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南山的扮相属实是可怜,一大把年纪,涕泗横流。其他老臣看了恨不得感同身受,开口请求道:“圣上,岳将军生活不易啊!”
“老臣一听见岳将军的经历,痛恨燕京这些小人之流,恨不得把这些败类一网打尽!”
南宫祁听得耳朵都磨成茧了,同意了此事,调了下属去查这件事,同时拨了人手给岳南山。这件事也算完了。南宫千谦沉默,完全当自己是个隐形人,下了早朝匆匆就溜下台阶。他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岳南山可不这样想,他出了大殿,皇而堂之地在皇宫门口等着,待南宫千谦出来,直接把人拦下,“二皇子,今天日子不错,不如同老夫去上醉酒楼畅饮一番?”
那张老态龙钟的脸笑成一朵菊花,不知道的人以为传闻中声名狼藉的岳南山很好相处,实际上刀尖上舔着血过日子的人,哪能忍得了这等憋屈事。南宫千谦拒绝,“不好意思,岳将军,今日我有要事在身,可能不太方便。”
说完,他就要走。岳南山不让,特地用身子挡住他,“二皇子何必这么着急?喝一杯酒又不碍事。”
碍事是不碍事,他就怕这一出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整个燕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岳家就是个难啃的硬骨头,谁惹了,就算拼着自己半死也要咬下一层皮来。南宫千谦开始后悔自己跟岳家解接触了,让人下了套,背了一大口黑锅。他冷着脸,“你岳家的人我没有动,昨天醉酒楼的事不是我属下做的。”
他言尽于此,听不听就是岳南山的事了。岳南山没拦他,表情可怕,声音阴沉沉道:“每个做过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二皇子你还是不肯说出我孙子的下落吗?”
“我没有绑架过你岳家的人!”
南宫千谦脑气的太阳穴爆出青筋,岳家的人如此不讲理,果然是武夫做事不动脑子,“我南宫千谦还没有沦落到靠绑架这等下流的手段来说服别人,岳将军,与其在我身上下功夫,不如好好让你的亲信打听打听消息,贵府今日得罪了什么人?”
“真不是你做的?”
岳南山说。“哼,不屑于此。”
南宫千谦直接甩脸色走人,当真气人,若是待他查出来是何人栽赃嫁祸于他,定要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岳南山也没再追问,匆匆出了宫门。南宫玥在后面远远看着,他站没站个正经儿,仿佛浑身上下都是软骨头,整个人静静站着就惊艳了无数宫女的眼,宛如身上坠满了星辰,不经意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从宽大的袖口掏出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用的羽扇放在掌心把玩,眯了眯眼跟了上去。“二哥呀二哥,有这种好戏怎么能不叫上台下的观众呢?”
他追上了南宫千谦,边走边吟唱,时不时拖长尾音。待南宫千谦鼻尖嗅到熟悉的桂花香,回应南宫玥的是一个巨大的喷嚏。南宫千谦捂住下半张脸,心想,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