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不是在江家,柳吟的处境会更惨。他们这样的人家就是这样,看似钟鸣鼎食,无人能及,可这其中得利害也是在让人咂舌。他是真的心疼柳吟,而且想到自己的女儿柳绣终有一日,或许也会不得已走上这条路,他便更觉得心痛。江家的事情确实难办,他来临州也有一段时日了,多方查探,但是对于江家内部的事情却都不是很明了,各房实力自然查探地清楚,但是他毕竟是个外人,里面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却不能全然明了。“此时虽然难办,可终究是你自己的事情,再说,如果你在江家都掌不了权就更别说日后的筹谋。”
柳青汀说的很随意,但是这其中的江以成却知道。其实不用说,这件事他也会一直查到底,他在江家说过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他母亲,也因为这些事情承受了很多,只是这些也足以让他把这些差个水落石出。只不过这么些天他也暗中查过许多,但是终究一无所获,那些作证的人都已经消失不见,虽然江杰俊已经亲口承认是他派人将他推下水,可是那又如何,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当年给他下毒的凶手,这样才好将那些仇人连根拔起,这么一桩大案,不管对方是谁,都该付出代价。“以成明白,一定会加紧追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既然答应帮你,绝不会食言,你如哦有什么计划,也可与我商量。”
柳青汀还是耐心教导。“叔父,我确实有一些想法,只不过还都是一些推测。”
“但说无妨。”
“我十六岁那年竟然毫无预兆地生了大病,那是我岁年少,但是也能清楚知道,江家各房一直都是虎视眈眈,对于我的敌意一直很大。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而且前一段时间,我还没有恢复神智的时候,吟儿查出有人一直给我母亲下毒。”
“有这种事?”
柳青汀有些惊讶,豪门内斗他屡见不鲜,只不过如此不择手段,毫无顾忌他还是少见。“确有此事,而且这种毒每天吃一点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是积年累月,中毒之人身体会变得十分虚弱,到最后,便会因为身体虚弱而死。”
江以成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这件事,我觉得当年的中毒,可能也是这种手法,一直以来我并未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但是却出了那种事。”
柳青汀沉思了一会儿儿,这些人也是在是歹毒,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那你可有什么头绪,想到从哪儿下手了吗?”
柳青汀问。“上次,我家常来的那些个大夫竟然都说我母亲没事,吟儿另请了一位纪大夫才看出其中端倪。如果不是这些人医术低,那就是他们与人勾结,故意害我母亲。”
“这么说,这些大夫确实得好好查查。”
“是的。”
江以成拱手作揖,“还请叔父帮忙,暗中帮我查查这些人的底细是不是与院中的人有所勾结。”
柳青汀单手背后,回身看着江以成,点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留意,一有消息就差人通知你。”
“谢过叔父。”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且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好,那晚辈先行告退。”
说罢,江以成就慢慢地退了出来。柳吟要在柳家小住,所以他今晚也陪着她住在柳家,没去他处,径直回了林氏给他们二人准备的那个房间。他回去的时候柳吟竟然不在房间,坐了一会,她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江以成问。“自然是有事儿。”
柳吟得意地回他。“什么事儿?”
柳吟瞧他一眼,故弄玄虚道:“怎么?就许你有事儿?”
江以成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才一个下午没见,就已经这般叛逆了?柳吟才不理他,心里还一直想着他到底和叔父去干什么,多以才故意激他,其实不过是和柳绣说了说话,两个小姑娘在一起玩闹了一个下午。玩儿的挺开心,不小心忘记了时间,才回来的有些晚了。她走到桌子前,自己倒了口水喝,就吩咐春花差人把饭送到屋子里来,她要用晚饭了。江以成晾在一边,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得意,故意无视他?中午不是已经说得好好的了?晚饭很快就断了上来,柳吟不顾形象,大快朵颐,动作之间颇有好爽之气,与他大家闺秀的教养有很大差别,江以成有些好奇,但是一语未发,心想着,小姑娘爱新鲜,多半就是吃吃喝喝,说说闲话。柳吟这时却在一旁偷偷看他,但是江以成根本没理他,竟然自顾自吃饭,她气不过,心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于是,她平淡地开口:“你要是告诉我你去干什么,我就告诉你,我去干了什么?”
江以成停下手中动作,原来这丫头是打着这主意,好奇他和柳青汀的谈话,但是他岂能如实相告,只好默而不语。柳吟却急了:“你不愿意?”
江以成认真吃饭,冷淡地说道:“不是不愿意,是没兴趣。”
柳吟大窘,这厮是故意的吗,对她没兴趣?哼,我也对你没兴趣!然后就开始认真扒拉手里的饭,一眼都不看江以成。晚上睡觉时,柳吟还在赌气,可是江以成已经完全见这件事抛诸脑后,她本来还发脾气,可是江以成十分强势,不给他一点反抗之机,还是在他怀中度过一晚。一股危险的气息混杂着些许清冽笼罩在她的周围,本来气鼓鼓的,但是这种清凉的气息确然人十分有睡意,没多久,就昏昏入睡了。二人又在柳家住了两日,才决定返回江家。柳吟在柳府住了几日快活了几天,周围都是自己的亲人,做事也可无所顾忌,谁都不会别有用心,还可以和自己的亲妹妹在一起,好不快活。只不过,他们不宜住太久,所以还是依依不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