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妍未免是有些担心顾虑傅长陵的处境。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傅长陵已然暴露了身份。若他输了这比试的话,旁人定是会传得沸沸扬扬。日后又指不定要如何说道是非。“长陵,这……”温景妍轻轻地拉了拉傅长陵的衣袖,意图想要劝阻。傅长陵却没再犹豫。他摇了摇头,露出满脸的坦然自若来:“妍儿,你这莫不是不相信我?”
温景妍绝非是不愿意相信傅长陵的。只不过温景妍从未见过傅长陵投壶。她也不知傅长陵投壶的能力究竟是如何。“阿姐,你也莫要拦着他的。”
温慕恭索性是上前两步去,直接伸出手将温景妍拉开。“太子殿下既然如此信心满满,不妨让我们瞧瞧,你到底是何德何能。”
温慕恭向来都是这般看不惯傅长陵。傅长陵早就已经有所习惯,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之下,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羽毛箭投出。一击命中。傅长陵的动作看起来是极其散漫,可羽毛箭却能够轻而易举地落入壶中。“长陵,你何时学得投壶?”
温景妍对此一无所知。她微微有些错愕诧异,看向傅长陵的眼眸中带着些许困惑不解。温景妍扪心自问,她自幼时便同傅长陵相识,但凡是傅长陵会的东西,她都是有所了解。可在此之前,温景妍从未亲眼瞧见过傅长陵投壶。“稍后我同你说。”
傅长陵轻笑一声:“妍儿尽管等着看就是了。”
原先还是信心满满的杜长渊见这情况,他不禁有些心乱如麻。杜长渊总是告诫自己,要收起对温景妍的这份情谊。可每每看到温景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杜长渊根本就没有办法坦然自若地接受这一切。他更是无法镇定从容应对。“表哥,我相信你定是能够……”温慕恭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杜长渊手中的羽毛箭便丢了出去。不出所料。羽毛箭落在地上。并未投进壶中。原本傅长陵还跃跃欲试,准备好好比试一番,可他也没有想到过,杜长渊竟是这般轻易地便输了。“杜公子,若适才仅仅是失手,你我倒是可以重新比试。”
傅长陵就算再怎么不喜杜长渊,他也没有落井下石。反之,傅长陵把玩着手中的羽毛箭,看向杜长渊的时候,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坦然自若地神色来。“或许再来一次,杜公子便能够恢复自己的实力。”
投壶本就是游乐。杜长渊的心中很是沉重复杂。此时此刻,他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箭,想也不想地回话道。“不必了,我认输。”
温慕恭诧异错愕了半晌,望着杜长渊毫不犹豫转过身,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半刻竟是不知说些什么。缓过神之后,温慕恭慌忙说了一句。“阿姐,祝你玩得高兴。”
撂下这话,温慕恭便匆匆忙忙地前去追逐着杜长渊,也唯恐杜长渊在如此仓促之下发生什么事端。台上筹办投壶之人乐呵呵地圆场。“想来这位杜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大家也莫要介怀。”
说着话的同时,那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个玉佩递过来。“太子殿……”不等那人将话说完,傅长陵便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称呼我傅公子即可。”
如今绝非是在宫中。傅长陵也不希望引起他人忧心忡忡。好在那人是个极其聪颖的,他即刻领悟了傅长陵的用意,慌忙说道:“既然傅公子此番赢得了比试,这一对玉佩便是傅公子您的。”
傅长陵虽是有些不知所以,但还是客气地道谢。“有劳了。”
说罢,傅长陵顺势接过这一对玉佩。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做工精致不说,成色也是极好。“傅公子,不瞒您说,这玉佩确实是极其稀罕的宝贝,但此番我这既然是筹办了如此特别的投壶比试,便理应拿出一些像样的魁首礼物。”
傅长陵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跟前这人是极其敷了事的,但转过身看向温景妍的时候,傅长陵的眉眼中满是温柔体贴之色。“妍儿,你且瞧瞧,这可喜欢?”
听闻此话,温景妍也没犹豫。她直接接过玉佩,顺势将自己手中的两个兔子灯笼递到傅长陵手中。“我很喜欢。”
极其可爱的兔子灯笼未免是和傅长陵的身份气质不符合,偏偏是温景妍言笑晏晏的缘故,又让人觉得温景妍和傅长陵是极其般配的。“长陵,谢谢你。”
温景妍道谢之后,将玉佩佩戴在腰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她轻笑一声。“长陵,另外一块我替你佩戴上,可好?”
傅长陵亦是温声细语地作答:“求之不得。”
在众目睽睽之下,温景妍亲手替傅长陵佩戴了玉佩,或许是觉得傅长陵距离太远了些,温景妍又娇嗔一声。“你过来些,我够不着。”
傅长陵处处依着温景妍,彼此之间的举止行径皆是亲密无间。所有人都看得出,温景妍和傅长陵这般极其恩爱。原先还有人曾经妄自菲薄地揣测过傅长陵和温景妍之间的情谊是假,又有人怀疑他们此次再次定下姻亲,也是因为傅长陵想要借助温景妍稳固太子之位罢了。可依照如今的这种局势来看,傅长陵分明就是极其疼爱温景妍。“原来先前所说,皆是谣言蜚语。”
“我也不曾意料到,太子殿下竟是会对这温小姐如此好。”
“不过我倒是觉得,太子殿下和温小姐是极其般配的,二人就好似天造地设,堪称绝妙。”
隐隐听到周遭他人议论的声音响起来,温景妍不自然地抿着唇。傅长陵只是轻轻拉着温景妍的手,将人急匆匆地带着离开。“妍儿,你可有什么想要吃的?”
二人慢步向前行。温景妍忽然想起自己险些忘记的事情,她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傅长陵,很是好奇不解地说了一句。“说起来,我当真是有个问题要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