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陈溪陷入了巨大的迷惘中,这到底是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人性的贪婪? 将一个人推上祭台能不能改变命运,陈溪不知道,但一定会有这样的巧合,然后被大肆宣扬,最后吸引无数意志不坚定的人。至于更多的失败案例,他们会沉迷在悲伤,就算他们现身说法也很难被接受,即使接受了也不会认同。 “爹,吃饭了,我先去喂娘吃。”
虎子端着一锅粥,清汤寡水实在不足道。 懂事的虎子却不知道,他那个坚强、慈爱的父亲正用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的背影。 而陈溪,早就不忍再看下去,他担心自己一怒之下冲进去将林三子拍成肉泥。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将刚才的疑问拉到跟前—— “神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会在哪里举行?”
“那里会不会有强者?”
…… 这倒不是陈溪杞人忧天,因为很多事情都证明,但凡大恶的背后都有强大且坚固的保护伞,这才足以支撑他们做大做强。至于一个两个的恶徒,很快就会被人道洪流冲刷得点滴不剩。 “该死的天释教,无处不在!”
就在陈溪准备再回清音教坊,了解更多关于天释教的东西时,一个消失许久的人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溪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云裳,他有想过对方会出现,但是精准地找到他就有点吓人了。 司马云裳的面容依旧隐藏在面纱下,只不过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简单干练的风格,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 陈溪早就想过这个情况,脸上不起波澜,只是眼皮子忍不住躲在上面留恋了一会儿。 “这并不难。”
司马云裳玉唇轻启,“只要确定你在方圆十里内,我就能通过令牌找到你的具体下落。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到这里来。”
简陋、破旧的房子,甚至因为不想暴露而没有进行收拾整理,现在陈溪藏身的地方也就比垃圾堆好上一些。 陈溪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不过也没有计较,毕竟他也没什么要瞒着对方的,而且自己还刚利用完司马云裳的名头。 “你这次找来?”
“武青眉找我的,他告诉我你的安排。”
兴师问罪? “天释教不算什么,但却不是你能够触碰的。”
瞧瞧这话,气不气人? 藐视中带着鄙视,侮辱到家了。 陈溪闭口不语,不是他宽宏大量,而是在等对方的下文。 “所有的高手都集中在极西之地抵御凶兽,内陆中空,这才给了天释教入侵、扩张的机会。不过天释教的动作太大了,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估计很快就会对他们动手。”
极西之地! 陈溪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陈江河一家的模样在脑海中浮现,让他只能深呼吸将它们压下去。 “怎么啦?”
司马云裳何等修为,陈溪这么大的动作自然逃不过她的感知。 “天释教是个邪教,早该被覆灭。”
陈溪脸上带着几分发自肺腑的愤慨,将林三子一家的情况和金创尔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司马云裳点点头,“天释教修炼需要用精神感悟三千世界,缔结理想国。除了天赋异禀的人,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修成。既然一人不成,那就万人,万万人,将人能够掠夺的精气神掠夺走,掠夺不走的三魂七魄就印入理想国。”
这是吸干了,还要抹净! “对了,你刚才说的极西之地、凶兽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司马云裳没有回答,反而对着陈溪上下打量起来,一会儿惊奇,一会儿又是深思。 陈溪从原本的镇定,慢慢地感觉到不自在,仿佛自己被扒光了。 “有什么问题吗?”
司马云裳如同没有听到问题一样,“纵横境二变,你的修为怎么提升的这么快?”
修为提升得快的,她不是没遇到过,甚至更快的都有。但她也是了解陈溪的,没有大背景、大身家,并不足以支撑他这样快速地进境。 “我觉醒了血脉。”
这是陈溪早就想好的说辞,而血脉觉醒也确实帮助到他很多。 “血脉之力?你有传承血脉?”
这下司马云裳彻底不淡定了,因为血脉之力代表的是底蕴、强大。 陈溪也不解释,至极催动血气凝结到手上,然后又在对方的注视下将血脉之力具化为无形之剑。 “这是我的血脉之力,能够炼化成兵器。”
“血脉之力,凝聚成兵器……” 司马云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种隐秘之事很少有外传的。 “好了,你血脉之力的事万不可随意外传,毕竟这也是你的底牌。我来给你讲讲极西之地的事——” 原来在二十年前,极西之地一直是危险和神秘的代名词,直到二十年前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里面开始出现各种凶兽。 一开始整片西北大陆的人并没有在意,毕竟极西之地毕竟属于禁地之列,少有人踏足。 而随后两年,凶兽开始南下,所到之处掘地三尺、寸草不生。 西北大陆的所有人便知道不能善了了,再加上凶兽的强大,几乎抽掉了所有顶级势力的高手去对抗凶兽。 经过三年的斩杀,终于将踏出极西之地的凶兽或杀死、或赶回极西之地。 但是在极西之地,人类的体质根本就无法承受那里的极端环境,实力大打折扣,而凶兽不仅不受丝毫影响,反而如鱼得水,行动更为刁钻,反而是人类高手陷入了下风。 最后,甚至连魔道高手也慢慢汇合到极西边线上镇守,这才有现在的安宁。 陷入僵持阶段后,人类高手开始深入探查凶兽的来历,却一直没有找到线索。而这个时候,觉醒血脉之力的武者也成为了所有人真正的焦点,因为他们能够更好地适应极西之地的环境。 而九成九有传承血脉的人也被征召到极西之地的前线。 “所以,我也应该出现在极西之地,而不是在这安逸的南方?”
陈溪心中起了个荒唐的猜测——他的生身父母在极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