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光环,被七皇子叫去问话。侍卫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眼晚晚,脸上一红。晚晚微笑,这侍卫不会是因为下午的事在憋笑吧?随他吧……七皇子喝着小米粥,啃着馒头,看的晚晚目瞪口呆。都说七皇子几年出游不回府,常年放养,哪曾想连食物都不找下人买些好的,竟吃的如此拮据。七皇子捧起小米粥往嘴里灌,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风晚晚。他喝完一大口,咽下了肚,晚晚也同时咽下了口水。“你还没吃吗?”
“……托殿下的福……”还没……七皇子抿嘴一笑,大方的递出了自己的馒头:“来,别客气,吃吧。”
风晚晚本想推托,皇子的套路,她是中过招了,一旦接受恩惠,就可能惹上麻烦……“是,殿下。”
风晚晚实在无法拒绝,因为除了早上那顿丰盛的早餐,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怪不得早上吃饭的时候,二皇子方卓特意派人跑来对她说了句。“多吃点。”
七皇子看着她吃馒头狼吞虎咽,突然笑道:“是不是没有二哥府上的饭菜丰盛?”
“嗝……”的一声,风晚晚吓了一跳打了一个嗝。“怎么了?”
“噎了……”七皇子拿着茶杯递给了她。晚晚捶着胸腔,接过水一口下午,狠狠咽了下去。七皇子笑意不止:“二哥派你来到底干什么的?”
晚晚觉得可以把这句话的言下之意理解为:你是来卖蠢的吗?当下就回笑道:“当然是来照顾您的。”
七皇子是有些佩服她这死鸭子嘴硬的嘴脸,不禁叹了口气:“回肇京事就多了起来,不过,既然二哥把你给了我,你又吃了我的东西,能否为我办点事情?”
晚晚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果然!果然是流着一样的血,承载着一样的染色体!套路都是一样的!“七皇子殿下让奴婢去做的事,奴婢哪敢不从。”
几乎是咬牙切齿,方寒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不愿,装作无意的问起她的名字。“你叫什么。”
“风昭昭。”
风晚晚下意识的回答了方卓为她起的一个。方寒见她没有犹豫便回答出口,就先相信了。“明日清晨,你出了寒府,一路朝南,去往锦书院,那里是朝廷命官的女眷学习礼仪之地,你把这封信交与门卫士兵,上面有我的名号,他们自然知道给谁的。”
晚晚接过那封白色信封,信封下角用黑墨画着牡丹,上角飞过一只朱红蝴蝶,框内写着:“林歌月亲启”难不成是在,追女生?!方寒面上露出一抹谜红,他拿起另一个茶杯倒上了水,着急的喝了口。晚晚低头称:“是。”
“嗯咳,你下去吧。”
方寒迫于被风晚晚知道了一件不算秘密的秘密,早早放了她回去。夜风微凉,天马上就要入秋了,晚晚跟在侍卫身后去往侍女居住的地方,突然空中略过一袭黑影,一女子纤瘦的身影蹲在房头默默的看着她。“风昭昭,你跟阿良睡在一屋,明早鸡鸣便要起床为殿下送信,如果不认识路,可以来找我,平时都是由我为殿下送的。”
一路上的几句交谈,这侍卫名叫布布,年纪不大,与晚晚这个身体同岁,他对风晚晚很是热心。晚晚点头,实在是累极了,寒府太大,绕了很多路才到比较偏僻,侍女居住的院子。进了院子,名叫阿良的侍女早就睡了,屋内没有灯火,晚晚摸着像是床一样的板面,爬上去便睡了。昏昏沉沉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阿水……”“喔喔喔——”第二日,精力充沛的公鸡对着太阳昂头长鸣,整个侍女院不止晚晚一人,全部都爬了起来。晚晚一觉醒来,只见阿良奇怪的看着她。“你怎么睡在了桌子上?”
“啊?”
晚晚迷迷糊糊的,撑起身子要起来,发现浑身酸痛,然后往下一瞅,的确是睡在了桌子上……“昨夜回来太晚,没有点灯就随便一躺……”阿良脸上有些尴尬:“是我不好,没有给你留灯……”晚晚爬起来,不好意思的一笑,便没有多说什么。寒府离集市偏僻,但却离右丞相的府极近,所以几乎所有熟悉七皇子方寒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右丞相的嫡女林歌月。晚晚怕走冤枉路,于是叫上了布布一同前往。“所以说,七皇子殿下送了五年的书信,林小姐从未回过一封?”
布布点头,颇为得意:“我就觉得我们家殿下特别专一,特别好,从来不在我们这些侍卫面前摆架子。”
晚晚在这点上还是比较赞同的,不禁点了点头:“是否那林家小姐,不回书信便是一种拒绝?”
布布摇头,奸笑两声:“不不不,前年林小姐生辰,殿下回来过一次,没有回府,直接去为林小姐施展了水上舞剑。”
“然后呢?”
“然后王爷故意失手,掉落水中,从水中出来的时候,手上举着一颗黑色的珍珠!林小姐都笑哭了!”
晚晚干笑两声,怎么听布布说的那么……惊悚!二人谈笑间,越行越远。卓府,二皇子拿着那封来自君少霆的回信,眯起眼睛。上次他写信去问:不回便杀了她,回了尚可留她一命,君少霆回了,上面写着四个字“杀了便可。”
真心?假意。如若真的无所谓,他大可不回,既然他回了,就在言语间告诉了方卓一件事。“我认识她,我回你的信,即是想留她一命,但你若要动手,我亦随意。”
方卓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你把她的命说的随便,权利看似留给我,却设了计,不想任我拿捏,也是不愿成为我的助力?君少霆……我小看你了。”
方卓从桌上重新拿起了一张小作画像,那是风晚晚蹲在河边与风早早放着荷灯的浅笑的模样。方卓皱起眉头,看着她的模样,竟然心生静意,他有点不懂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