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孝和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叫阿矜的文弱书生会有勇气扑过来帮助自己，虽然这帮助有些画蛇添足。一个瞬移，柳孝和一脚将露出空档的黑无常踹飞，转身将程子衿拽到身边，一柄折扇舞得密不透风。一个甩手，柳孝和折扇击中一个灰衣人的手腕，只听得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灰衣人的剑就落在了地上。灰衣人也不恋战，转身就飞快逃离。白无常一个回头想去看黑无常，柳孝和折扇飞出，生生插到了白无常的背部！“走！”
白无常忍痛与黑无常瞬间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剩下那个灰衣人一看不对劲，飞跃至半空消失在墙头上。柳孝和也没有去追，转身朝程子衿一打量，立刻抓住她的手腕：“你伤了……”程子衿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袖被利刃划伤，手臂划了一道口子，此时正在流血。她也感觉出了痛楚，忙道：“没关系，只是伤了点皮肉，柳兄可受伤了？”
柳孝和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来，我给你上点药。”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往程子衿受伤的地方撒粉末。程子衿疼得直咧嘴。“这药有点疼，但管用。”
柳孝和撒了药，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包扎着伤口。程子衿悄悄打量，对方微微低着头，非常认真又利索地包裹着，那格外严肃的俊脸因为有了月光的映照，显出了一些柔和。程子衿忽然想起在清风院看到的那青春气逼人的肉体，忙甩甩头，转了话题，问：“柳兄，你有仇家？”
其实从柳府门口遇到刺杀，程子衿就很好奇，到底这一波一波的杀手是谁派来的，十万银子是谁出。柳孝和点点头：“嗯。”
有仇家这么淡定？难不成他知道仇家是谁？“想要我死的人很多。”
柳孝和将帕子系好，然后松开手。若暂时不说两人之间的恩怨，程子衿倒对柳孝和生出一抹淡淡的同情。对方是魏国最年轻的大将军，被人称为“战神”，出身显赫，位列侯爵，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当然，程子衿也不能多问，毕竟与对方相交甚浅，但愿今晚自己的举动能给对方留下一些好印象，以便起到细雨润物的作用。“刚才，你不该加入进来，”柳孝和神色严肃，月色下，雪白俊秀的容颜好看得不食人间烟火般，但声音清冷坚定，“我看得出，你稍微擅长一些近身搏斗之术，但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你旁观，他们是不会伤你的……”“他们四个，柳兄就一个人，我怕你吃亏，”程子衿扬起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出真诚地望着，“我虽不行，但也不能做到旁观，总要尽自己一份心意……”柳孝和一时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顿了顿，转身往前走去。“记住，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躲远些。为兄不惧这些。”
“下次遇到我要用我的暗器，我把防狼粉糊他们一脸……”程子衿舒口气，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感觉今日收获很大，她小步快走跟上去，和柳孝和并肩，一面比划着说道。可能程子衿这番话取悦了这光风霁月般好看的男子，柳孝和凤眸斜斜睨了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何为防狼粉？”
他问。程子衿开始手脚比划解释：“就是一种粉面，对方只要一闻，马上咳嗽，嗓子疼，睁不开眼，总之一下就会失去进攻能力……”“这么厉害？”
“那是，柳兄需不需要？我送你一包？防色狼很管用的，都不许动武，只需轻轻一撒……”柳孝和表示自己暂时不要。“柳兄，你说我们之前跟踪的那个人到底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奇怪呢？”
程子衿将话题回到之前。他们正跟踪那个奇怪的人，结果被黑白无常截住了。柳孝和一脸思忖之色，顿了顿，望着无边夜色道：“尚不清楚，但肯定不寻常，回头我着人查一查。”
“不会真是僵尸吧？”
“怪力乱神之说不可信……”两人的对话在夜色中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