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敢蒙骗皇上?”
廖知府气到不行了,恨不得一口吃了这个阉人。“你竟然敢说咱家是欺骗皇上?廖知府,你真是厉害,脸皮厚的厉害。”
陈一也恨不得立刻把这个狗官抓过来狠狠的打上一顿。“前朝就是因为宠幸阉人,难道如今也要被这群阉人蒙蔽圣听了吗?”
廖知府仰天悲愤,林道台不由得喝彩,这话说的太是时候了,这太监说要回告皇上,廖知府这话打击的太到位了。“你?”
陈一目瞪口呆,廖知府这话完全是在说他陈一了,他已经可以想象廖知府的这句话传回宫去,自己会怎么样了,皇上为了自己的圣明,必然也会疏远自己。“陈公公说的如实禀告皇上,那不是蒙蔽圣听,那是让皇上知晓事情经过,怎么陈公公说要如实禀告在廖知府这里反倒成了蒙蔽了呢?难道廖知府觉得只有欺瞒皇上才叫做忠心吗?”
孙要好奇的问道,也解了陈一的围。“对,对,还是孙大人说的对,廖知府,难道你要蒙骗皇上吗?”
陈一又开始嘚瑟起来。“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岂会蒙骗皇上?”
廖知府气急败坏的说道,居然被孙要反击的滴水不漏。“你不蒙骗皇上,为何收人家五十万两银子?”
陈一反正就抓着这件事儿说话,那林道台此时不敢帮忙,五十万两银子,就让这廖知府扛了吧。“那五十万,我,你,你竟然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廖知府差点说出那五十万两银子不是他收的,但他可不敢出卖总督,如今总督是他最后的救命符了。“你一口一个疯子?你身为合川府知府,竟然会让一个疯子做县令?”
陈一又找到攻击的手段了,他们这些人在宫内天天勾心斗角,一点语病都会抓出来无限放大。“他当县令的时候,还不是疯子。”
廖知府无力的辩解道。孙要好笑的看着陈一和廖知府斗嘴,斗吧,不斗我如何拖延时间,心里却想着外面的陈阳。“他当县令的时候不是疯子,那他当了县令呢?”
陈一开始耍起了字眼。“当然也不是疯子。”
廖知府说道,当了县令之后成了疯子还能一直当到现在,那还不是我的过错?“咱家上次就看出了这个刘安是个疯子,所以罢了他的官,可廖知府为何又让他做回了县令?莫不是收了这张员外五十万两银子想要封口还是什么?”
陈一指着地上跪着的张员外,张员外现在已经是颓废到生无可恋了,家产全部送了不说,还借了合川府的那些帮会的银子,用良田做的抵押,那些田地就算市价三十两一亩全部卖了也不够十万两的。“陈公公真是笑话,那刘安上次你罢官的时候,他也不是疯子。”
廖知府不知道这陈一想要干什么,只好一句一辩解。“那么说来,是这刘安在说出张员外给你送了五十万两银子的时候才疯的?”
陈一笑了。“哦。”
“咦。”
外面的百姓也笑了,开口嘲讽起来。“你,你这个阉人,怎么配做钦差。”
廖知府被陈一带到沟里去了,此时不顾形象破口大骂起来。“咱家不和你一般见识、”陈一最恨别人骂他阉人,不光陈一恨,每一个太监最恨都基本都是这个事儿,不过陈一此时可不想和廖知府一般见识了,因为廖知府肯定完了,总督也不会保他,肯定会拿一个人出来背锅。陈一已经将这口锅甩给了廖知府。这时候,陈阳从旁边的差役房走了进来,看见孙要正看着自己,便对孙要点了点头。“张员外,你是自己招呢还是我问你呢?”
孙要见陈阳点头,内心大定,张员外此时心在滴血,对孙要的话不闻不顾。“张海涛,那刘安说你向上面使了五十万两银子,可有此事?”
孙要见张员外不说话,便主动开口问道。“大人。”
高路从旁边悄悄走了过来,递了一张画了押的纸给孙要。孙要低头看着,旁边林道台看了一眼,心道,完了。彭治博也看到了,他也是审案的高手,此时却是大惊,这孙县令居然让那徐邦招供了?难道严刑拷打了?原来高路带着徐邦出去后,就碰到陈阳正在等他,他们带着徐邦没有去赌场,而是直接到了审讯的地方。陈阳早已得到孙要的嘱咐,要在心理上压制徐邦。“你那赌场的事情你瞒得住吗?”
“你只是开设赌场,和贿赂一罪,你并没有杀人。”
“你不会被斩首,却要和他们一起背负斩首的罪名?”
“林平昨晚已经来了,丢下几个手下逃跑了,你应该知道吧?他的手下有两个不肯自杀,已经指认林平了。”
“大内侍卫也全部见过林平,林平已经跑不了了。”
“你赌场的管事都不会出卖你吗?只要关你两个月,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招供,到时候你就算只因为赌场的罪名被发配,发配后你觉得张员外他们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救你吗?”
陈阳一句一句的说给徐邦听,徐邦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胆颤,很快就全部招供了。此时的张员外还是没有开口,他昨天就已经得到廖知府的意思,就是一个字都不要说,孙县令说什么,都是诬陷。“你送了五十万两银子,徐邦送了三十万两,林员外还真有钱啊,居然送了一百万两。”
孙要看着张员外嘲讽道,张海涛心里一突,这数字他是如何知道的?“你和徐邦银子不够,还去合川府借那刘明的银子,时间到了,你的良田全部就都是那刘明的了,你恐怕到时候连个家都没有了,你现在居然还要为那些吃了你都不吐骨头的贪官遮掩?”
孙要继续说道,张海涛心里也在害怕了,但是还是忍住不说话。“林平在回春堂杀了三个人,昨夜还来刺杀本官,这些都和你张员外没有关系吧?”
孙要问道,有意帮张员外开脱一样,那林道台和彭治博对昨晚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们没有出门,那些黑衣人目标只是孙要也不会去刺杀他们。“和我当然没有关系。”
张海涛脱口而出,这罪名最大那是万万要撇开的。“既然和你没关系,你为何要送银子呢?是因为之前强买强卖土地的事情?你占了百姓五两银子的便宜,不过也就赚了一万多两,如今却赔出去五十万两,啧啧啧......”孙要说完就止不住感叹,这是何苦呢。张员外的眼中也露出了憎恨之色,更有后悔在里面。彭治博暗道,这个孙县令抓别人的心理弱点居然如此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