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静珊看了一眼席司沉怀里,半死不活的简唯,不甘心地扁扁嘴,让开了道路。席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最终也没说什么。简妙则恨恨的。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关心简唯的伤势。看来简唯真的让席司沉动情了。再不阻止他们,恐怕以后就没有她简妙什么事了。-席司沉又把简唯抱回了自己在老宅的房间。如果不是简唯受不了颠簸,他很想立刻带她离开老宅。对他来说,这里像是个吃人的地方。许多年前,对母亲来说是这样。现在对简唯来说,也是这样。半夜。简唯发了场高烧,那些原本来给席司沉治病的医护,都去治疗简唯了。席静珊到席司沉的房间找席司沉。医护在里间卧室里照顾简唯,针管和镊子碰撞托盘,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微声响。席司沉守在外头的起居室。高大的身躯陷在沙发里,一双长腿好像无处安放。“堂哥……”席静珊走过。席司沉没反应。但是席静珊知道,他没有出声赶她,就是能听进去。“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席静珊问。依旧是没有得到回答。席静珊说:“说真的,现在要让我选,我宁愿是林安妮做我的嫂子,至少林安妮只是胸大无脑,但是人也没那么坏,没有什么心眼子,只要你喜欢,让她待在家里,安安分分的,起码不会出什么乱子。”
“刚才你不在,你不知道,大家听到简妙说,简唯是她姐姐,抢了简妙的八字,就为了嫁进席家,大家有多么吃惊。而且,她做的还不止这么一件事……”“说够了?”
席司沉终于开口了。席静珊一噎。她这个堂哥又开始不耐烦了。“你到现在还护着她!”
“说够了就出去。”
席司沉语气恹恹。席静珊有些恨铁不成钢,“没说够!她做的那些坏事,你自己慢慢去了解吧!我要说的是,她明明是你的合法妻子,却还要装作另外一个身份,接近你,接近茜茜,进到席家来打工,她也并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她嫁的那个人,她为什么要隐瞒?就冲着这点,我们席家就不可能接受她。”
席司沉冷笑,“当初逼着别人嫁过来给我冲喜的,是你们,现在说不可能接受她的,也是你们,”席静珊嗫嚅,“……冲喜,不都是,为了你吗!”
“滚。”
席静珊两腮鼓起来,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席司沉摸出一根烟,咔地点着打火机,想起里间正昏迷的人,又心烦意乱地灭了火。不知不觉中,天转亮了。医护能离开的都已经离开,老宅又恢复了宁静。只是这份安静能压得人喘不过气。主屋被席司沉的保镖们守住,不允许其他人进入,尤其是不允许席博容和席静珊他们。就连席老夫人也不被允许进入。气得老太太跺着手杖离开,“不肖子孙,不肖子孙!现在连我自己的家,自己都进不去了!”
简妙听说大家都被拦的时候,自告奋勇:“要不我去看看。”
席静珊眼睛一亮:“对啊!这件事是你比较吃亏,你也没做错什么,他没理由拦你。更何况,堂哥对简妙姐你还是有些不同的,他一定不会拦你。”
简妙害羞地低下头。席老夫人说:“现在估计司沉也就只能听进你的话,就算是我们对简唯过分了些,但是我们始终是家人,他想怎么着,难道为了那个女人,跟我们闹翻吗?”
简妙这时弱弱说:“虽然跟当初跟司沉八字吻合的是我,但是现在简唯始终是他的妻子。在祠堂时,我看到他对简唯,是真的关心和爱护,他可能,是关心则乱吧。”
她也是在试探席老夫人的态度。如果席司沉真的钟情简唯,简妙必须也有些砝码,才能有机会跟简唯争一争。席老夫人冷哼一声,“他那哪是对简唯关心?他那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妙妙,你也别对自己没信心,这些年你怎么对司沉的,我都看在眼里,我不信他的心是颗石头捂不热。”
简妙得到了席老夫人的宽慰,踌躇满志地出发了。来到主屋,果然楼下的保镖都没有拦着她。席司沉不是命令对她放行,而是根本就漏了她。他几乎是忘了简妙这号人。简妙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席司沉的卧室,进门之前,她还有些小得意。果然,她在席司沉心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起居间里,席司沉一手支着太阳穴,正在小憩。厚重的窗帘拉着,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现在已经是清早,但是看着还像是深夜。屋内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微弱的光笼罩在司沉身上,让他本就深邃的轮廓更棱角分明。简妙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越发笃定想要得到他的心。简妙从一旁拿过一方毯子,来为席司沉盖上。这么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席司沉。他本来睡眠就很浅。看到她,略微讶异了一下,“你怎么进来的?”
简妙一愣,“保镖没有拦我。”
席司沉烦躁地掀开她为他盖上的毯子,闭着眼揉眉心,“我不是说所有人不可以进来打扰我吗?”
简妙有些尴尬。难道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这是她的特权?“老夫人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你,都是一家人,犯不着闹得这么难看。”
简妙劝他。席司沉掀起眼皮,“你在教我做事?”
简妙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有些委屈地说:“你担心姐姐,也该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你现在还是需要好好休养的阶段。”
席司沉冷冷打断她,“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
简妙咬咬唇,说:“我可以看看姐姐吗?”
席司沉看向她,眼里的冷光让人捉摸不透。“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同胞姐姐,虽然她做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事,但是我心底里,还是不忍心看她这样。”
简妙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