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煞他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给朕滚下去!”
圣上不耐烦,“今日太子打你还真打对了,你若执意如此,那便滚吧,什么时候灾民走了,那你就什么时候重新上朝!”
他一挥手,直接不想看见这沉迷温柔乡的废物。处理完太子的事情后,对着南宫夜遥心疼地说了几句话,赏赐了一些名贵药材、布匹、金银送到太子府中去,心疼道:“遥儿,今日的事操劳你了。”
“你身子骨如何,近日秋风渐起,天气变凉,得多穿点衣服。”
“身子尚可,比以前好多了。”
南宫夜遥温和一笑,“多谢父皇关心,今日七皇弟在城南属实是过于嚣张,儿臣这才忍不住出手教训。”
“可否打疼了手?”
圣上偏心偏的明目张胆,他心中唯一认可的孩子只有太子一人,那可是他与圣后整整花了二十年的心血。他甚至还说:“你教训的对,你七皇弟无论是性子还是眼光歪了些,多打打是好的。”
南宫冥低头脸色铁青,心中愤怒不甘。什么叫性子和眼光都歪了。老不死的偏心到这种地步,早知道他小时候就应该多从神秘人那里拿点药,毒不死他。朝堂上,圣上与太子的温情被众人看在眼里。南宫千谦看见,即便是向来心态较好的他都忍不住嫉妒。凭什么事事都是太子占了便宜。就因为他病弱的身体吗?南宫千谦吃了太多太多亏,他的母后在圣后那里吃了亏,自己又在太子手中吃了亏。即便是再忍不住也得忍下去。南宫玥显得懒散许多,他从不渴望得到父皇的疼爱,倒是无意间瞧见南宫冥憎恨的模样,心中实在是觉得有趣极了。刚刚才看了一场好戏,施家好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说不定,这也是太子的手段呢。太子可不是从前脾气温和的他了。南宫玥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好像是太子看上了楚家大小姐开始。难道楚宁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万千女子之一,身段没有春花楼的名牌好,容貌艳丽但不算太甚。倒是是什么吸引到了太子?此时,南宫玥还在随意猜测着,他自然不知道太子的心思不仅仅是喜欢,更多的是对楚宁的珍惜珍重。圣上坐在龙椅,想起灾民的事,出了个难题,“今年收成不好,南方不少地方粮食都被蝗虫吃光了,朕听说不少灾民都活生生饿死在路上,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主动提出了这件事,让不少人汗流浃背,不敢吱声,其中包括了王城卫。该死的,不是说这件事瞒得好好的吗,怎么会被圣上知道!都怪七皇子非得说出难民的事,这不巧了,提醒了圣上。左丞相、右丞相不敢说话。年太尉又被圣上贬黜,彻底没了官职,一辈子在偏远地区庸庸碌碌,这个时候谁敢枪打出头鸟,必死路一条。南宫夜遥听了这句话,目光看向了南宫千谦,思索片刻,直言道:“父皇,不如让二皇弟前去南方赈灾吧。”
“二皇弟家财万贯,才智聪慧,身边有些许好帮手,去了南方定能干出不少实事。”
南宫千谦本心中不满,他今日不敢高调,被南宫夜遥如此一说,呵呵两声。“儿臣自然是比不上兄长。”
再多的话,他不敢说,生怕被父皇骂。圣上哪能拆自家太子的台,他不强求,“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
他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这个。下面层层上报,居然把这件事瞒起来。“诸位爱卿如何看待这件事?”
圣上这样发问,众臣不敢回答,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找他的晦气。这时候谁敢回答,恐怕是自己脑袋不够掉了。他坐在龙椅上简直想笑,自己想尽办法,偏偏这群臣子硬生生拖后腿。“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敢瞒下来,是觉得朕好糊弄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楚宁在府中养伤。院内桂香徐徐飘来,她侍弄着秋霜盛放的花,玉指拨弄着花蕊。平日里沉默严肃的脸终于露出了笑颜。新桃看着这一幕,泪流不止,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耸了耸鼻子。小姐从得知给晚晚小姐替嫁那日起就开始闷闷不乐了。近日频频外出,燕京都传了不少谣言,损害了小姐的名声。对新桃来说,名声远远都不比小姐重要。她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几次三番回到府中满脸疲倦、伤痕累累,很少展开笑颜。如果能让小姐开心起来就好了。新桃手中捏着银针和雪白貂毛披风,来到楚宁面前,“小姐,你喜欢什么图案呢?”
楚宁看了一眼披风,“新桃,天气还没这么冷,我暂时不需要。”
她虽这样说着,瞧见新桃眼泪汪汪、拎着针线和披风不知所措的模样,终究心软了。“绣桂花吧。”
她抬头看着木窗外缀满枝头的蕊黄色,道:“我喜欢桂花。”
很香、很冷的花。新桃一听,立马坐在圆凳子上,认真地绣了起来。披风是前年的新款,早就过时了。对燕京贵女们来说,这披风是摆在路边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地步,更别说这雪白的披风除了领子上的貂毛,剩下的全是白布料,素的不像是侯府出来的大小姐。新桃绣技是从小练出来的,每到秋季,她绣上今年燕京流行的披风图案,让楚宁穿出门既能保暖又显得不落风尚。小肥啾在院中住了下来,住在新桃专门用竹子为它做的小笼子里,里面垫了毛茸茸的一团暖毛,窝在里面不会冷。新桃没有做竹笼开关,小肥啾可以随时进去。它总喜欢在外面飞,时不时就窝在楚宁的头发,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院子里两人逐渐熟悉了它的存在。这几日,城南的人会来楚侯府汇报消息,楚宁受伤,并且在府中不方便见外客。他们只得在院中找了妇女来侯府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