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是跟你们科研所合作。他对你的新研究很感兴趣,你们洽谈得也很愉快,下一步,应该就是大力推广这个新项目了。”
席司沉似笑非笑。简妙紧张得咽了咽唾沫,“我跟三爷合作,其实完全是因为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明白,那我不知道是该说,简妙博士一心只知道科研,心无他物,还是……蠢。”
席司沉站起身,高出简妙一个头的身高,形成了强大的压迫感,“话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简妙博士,请。”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简妙暗暗咬了咬唇,悻悻地出了门。经过走廊,保镖们看她的目光有些轻视。简妙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是被人打了巴掌,席司沉这么做,跟打她巴掌又有什么分别?决不能让席老夫人她们知道,她是被赶出来的。不仅仅是丢了面子,不然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回到北堂,大家都还在等着她。“进去了吗?”
大家伙问。简妙点点头:“没人拦我,也见到司沉了。”
“我就说,堂哥对你还是不一样的。”
席静珊揶揄道。简妙娇羞笑笑,没有说话。席老夫人亲切地拉过她,问:“怎么样?司沉气消了吗?”
席静珊也凑过来,殷切问:“堂哥他怎么说?”
简妙压下刚才愤懑憋屈的情绪,带了些女儿态的娇羞:“他心情还是不太好,不过终于是肯听我的话,吃点东西了。他的身体现在还在恢复期,需要好好休养,不能这样折腾自己。”
席老夫人放心了一些,“还是你有办法。”
席静珊很惊讶:“你就只跟他说了这些吗?”
“不然呢?”
简妙睁大眼睛,一脸天真。“你得告诉堂哥,他这个妻子有多坏呀!要劝劝他,不能让他掉坑里了。简唯那样欺负你,我要是你,见到了堂哥,肯定是要哭诉一番,列数简唯的罪行的!”
席静珊翻了个白眼,“你心里就只有我堂哥,见面光顾着关心他,自己受的委屈统统都忘了。”
简妙有些失落,“现在姐姐还在昏迷中,也挺可怜的。我现在说这些,不大合适。”
“可怜?她那样对你,你还觉得她可怜?!”
席静珊不敢置信。席静珊对简妙柔弱的样子更生怜惜,“你呀,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其实你压根就没想到要去告状吧?你性子这么软,才能让她这么欺负你,不怕,以后有我跟奶奶给你撑腰!”
简妙乖巧地点点头,表现得很感激。他们都不知道,简妙来过之后,主屋楼下的巡防又增加了一些。直到下午,简唯终于醒了过来。简唯在梦里都疼得打紧,一睁开眼,感觉全身的知觉恢复,更是疼得不得了。首先疼的是脸颊,接着就是身上、四肢。她尝试动了动,扯到了刚结痂的伤口,没忍住吃痛叫出了声。这点声响,引来了一道身影,晃到了床边。简唯眼珠子轱辘转一圈,锁定了床尾的目标,席司沉正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阴恻恻地注视着她。她吓得一个激灵,又扯到了伤口:“嘶——”得到的,是席司沉的一声冷哼。“席司沉,我觉得我的脸疼得好厉害,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简唯想起来,席三爷那一鞭子,准确无误地划在了她的脸上,还流血了。席司沉踱步过来,俯下身子,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我是该叫你简小姐,还是叫你,席太太?”
伤口被挤到,疼得简唯龇牙咧嘴,“疼!”
“还有心思关心脸?”
席司沉恶狠狠的。简唯疼出了生理眼泪,隔着一层水雾望着席司沉,“你都知道了吧?也是,生气也是应该的……”“你瞒我瞒得好苦啊。”
席司沉说。“我没想过瞒着你,是你自己对自己的妻子,丝毫不关心。”
简唯还被捏着脸,说话十分困难。席司沉气笑了:“你这是在怪我?娶了你,把你冷落着,不闻不问?”
简唯想反驳他,难道不是吗?但是看他气头上,还是识时务地没有顶嘴。席司沉松开她,“茜茜一直想让你当她的妈妈,现在她可算是如愿了。”
简唯并不觉得他这话是真的想让她给茜茜当妈妈,反而有点阴阳怪气。她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但是现在就算席司沉有怒气,她也只能受着。“你应该不会答应一个过往这么劣迹斑斑的人做茜茜的母亲吧,你奶奶,你爸爸,所有席家的人,都不会答应。”
简唯说。现在在席司沉心里,应该就跟所有的席家人一样,用看待罪人的目光看待简唯。一个中伤自己妹妹,用恶劣手段炸毁实验室企图偷窃实验研究成果的人。一个手里可能背着十多条人命的在逃罪犯。“那怎么办呢?现在就去离婚?”
席司沉忽然逼到她身前,双手撑在她枕边,犹如发怒的狮王张嘴就是獠牙。简唯说:“本来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你解除这段形同虚设的婚姻的,但是你没认出我,我也就不打算多事……本来,是想给你治好病再离开来着。”
不知道她怎么又惹他生气了,她对离婚的态度很随意,席司沉反而怒气更盛了。“你当我席司沉是什么人?你想回来就回来,想离开就离开,什么都由你自己说了算?”
简唯弱弱说:“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反正我对你来说,也是一个隐形妻子的存在,至于身份是合约妻子,还是一个打工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席司沉讥诮地嘲讽:“当初你不是费尽心思,抢了简妙的八字,代替她嫁给我妈?现在又何必装得这么不在意,真要跟我离婚,你甘心?”
“简妙确实有颠倒黑白的口才。”
简唯淡淡地点评。她躺平了。反正解释也没用。“既然你这么想当席太太,那我就成全你。”
席司沉说。“?”
简唯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席司沉这就转身出门,吩咐下头的人,说要马上带简唯和茜茜返程,回他的私宅。简唯这浑身的伤,道道见肉,现在别说起床动弹,要上路颠簸,岂不是又要去半条命?简唯懂了,这位爷是报复她欺骗他,要开始折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