弓弩穿过耳边，带着凛冽的风声，射在旁边的树上。柳孝和再次一把揽住程子衿闪电般飞跃而起，落在距离原地几米之外的地上。几乎同时，两个鬼魅般的人手持长剑刺在了刚才的位置。程子衿这才发现对面两人一人穿黑，一人着白，仿佛刚从地狱而来的黑白无常。另外，这两人化着煞白的妆容——程子衿感觉，对方比自己平时化的装都夸张。柳孝和将程子衿稍稍松开，一双凤眸泛着如海的深波。“江湖上有名的黑白无常？”
他往前走一步，将程子衿护在身后，寒星般的眼眸扫向对方。声音平静如常。白无常呵呵一笑：“有人出十万两白银买柳少傅的人头，实在诱人。”
“只是冲我来，莫要伤及无辜。”
柳孝和似乎见怪不怪，很是随和朝对方打着商量。黑无常冷着脸，看都不看程子衿，道：“我们只管要你的人头，哪里管你这断袖姘头？拿命来！”
程子衿：“……”这厮搞错了吧？脑袋有坑？！柳渣男有挚爱好不好？杀手就杀手，胡说八道做什么？谁跟渣男搞断袖了？柳孝和没有说话，月光下，他眼如横波，眉如山脊，白皙俊美的脸上锋芒乍露。他微微侧脸对程子衿道：“你先往后一些。”
他说完话，黑无常已经攻了过来，长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锃亮的弧线。另一边白无常也挺剑杀气腾腾地冲过来。三人战在一处。柳孝和手中一柄折扇就是武器，在黑白无常之间瞬移，画出一道道残影。程子衿躲在安全距离之外，只看得眼花缭乱，听的乒乒乓乓长剑与折扇的碰撞让安静的街道泛起层层波澜。而此时，又有两个灰衣人像鬼一般出现，持剑朝柳孝和身后扑过去。程子衿不擅长冷兵器，但此时她极快的分析了形势，机会啊，难得的抱大腿机会！电光火石间，她喊道：“柳兄，小心！”
同时，身子往前一扑，同时拿出自己防身的匕首，朝其中一个灰衣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