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笑得出来?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倔强的模样!”
虚空之中传来芦屋道满的声音。声音在四面八方回荡,根本没法确定芦屋道满所在的方向以及距离。仿佛他无处不在,又仿佛他根本不在这个世界、这个维度。很显然,这便是芦屋道满压箱底绝招之一了。这一招对于武道高手明显有着天克作用!试想,一个武道高手连对手的位置跟影子都摸不到,拿什么攻击对手?假如对手同样也是一名武道高手还好,至少对手想要攻击你,就得靠近你,就得催动拳风、拳意露出破绽。但是对手偏偏是一名术法高手!根本不需要靠近就可以实现远程攻击!可以说,在芦屋道满这一招之下,嬴尘已然陷入了绝对被动之中!而当年死在芦屋道满这招之下的武道高手,更是不计其数!这也是为什么芦屋道满不懂嬴尘还能笑出来的原因。“付丧!万鬼归命!”
“缔结!”
虚空中传来芦屋道满的声音。下一秒就见滚滚黑气从湖面腾起,迅速弥漫整个天地。湖水就像是煮开了一样,涌现一个巨大的水花。湖面之上荡漾开一个又一个的涟漪,不知道的还以为雨滴密密麻麻滴在湖面引起。而这些涟漪的中心,相继伸出一只又一只干枯犹如鸟爪一样的手臂。紧接着又探出一个个硕大的脑袋!再接着则是一个犹如孩童一般瘦小的身体。眨眼间,湖面之上就已经沾满了一个个头大如斗、身材瘦小的獠牙厉鬼!而湖面中心那朵巨大的水花之中,则浮现一个笑呵呵犹如不倒翁一样的玩偶。只是这个玩偶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一股子渗人意味,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是两个摄取灵魂的涡旋一样,将嬴尘的身影清晰倒映其中!“不知死活的家伙,就让你感受一下我这只付丧神的恐怖吧!”
芦屋道满说道。原来,湖水中心的这个玩偶是东洋极为有名的付丧神!传闻人们弃之不用的器具,放置百年之后就会化作妖怪,诓骗人心、愚弄人类。只不过一般而言付丧神不算什么穷凶极恶的妖物,顶多就是利用手段戏耍一下人类而已。与其称其为妖怪,不如说它是精灵。所以东洋民众对于付丧神并不畏惧,反倒是喜爱有加。东洋一些繁华的商业街上就经常会有形形色色的付丧神玩偶,摆在店门口供人欣赏、拍照。但是芦屋道满这只付丧神明显跟传说中的付丧神不同!芦屋道满这只付丧神似乎是专门使用充满怨气的大凶之物培养起来的!比如那些撞死过人的车子、杀死过人的刀子、吊死过人的绳索,以及死人生前照过的镜子、坐过的椅子、睡过的床、穿过的衣物。如此一来,这只付丧神就聚集了大量的怨念、煞气,成形之后也就变得格外的凶残!内心除了满满杀戮之外,再无其他!“给我解决他!”
“但是注意一点:不要弄坏了身体!我还有大用!”
芦屋道满对着付丧神下达指令。而付丧神则咧嘴大笑,露出一排排细密而尖锐的牙齿。随后犹如不倒翁一样的身体摇晃一下。下一秒就见漫天大头小鬼化作蝗群,密密麻麻朝着嬴尘涌去!那一幕,简直就像是虫灾之年、蝗虫过境一样渗人恐怖!只是嬴尘却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眼中的讥诮之色不减反增。仿佛根本就不将这些付丧神放在眼里,也根本不将进入了隐遁状态的芦屋道满放在眼里!大头小鬼摇晃着硕大的脑袋,张开嘴巴,一副贪婪而饥饿的模样扑到嬴尘身上。咔嚓!毫不犹豫一口咬下。只是下一秒就听一声声犹如婴孩般的哀鸣之声响起。却是那些大头小鬼咬在嬴尘身上之后,嬴尘皮肤泛起一层金黄光芒,瞬间将这些大头小鬼变成了铁板上的鱿鱼,冒起腾腾蒸气!不出片刻,一群大头小鬼就全部蒸发殆尽,只剩下一团团烟气飘荡在空中!而湖中心的那只付丧神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不好意思,差点忘了你。”
“你们一起出来,就该一起回去的。”
嬴尘带着一脸歉意,对那只付丧神说道。付丧神似乎听懂了嬴尘的话,再也笑不出来,转身就朝着湖底钻去。却是想要逃命!只是在嬴尘面前它哪里有逃命的机会?只听咔嚓一声雷声响起。却是嬴尘隔着远远的一个握固,瞬间那只付丧神四分五裂,炸成了一团齑粉!只有湖面的一圈水波缓缓荡漾,证明它曾经存在过!“怎么可能?你的拳意竟然已经修炼到了金身不破、诸邪不侵的地步?”
“该死啊!要是早知如此,我根本就不会将这些辛苦培养了几十年的鬼灵放出!白白损失了几十年的心血!”
芦屋道满声音之中充满了震惊,同时也充满了惋惜跟心疼。“看来不能再跟你玩下去了!只能动用最强杀招了!”
芦屋道满咬牙切齿说道。面对嬴尘这种级别的高手,普通招式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白白造成损失。只有动用他最强杀招将嬴尘一击毙命,才是唯一正确选择!芦屋道满声音落下,天地之间陡然变得漆黑如墨。无边戾意倏忽降临,仿佛整个世界变成了鬼蜮幽冥一般,没有一个活人,只剩下恶灵厉鬼。而芦屋道满则是端坐黄泉、统率万鬼的鬼王。一条条用人头炼制而成的拘魂锁链从黑暗深处飞出,组成锁链的每一颗人头都具备自主意识,用狰狞而凶戾的眼神注视着嬴尘。哗啦啦……密密麻麻、无边无际。一条,两条,三条,四条……到了后来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条人头锁链了,总之整个天空都被人头锁链遮蔽。抬眼所及处,全都是神色各异、表情狰狞的人头!“千恶招魂!灵杀!”
“以我之血,缔结……”芦屋道满隐藏在虚空之中,吟唱出一段晦涩而冗长的咒令。只是咒令才念了不到一半,却见嬴尘忽然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等到嬴尘再度出现的时候,手中却是陡然多出一个人来!正是芦屋道满!而芦屋道满眼睛圆睁,一脸不敢相信的失声问道:“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猜到我在这里的?”
嬴尘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嘲笑之色:“猜?”
“你似乎并不知道,你这招所谓的虚の白,其实是我创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