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无法抵挡的冥火,随后侧身躲过第二道,他再次弹跳而起,冲着门外就喝道。“浮尘拿来!”
原来就在青年情绪失控的时候,这小小的瓦房外已经被道家的其他人为的水泄不通,即便青年打倒了张国均,这一会也是要倒在上清面前。浮尘由一个小道士抛给了张国均,张国均武器在手,便也不再在躲躲藏藏起来。他如持剑一般拿着浮尘,也运用着剑术轻易的拨开了青年人释放出来的冥火。青年人十分焦急,他急不可耐的提剑冲了上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张国均明了他的想法,他先是一手浮尘挡下青年人胡乱的刺和劈,抬脚便是一飞踹踢在了他的小腹上。青年人被踢倒出去,脸上顿时出现异样的惨白。他依旧不服输,在这小小的祠堂之中,他的气势更是汹涌而起。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掌心之中划破一道口子来,任由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米黄的纸张之中,纸张上的纹路也在目光所及之下清晰可见起来。“你修行的命符宗法十分纯粹,不过我听说命符宗代代相传的功法不能修行到高深境界,否则会血崩而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一实不就知道了吗?”
青年人的眼中突兀的燃起无名绿火,他将纸符置于空中开口念到:“阎面修罗,破灭自煞,焚燃活血,冥火穷现!”
随后在一团冥火的扭曲之中,一只不一样的阴兵缓缓的站了出来,它身材高大,周身冥火闪烁,盔甲之中更是有着肉眼一般的冥火,时时观察着张国均的动向。张国均吃了一惊,阴兵向来都是道家术法,可命符宗施展出来的术法却大不一样,完全颠覆了阴兵的存在。不过随后他就反应过来,他肉体凡胎是不可能对抗面前这个阴兵的,他立马起符召唤,另外一只穿着玄黄甲的阴将站在了他的身边。两方都已经准备好了自己手中的术法,但是他们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相互对持起来。在这微妙的时候,在屋外的道士们有几个实在是不耐烦了,他们靠近了过来还想帮忙。青年人抓住机会,直接指挥着阴兵向门口刺去。由于阴兵没有实体,所以手中的兵刃是可以轻易的穿过墙壁,而目标正是那几个毫无防备的道士。张国均立马指挥着阴将上前格挡,手中更是将神火御雷咒丢了出去,想要借此来延缓青年人的攻势。让张国均没想到的是,青年人已经动了身,眨眼间就到了自己身前。青年人短剑向前猛刺,另外一只手更是团着最后一团冥火,一左一右就向张国均攻来。张国均瞬间反应,他手中浮尘挥于身前,只需轻飘飘的的一挥,扰乱青年人视线的瞬间出掌。刀掌似长了眼睛般劈在青年人的手腕,逼得他攻势一缓和。随后张国均化掌为拳又是一击,另外一只手的浮尘更是不留余力的直冲青年人的面门而去。青年人看起来到底是功夫不够,面对这样的攻击招式只能连连后退,最后被逼得出了战圈之外。这时候屋外也是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在场的道士们一齐使用了雷法,将青年人招出来的冥火阴兵给消灭了,青年人的处境顿时变得不妙起来。张国均摆了个山门中的起手式,同时气虚绵长,中气十足的说道:“还有打的必要吗?”
青年人没有说话,像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张国均将手掌收回,放弃了攻击的姿态,他转身取出一节清香,随后借助着红烛的烛火点燃了起来,为这诸多牌匾添上一株香火。青年一言不发的看着张国均完成了手上的动作,即便在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手中的短剑也没有出动。张国均心里暗暗点了点头,想着事情还可以有转机。“我知道,你对我们成见颇深,你也觉得我来此是因为你的计谋,所以你有了报仇的机会。是不是?”
“不错!”
“那我算是看错你们了,没想到我居然会对你们产生幻想之心。”
张国均得到答案以后失望之感油然而生,黎崇用他所有的资本来撬动了自己的防备,没想到面前的这个青年仅用一句话就摧毁了一切。命符宗的人,依旧无法相信。“你会对我们产生幻想之心?难道你不是最恨我们一族,对我一族痛下杀手最多的人吗?”
青年仿佛听出张国均话里的弦外之音,他疑惑的问道。张国均叹了口气,随后将黎崇的遗物,一块木牌丢给了青年,青年看了以后浑身颤抖的问道:“他,他还活着吗?”
“死了,准确的说就是他引导我来鹅城的。现在看来,再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
“他要你查什么?”
张国均看了他一眼,确认青年已经冷静下来以后,他淡然开口道:“查你们和我,到底是被谁陷害的。”
青年皱了皱眉头,像是在疑惑对方的话语。张国均将祠堂的门缓缓关上,他站在黎氏的牌匾底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存在着疑惑。但是这些话可不是我想说的,而是你手中木牌主人想说的。命符宗和上清本属同源,共拜三清为尊,历经数百年。说实话,这样的门派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被排斥。”
“还不是你们!”
“不,你要有自己的思考。我们之间的仇恨因什么而起,三清的追捕令吗?不是,事实上到了我们这一辈人同命符宗又有什么好怨恨的呢?可为什么我们怨恨你们?那是因为你们在杀人,而且都是我们息息相关的人,逼迫着我们不得不与你们为敌人。最好的例子就是鬼山流,他们也是从上清分流出去的,这么多年也没见得我们去找他们的麻烦。”
青年沉默了,他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对于他来说,事情简单到只有杀和不杀的界限,从来没有额外的生出第三个地段。“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名字,但是我可以叫你黎先生吗?黎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到底是谁在一直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乃至到达现在的死结!”
张国均将他心底里一直存在的疑虑说了出来,事实上他早就有了这样的疑虑,弱小的命符宗根本就没有力量去同上清为敌,他们的敌人另有其人。烛火又在闪动着,那一面泛黄的墙壁之上,诸多黎氏的牌匾如同星空一般反射着光泽,他们在注视,注视着面前的两人。张国均提了提自己腰间的裤子,念叨着又胖了几斤的他走到了门口,他在开门之前说道:“今天的我们没有必要为敌,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贵门主在慈安医院留下的阵法太过强大,经由着数十年的发展以后,里面团聚阴气已经难以想象,一旦爆发整个鹅城乃至南国,都会有一场巨大的浩劫。”
说完他推门而去,引领着所有的道士缓缓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只字不提祠堂内的谈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