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廖知府不再管那周烈,让人给周烈拿了一把椅子任由他坐下,反正都不合规矩,他倒也不在乎了。“本官还是那句话,本官对得起天地良心。”
孙要说完,心里却在哀叹,这下被电视剧害惨了,令牌也不是万能的啊,不过他不后悔,让他和这些败类同流合污?他也做不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大刑伺候。”
廖知府骂道。“慢着。”
孙要还没急,周烈倒是急了,这要是看着孙要被动刑,自己还无动于衷,如何同李彦仙交代?这令牌可是李彦仙给孙要的,说明李彦仙是肯定要保全这人的。“周都监有何事?”
廖知府看着周烈一脸不高兴的问道。“刑不上大夫,乃是太祖皇帝吩咐的,你敢对大夫动刑?”
周烈怒道,赵匡胤之后“刑不上大夫”就逐渐演绎成了文官士大夫阶层的特权:刑罚可减免甚至是可免除的。“哼,如此贪污之辈,害民之徒,也配称作大夫?本府已经剥夺了他的县令职位,如何不能动刑?”
廖知府事到如今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到时候让元县的富户塞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本都监看你们谁敢妄动。”
周烈横眉倒竖的看着那几个拿着夹棍走过来的差役吼道。“你若敢插手我政事?本府必然上奏皇上,将你满门抄斩。”
廖知府见自己的人被周烈一人就震慑住了,顿时大怒,他说的罪名可就重了,周烈也有些为难了,他插手政务,本就是大事了,如果知府再上奏他一道谋反的罪名,那他到时候跑都没地方跑了,他做都监这么多年,心里可是清楚这些文人阴人的手段,那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廖知府,你何必动刑又何必动气呢?你说的我都认了便是,拿状纸来我画押。”
孙要不想再让周烈为难,他肯来自己已经很感激了。“好,状纸给他,让他看后画押。”
廖知府吩咐随从把其余人招供的状纸给了孙要,孙要看都懒得看,直接画押。“既然你认了,那好,本官现在就依照大宋律例宣判了。”
这时,龚瑞动了,跳到公堂中间,抬脚就将那拿状纸的三个随从踢倒在地。“大胆,竟敢在公堂上动手,周都监,你还不将他拿下。”
廖知府大怒,对着周烈说道,他知道这周烈身手也是不俗。周烈闻言翻了个白眼,看都不看廖知府,他看了看外面的人群,人群拥堵,叹了口气,莽夫啊,你这如何跑的出去?龚瑞和公堂上的差役殴打在一起,孙要也是被龚瑞刚刚的出手惊呆了,一个小小的元县,竟然有如此武艺之人。只见龚瑞手中短刀并未出鞘,但是上下翻飞间,已经有好几人被他打了出去,倒在地上呻吟。“救不出去的,走。”
周烈跳进了战圈,拉住龚瑞的一只手,悄声说道,随即和龚瑞拆了两招。“龚都头,你走。”
孙要喊了一句。“走?走个屁,元县出了孙大人这样的青天,却要死在奸贼手上?天理何在?”
龚瑞仰天怒吼,随即丢下手中短刀,跪在孙要旁边,一同待罪。“你这是何苦啊?”
孙要看着跪过来的龚瑞无奈的问道。“大人,卑职不能救你脱离险境,今后还有何面目存于世间?不若跟着大人一块儿死了,也不枉此生了。”
龚瑞毫无惧色的说道。“哎。”
周烈见状,只得叹息,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要去京城,要去见李彦仙,他来时已经知晓事情的经过,他要如实禀告给冠军大将军李彦仙。“现在还有谁能护着你?”
廖知府看着周都监走了,残忍的看着孙要说道。“元县前县令孙要贪赃枉法,本府按大宋律例判杖责五十,教唆他人煽动百姓聚众闹事,等同于谋反,本府判孙要明日午时斩立决。”
“本案从犯龚瑞,陈阳,明日午时,斩立决。”
廖知府都懒得宣读龚瑞和陈阳的罪名了,直接判了个斩立决,早点灭口,免得和那刘大郎一样判个秋后问斩留下翻案的机会。孙要被拉到大院打了五十大板,因为是元县县衙,打板子倒也是县衙原来的差役打,这些差役也没有打的太重,不过就算没有被打的皮开肉绽,孙要也还是被打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被扔到牢房的时候动也不敢动,疼的直吸冷气。不多时,老头悄悄的拿了床被子过来。“大人,这个垫在身下会好一些。”
龚瑞道谢后接过,他们三被关在一起的。“大人,外面有府里下来的公人,小人实在没办法放大人离开。”
牢头听说了孙要龚瑞的事情后,有心想要冒死放孙要跑路,但是牢房外面不知何时有知府的人守着,只得作罢。“不可如此,怎可放了我而连累你自己呢?你有这份心意我就非常感动了。”
孙要小声的回答道,他此时已经感觉有气无力了,屁股太疼了,手一摸,全是血迹,最要命的是还没有药,只得生生的受着。陈阳知道自己被判了死罪,明日就要问斩了,眼泪又刷刷的掉了下来。晚间,牢房端来了断头饭,三碗白米饭,三碗红烧肉再加三碗青菜,牢头又拿来了三块大大的生肉。不过三人谁都没有动筷子,此时哪儿还有心情吃饭啊,孙要想的是这一回还能再穿越不,没想到穿越一下竟然要体验那曾经传说中的砍头了。牢头也不好再劝,陪着三人坐在牢房外面。“哎,我说,你们哥仨不吃饭,不如给我吃如何啊?”
“就是,不要浪费了,给俺吃吧?”
对面牢房有两个人,趴在牢房铁架子上看着这边。“死人的饭也吃?你踏马缺德不?”
昨天喝喊的那个壮汉起身将这两人一脚一个踢的远远的,那两人被踢开后不敢多言,畏畏缩缩的跑到角落里蹲着了。“赵老大,这几个人是什么人啊?”
这壮汉看着牢头问道,牢头姓赵。“不关你的事,坐下,别出声。”
牢头不耐烦的说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呢?“赵老大,看你这样儿,这几人也不是普通人啊?”
这犯人好奇的问道。“别出声。”
赵牢头吼了一句。“怎么就不让出声了,让我不出声也可以,拿壶酒来。”
这犯人讲起了条件,赵牢头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跑去端了一壶酒过来。“哎,哎,给我说说咋回事儿啊。”
这犯人接过酒来顺带就一手扯着牢头不让他走,另外一只手娴熟的撬开酒壶喝了起来。“放手,别问那么多。”
赵牢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却也挣扎不开,急的他涨红了脸。“赵老大,我都叫你一声老大了,你就给我说说呗,再说了,咱们可都姓赵啊,说不定还真是亲戚。”
“鬼才踏马跟你是亲戚。”
赵牢头骂道。“你不给我说是吧,不给我说我就不让你走了。”
里面那犯人耍起了赖皮,扯着赵牢头的手臂不让他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