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侄儿是被屈打的?那他现在何在?”
孙要问道。“我如何知道他在哪儿?”
刘安矢口否认。“哼,你不知道?那日公堂之上你们趁着本官入狱,将人放了,然后原告罗老头也死了,你侄儿和那淫妇杜氏难道都失踪了吗?”
孙要对着刘安问道,他一问完彭治博就大概知道了,奸夫淫妇被无罪释放,而原告又被灭口了。彭治博来的时候知道一点事情的经过,毕竟陈一也说了有人被杀害,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被灭口的人。“我侄儿怕你日后报复,自然是躲了起来。”
孙要被入狱,他也不好污蔑孙要把他侄儿怎么样,只能说躲起来了。“躲在哪儿的呢?”
孙要继续问道。“躲在哪儿我怎么知道?你为何要这么问,难道孙大人你想知道他们下落再派人去灭口吗?”
刘安冷笑,你居然问出这种脑残的话来。“啪!”
“来啊,带奸夫淫妇。”
孙要大喊一声,刘安吓了一跳,人被抓住了?怎么可能?那外面的百姓这时候被分开一条道路,那珙县都头向彪正押着刘大郎和杜氏进来。“跪下。”
向彪对着刘大郎使劲一推,刘大郎便趴在了地上。“叔叔。”
刘大郎见到刘安,开口喊道。“向都头,你,你?”
刘安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都头向彪会去他家里拿了他的侄儿和这女人杜氏。“刘县令,你身为我珙县父母官,却草菅人命,更是贪污受贿,不为民做主,我身为都头,早已不满,特奉监察使大人的命,捉拿这奸夫淫妇到案。”
向彪横眼看着刘安,那日他见孙要,孙要在临走时问起这对奸夫淫妇有没有在珙县。向彪是珙县都头,自然知道刘安带了人来,而且还就住在县衙,所以对孙要如实相告,孙要昨夜便安排了一个差役去珙县让向彪抓人,带到元县来。“各位大人,这对奸夫淫妇已经招了。”
向彪已经审明了,也让二人画了押,向彪直接在县衙抓人,稍微一吓唬,这俩人就什么都招了,毕竟之前就已经招过了。“那罗老头是谁杀的?”
孙要问道。“大人,就是这刘大郎自己杀的。”
向彪指着刘大郎说道。“啪!”
“刘大郎,你好大的胆子,你叔叔救你出了大牢,你却不思悔改,还要杀人灭口,你该当何罪?”
孙要大声喝道。“这混账,该杀。”
“就是,这个混账东西,珙县县令的侄子,却跑来我元县居住,偷人不说还杀人家丈夫,甚至杀人家丈夫的父亲灭口,大人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外面的百姓上次就恨这刘大郎,此时更是怒火冲烧了。孙要听了也不拍惊堂木,伸出两个手缓缓往下托,百姓立即住嘴了。“这个孙县令居然如此得民心?”
彭治博暗想,他此时震撼不已,他是大理寺少卿,自然分辨的出来百姓是不是真心的或者是被蛊惑还是煽动的。“刘安,你身为朝廷命官,珙县的父母官,却知法犯法,以权谋私,为自己的侄子开罪,还纵容他杀人灭口,你该当何罪。”
孙要看着刘安,眼神冰冷。“你,你胡说,廖知府,他诬告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刘安瘫软了身子,双腿直哆嗦,充满唯一希望的看着廖知府喊道。“哼,你说我诬告你,难道本官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说诬告?百姓说的话你们也要觉得是诬陷?刘安,你,所做之罪天理难容。”
孙要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安。“你身为珙县县令,连你手下都头都看不上你,你身为珙县父母官,珙县出了二十八口灭门案,你竟然不管不顾,甚至也不向上面提这事情,你又该当何罪?”
孙要继续数落道。“那冯家的事情,是上面让我不准说的。”
刘安大喊,这时候他顾不上什么了,只想给自己开脱。“上面?廖知府,你为何官压刘安?”
孙要继续问道。“孙大人,这珙县二十八口灭门案,可和本案无关,我们三堂会审,审的是元县的案子,至于那灭门案,孙县令可以等本案结束后再查不迟。”
林道台开口打断了孙要的问话,再问下去,牵扯就太大了,岂能在公堂之上问这案子为何被压?“既然和本案无关,那本官现在就审刘安的罪名,林大人觉得如何?”
孙要看着林道台问道,孙要如何不知道那冯家灭门案和陕西路总督那边的人有关?只要你林英才敢为刘安开脱,那孙要就敢马上用监察使的身份公开这事灭门案,刚刚孙要已经用过这方法了。“孙大人说的是。”
林道台知道孙要的意思,也不敢再阻拦了,现在看那刘安,还真敢什么都说,反正他已经是死定了,不若放弃这刘安,把那事情再压下来,就算孙要以后要办,也有办法应付,总好过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刘安,你罪不可恕,本官要对你依法论罪,来人,摘了他的官帽,扒了他的官服。”
孙要喝道。龚瑞这时候正好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捕快服,此时正好上前摘了他的帽子,就要脱他的官服。向彪在一旁见刘安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衣服不让龚瑞脱下,也就走上前去帮龚瑞的忙,扯着刘安的手臂,二人合力,很快就脱了刘安的县令服。“咱家上次就给你扒了,你竟然又穿上了,现在还不是再被扒了,何苦呢?”
陈一手指头轻点,胖胖的脸上也浮现一抹嘲讽。“跪下。”
龚瑞按着刘安的身子,抬腿一踢刘安的后膝盖的腘窝,刘安扑通便跪在了地上,向彪看的真是大快人心,这个刘安,贪赃枉法,勾结奸商,向彪对其都是恨之入骨,不然也不会来帮孙要了。“刘安,从实招来。”
孙要大喝一声,刘安深深的低下头颅,眼中闪过一抹仇恨之意,他恨得是知府,此时竟然不出口帮忙,他恨得是林道台,每年他不知道要送多少银子上去,他恨得是总督,那冯家的案子林平肯定会给他送银子,结果最后他一根毛都没有捞到,还要出面压下这事儿。“孙大人,你要小心啊,小心啊,哈哈哈。”
刘安仰天大笑。“小心什么?”
孙要皱着眉头问道,这人失心疯了吗?“你要小心那林平,他可是大人物啊,你得罪了他,你就会死。”
刘安不管其他,只管说自己的。“住口,现在问你奸夫淫妇的案子。”
林道台见势不妙,赶紧开口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