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人影飞掠过来,如幻捧着厚厚的狐裘,若甜则抓着几个汤婆子。“热水备好了,快!”
一面将取暖的东西堆在她身上,飞雪俯身来抱凤不念。“我来!”
墨染将她抱起,跟着他们,飞快地赶往凤不念的房间。那个房间已经遮得密不透风,所有的缝隙都被填满,不让一丝冷风侵入,屋内热气缭绕,取暖装备应有尽有。墨染将她放在水桶中的时候,她的眉毛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霜。几个姑娘训练有素地添着热水,墨染退出门,见如幻、溪停和歌天抬了几桶冰过来。他正在疑惑,就见已经恢复本名的温澜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身后跟着被吵醒的院中众人。“是今晚吗?”
温澜在门外的石桌上整理自己的包袱,打开便是大小长短粗细不同的各种灸针,还有一些药物。“是。”
如幻点了点头,“每月的这几天都有可能,所以我们早就预备好了。”
得知这是鬼医温如故的儿子,又是凤不念的好友,如幻对温澜很是信任。这时,屋内传来若甜的声音,“快!主子热起来了!”
“好热!”
凤不念喃喃的声音传来,如幻等人将冰水送了进去,然后将四周的窗户全部卸掉。凤不念泡在冰水里,院中的秋风吹进来,消减了不少热气。“阿念这是怎么了?”
贺兰晟琊进去看了几眼冲出来,“我看她热得满头大汗,身上跟烧起来似的滚烫!”
温澜将灸针沾了酒,再用明火烤了,“这只是开始!”
他突然想起,“墨公子可是修炼的雪舞九重?这是极寒心法,可以消减阿念的燥热.....”墨染懂了他的意思,移步室内,就着凤不念的肩头,以掌传气。凤不念顿觉一股冰寒之气浸入体内,将她从火架上解救了下来。墨染见她好转,但身体已然虚弱了很多,本有满腹疑问,却强自忍耐住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只得出来问温澜。“中毒。”
温澜言简意赅地回答,他忙着将所有东西准备好。“什么毒?”
轩辕格朗已经抢先问了,“本王从来没见过这么邪乎的毒。”
“这是蛊毒,与平常毒物自然不同......”屋内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众人奔了进去,就见凤不念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褥子,直抓得骨节发白,脸上冷汗像是淋了满头的雨水,白皙的额头中间,一片浅红印记,仿佛一只欲飞的凤凰。仔细看来,其中红影攒动,仿佛皮肤里面正爬动着一群虫子......“他妈的痛死了!”
凤不念那双鹿眼里浸满了泪水,写满了无尽的痛苦,“快!敲晕我!”
那样的神情,从来没有人想过会出现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永远都是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就算偶尔挂着泪花,那眼睛里也藏着些许调皮。而今夜,她的眼睛里只有痛苦、绝望、黑暗......“你忍忍......”若甜的眼睛里也含着泪珠,饶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她每次都忍不住心疼落泪。而贺兰晟琊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阿念,你究竟怎么啦?”
温澜则镇定地开始扎针,虽然他的手一如既往的稳定,但额头上已浸满了汗珠。“我没死!”
凤不念摇摇头,“你们都出去!”
她不想自己狼狈虚弱的一面落在他们眼里。她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帮我买只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