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贵妃娘娘,你们在做什么?”
正当柳然要出手的时候,一道熟悉又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是厉妃。柳然将拿着羽坠的手背到身后,藏了起来。现在还不能出手。暴君被打扰了好事,心情甚是不美丽,他不耐烦地从柳然身上抬头,冷眼看了一眼厉妃:“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暴君说完又低下头继续之前的动作,但柳然却借此机会,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落到了厉妃的脚边。“厉妃。”
柳然的声音又轻又软,似乎在她身上看了陈明辙的影子,她来得真是及时。暴君被柳然给掀到床里面,伸手抓了个空,当即暴怒:“淑贵妃!”
厉妃不动声色地将她扶起,看到她凌乱的衣服和发髻,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来,伸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丢给柳然披上。“夜深露重,冷宫凄寒,皇上还是早早回去比较好。”
厉妃将柳然护到身后,“贵妃娘娘最近身体不适,怕是不能侍寝。”
暴君披头散发地从床上站起,冷笑地捡起一枚烛台,向厉妃扔了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到你说话。”
烛台落在厉妃的脸上,砸出一丝血迹来。但她神色不动,也不见生气和惶恐,依然平静地注视着暴君:“皇上醉了。”
“淑贵妃,过来。”
暴君理都不理厉妃,眼里还带着欲望的猩红,向着柳然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来,“你向来最听话,自己过来。”
柳然将自己完全藏在了厉妃身后,一点过去的意思也没有。暴君见此咧嘴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人:“倒是姐妹情深,既然如此,你们姐妹一起来伺候我。”
柳然和厉妃两个人似乎没有听到,一动也不动。暴君也不恼了:“真的淑贵妃,朕记得你父兄还在朝中,不如哪天推出午门斩首玩玩。厉妃,你父兄再厉害也不过是臣子,朕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柳然抬头看了一眼厉妃。厉妃依然四平八稳,不为所动,最近甚至露出一丝笑意来:“皇上醉了。”
说着,厉妃就大步上前。厉妃是盛装前来,衣裳华美,身上璎珞环佩叮当作响,一动就恍若人间的牡丹花开,任是无情也动人心魄。暴君似乎也被厉妃的美貌给迷住,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着她。伸出手就要揽厉妃的细腰,手上不老实地动作:“厉妃如此识相,朕心甚慰……”话还未落,就见厉妃雷霆般出手,一根细细地针扎在暴君的脖颈上。暴君只觉脖间一阵刺痛,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软软地栽倒在地。厉妃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使劲踹了暴君两脚还不解气,附身从地上捡起酒壶,对着暴君的脸就扔了过去。酒壶砸到暴君脸上,又弹了出去,哐当落在地上,在夜里甚是清晰。柳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硬是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走向:“厉妃?”
“淑贵妃,你不要打他几下出出气吗?我看你被他,可是吓得不轻。”
厉妃拍拍手,又恢复成端庄娴雅,任谁也看不出刚才动手的是她。“早就想打他了,身为一国之君,暴戾无常,乱杀忠臣贤良,虐杀妃嫔。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皇帝的。更荒唐的是,满朝上下竟无一人敢反。”
“实在是让人,不耻。”
柳然惊愕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连连点头:“厉妃说的的,朝中男儿都不是男儿,全都是酒囊饭桶。”
“可是……”柳然整理好衣服,犹豫了一下,“我们把他打了,他醒过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而且,暴君没带人吗?”
柳然觉得非常奇怪,暴君竟然是自己前来的,身边没有跟这样一个人。这,不科学。大多皇帝都怕死,身边的侍卫和暗卫不计其数,怎么就一个人过来了。厉妃嘴角一扬:“自然是,被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