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嬴尘这句话,芦屋道满脸上的难以置信之色愈加浓郁。“你在胡说什么!虚の白怎么可能是你创造的!这是神授之技!”
“是徐福大神昔年见东洋民众受到战乱之苦,垂怜东洋民众,特将此技授予东洋阴阳师。希望东洋阴阳师利用此技终结战争,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你创造的?你也不看看你够不够那个资格!”
嬴尘也不反驳,只是淡淡道:“徐福吗?那就对上了。”
“此招原本的名字叫做虚无月白。乃是我从月相的盈亏变化之中领悟而来。”
“最早的时候我传授给了徐福,徐福对于这种花里胡哨的方术最感兴趣,所以学得格外认真。没想到他将这门方术带去了东洋,还擅自篡改了名字。”
“至于所谓的神授,听听就得了。如果徐福都算神的话,那我算什么?”
“神的祖宗?”
“八嘎!”
听到嬴尘这样说,芦屋道满顿时怒了。“狂妄贼子,竟然侮辱徐福大神!我要将你魂魄炼成祭灵,放到徐福大神的神社之中日夜赎罪!”
说完,芦屋道满不顾脖子还被嬴尘扼着,身上腾起一道煞气,化作一柄猩红武士刀就朝着嬴尘斩下!眼看武士刀就要斩中嬴尘脑袋。关键时刻却见嬴尘身影散发出一阵犹如水波般的扭曲,紧接着消失不见!猩红武士刀也一刀落空,将湖面斩出一道巨大的水波沟壑!“怎么……会!”
芦屋道满瞳孔犹如遭受地震一般,骇然放大。嬴尘竟然真的施展出来了虚の白!四周虚空已经完全看不到嬴尘的身影!仿佛嬴尘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知道虚の白的弱点是什么,我一定会将你找出来的!”
芦屋道满表情狰狞,不信邪的说道。然后就见他一双眼睛诡异转动起来,短短刹那时间就从黑白之色变成了血红之色。两道血红光芒从他眼中射出,就像是两盏探照灯一样朝着四周虚空不断扫视。但凡被血红光芒扫到的区域,都会产生一阵犹如水波一般的涟漪。而只要嬴尘藏身在那个方位,就必然会被涟漪的波动折射出来!“哼,你跑不掉的!”
芦屋道满自信满满的冷哼一声。只是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很快芦屋道满的头上就渗出滴滴汗水。芦屋道满将周围所有区域全部扫视了一遍,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嬴尘的踪迹!好像……嬴尘已经离开了这个维度一样!“再来!”
芦屋道满一咬牙,不服的说道。眼中的血色变得愈加浓郁,扫视的范围也变得愈远。这次芦屋道满花费的时间跟精力比之前多了足足一倍。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哪怕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逃过芦屋道满的眼睛!只是,最终结果却是一样。芦屋道满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嬴尘的踪迹!“不……”芦屋道满绝望的发出一声呐喊。而这时,芦屋道满身前一米处泛起一阵阵涟漪,随后就见嬴尘的身影霍然出现!原来,嬴尘就站在芦屋道满的身前,从未走远!而芦屋道满找寻了那么久,竟然硬生生没有看到!这说明一点:嬴尘没有说谎。虚の白确实是嬴尘原创,嬴尘施展出来的虚の白也确实更加高级、更加有效!芦屋道满只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巨大冲击。神情变得极为颓丧。他从小到大的信仰瞬间坍塌。他引以为傲的神授之技,竟然只是一个凡人随手创造的普通方术?他崇拜不已的徐福大神,竟然只是一个凡人的弟子?“不对!如果你曾经教导过徐福大神的话……你岂不是已经活了两千多年!”
“不可能!打死我都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活两千多岁!这明显不合常理!”
芦屋道满有些崩溃的摇晃着脑袋,喊道。而嬴尘闻言,眼中露出浓浓讥诮之色,就像是在看一个一边做贼一边大喊捉贼的家伙一样,悠悠说道:“活两千年不合常理,难道活两百年就合常理了吗?”
刷!芦屋道满的面色瞬间一变。“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嬴尘嗤笑一声:“听不懂啊!没关系,马上你就会懂了!”
说完嬴尘猛然探出手去,五指张开,仿佛天地都被嬴尘这一掌抓摄在内一样。天空骤然昏暗下来。悬挂空中的月亮都跟着摇晃不定。湖面泛起阵阵水浪,很快就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旋,将湖水全部卷起,扶摇直上。恍若一条拔地而起的龙吸水!看到这一幕,芦屋道满直接被吓傻了。他以前从未想过,原来武道可以达到如此恐怖的境界!一举一动,一抓一拿,竟然可以引动天地呼应、星月相合!芦屋道满一下子想到了一个词语,一个在东洋武道界流传已久、专门用来形容这种人的词语。武仙人!什么武道八阶、九阶,什么天阶高手,全都不够资格形容嬴尘了!只有“仙人”两字,才能形容嬴尘!嬴尘就不该呆在凡间,嬴尘就应该飞升天界,去跟天上的神仙们交手过招!凡人怎么可能挡得住嬴尘一击?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上芦屋道满心头。他也是凡人,他同样也挡不住嬴尘一击!“不,我刚才能够避开,现在也能避开!”
“我能做到一次,就能做到两次!”
“我可是……芦屋道满啊!”
芦屋道满目眦欲裂,表情狰狞,给自己加油打气。只是他话音才落,还没来得及上演之前的奇迹,就听嬴尘声音响起在他的耳畔:“猫抓老鼠,戏耍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就会显得猫儿很无能。”
不等芦屋道满反应过来嬴尘这话什么意思,就听到一阵阵咔嚓之声从芦屋道满体内传出。芦屋道满瞬间骇然欲绝、魂飞魄散!因为他听出来了,这是他体内的骨骼一根根碎裂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会死?”
芦屋道满不甘的发出一声悲鸣。随即就见大片血色弥漫了他的双眼,却是他的颅骨也被嬴尘捏爆,整个脑袋像是西瓜一样裂了开来!噗通!至此,芦屋道满全身上下再没一块完好骨骼,身体就像是一根软绵绵的面条一样栽倒在水中,缓缓沉向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