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歌微怔:“已经止住血了,不疼。”
殷时卿却看上去愈加狼狈。他唇色本就浅,如今更是没了半点血色。身上的疼,远远没有心里的痛苦更疼。他像是有些不确定似的。“秦婉月,你这么豁出一切的来救本王,值得吗?”
他声音沙哑,分明已经疼得快说不出话,却还是执拗的问出口。“以后,不会后悔吗?”
秦璃歌恍惚一下,像是曾经忽视的情绪,也开始潜滋暗长。她连忙从这种危险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故意破坏气氛似的。“我不计一切代价救你,更是为了我自己。”
“你若是真的死了,我也活不了。”
殷时卿僵住。秦璃歌伸手将人扶到榻上,探上他的脉搏。殷时卿的呼吸忽然彻底乱了,随后颓然的大口喘气。秦璃歌攥着他的手,用力攥着。“殷时卿,我会把你救回来。”
“你坚持一下。”
男人勉强睁着眼睛,像是还想说什么,可最终,也只能重重点头,随后彻底闭上眼!重新晕厥。秦璃歌眼眶微微有些红,死死地盯着榻上的人。她简直不敢相信,方才还神采奕奕护着她的人,只转眼间,又重新陷入昏迷。她颤抖着伸手去把脉,努力忽视情绪带给她的影响。脉象依旧是乱的。只是喂进去心头血之后,稍微好了几分。而另一边的薛玉凝,在回去之后就迅速找来侍女。“你确定,安王府除了秦婉月之外,就没有进去其他人吗?”
她气的来回走动,脸色难看。侍女恭顺的跪在地上。“回禀郡主,那些人都是咱们自己的心腹,的确没有说谎的道理。”
她抿着唇,微微有些犹豫。“您的意思是,安王殿下……没事?”
薛玉凝终于控制不住怒吼出声。“不仅没事,甚至还能训斥本郡主!”
一想到殷时卿当时慵懒的样子,还有裹紧披风的秦婉月,怎么看都发生过什么了。她激怒的快要发疯。尤其是一想到她从小到大,殷时卿从未允许她近过身,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愈加愤怒!侍女在这个时候开口。“郡主,会不会是……秦婉月用了什么法子,让安王殿下暂时醒过来了?”
她压低声音。“您不是说,秦婉月说要在安王殿下那边呆一个月么?说不准是她准备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把安王殿下治好?”
薛玉凝神情微怔,终于将那股怒气狠狠压下去。“一个月?她以为她是谁?”
她眼底闪过几分残忍。“难道是她和袖明阁阁主待得时间太长,她觉得自己也行?”
她哂笑一声,满脸的鄙夷。“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袖明阁阁主来了,都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更何况是她?”
她盘算了一下时间,随后压低声音。“让我们的人好生看着,千万别让袖明阁阁主过去帮忙。你这会儿亲自去盯着,我去袖明阁走一趟。”
她眼底闪过几分暗芒。“只要袖明阁阁主不帮忙,这贱人,这次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