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生活的滋味,她脱离了少女时代的无知而学着真正去爱一个人,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毫无束缚的自由。失去了便捷的传信系统后,每一件事都变得悠长,值得付出精力去耐心经营。在这个过程中,名叫做“生活”的东西才逐渐沉淀下来,如果能够不假思索地去尝试,去关心一个人,那么把自己忘掉也是一件不要紧的事情,而生活本身就会带来满足感。在夏季即将结束的九月份,有过过冬经验的周煦请求常安为她们带回更多的野味,用以制造腊肉储藏起来。她极力描述长达六个月的冬季会有多么可怕,届时屋外的水库将冰封,而林中也会覆满白雪鸟兽绝迹,而风力发电也可能经受不住严寒而封冻。莫非正把没吃完的肉喂给狼崽小黑,它已经断了奶并且开始跟常安抢食吃。莫非同意周煦的看法:“已经有很多罐头过了保质期开始腐烂,我们只能吃现打的材料。种植园里有地瓜,可以挖出来留着过冬用。”
常安同意了,最后一个月她们一直在城市边缘的山脉下寻找野兽,周煦和雷泽、莫非守在车上,常安追赶着野猪群而去,她还不怎么会用枪,十发有九发没中。最后总索性扔下猎枪,扑到野猪身上与它那坚硬的獠牙肉搏。事实证明,野猪的战斗力并不比舔食者低多少,而同时对付一群野猪更是找死,当它们发黄的獠牙扎进常安的肚子里时,她忍不住痛叫出声。在肠子被戳烂之前,她用指甲把两根獠牙拔了出来。常安的伤在小腹上,血顺着指缝流出来,伤势前所未有的严重。雷泽和周煦合力把三头野猪尸体拖到车厢内,开始往回返。莫非尝试着给常安消毒包扎,酒精淌在裸露的皮肉上,常安疼得哭出了声,莫非也哭出了声,小黑守在旁边嗷嗷叫唤。周煦无奈地看着这俩孩子,决定让她们哭去。在回去的途中,与车辆相隔几十公里处传来了炮弹炸响的声音,周煦借着地势高向声源处张望,莫非拿出了望远镜来观察,看到了另一座城市附近闪烁的红光。这红光最初只有一点,后来密集成一片,爆炸声有规律的传来,显然是有计划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