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七七眯起眼睛:“所以,你杀变种丧尸是为了报仇?”
“也不完全是,我这十七年来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现在,我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什么都好,我会认真对待的。”
林语洁语气轻松地说道,害的左七七攥起了眉。她发现了某些异样,比如林语洁被如此粗暴地殴打,全程却没有露出过一点痛苦的表情,现在更是摆出轻松的姿态,让她觉得自己的拳头都没有落到实处。左七七疑惑地问道:“你,不疼吗?”
糟了,忘记假装自己很痛了!林语洁的手摸上脖颈,还好围巾没有掉下来,只要没被看到伤口,一切都好解释,她眼神躲闪着说道:“我的痛觉神经比较迟钝,这是天生的。”
居然还有这种属性,倒还挺适合参战的,这种不惧疼痛的人简直无敌啊。不对,现在似乎不是闲聊的时候,得想办法解决掉变种丧尸死亡的事情,左七七看了眼林语洁,听她说明实情后,左七七就有点能够理解她的做法了。要不要保住她的命呢?听到车库里传出的响声,几名随行的小士兵从二楼下来查看情况,随后便发现了从业以来最令人震惊的一幕。车箱里满是血迹,左七七和林语洁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尤其是那个白天闹事的林语洁,脸上遍布青紫痕迹,而被捆着放在角落的丧尸已经死翘翘了,这可是重要的研究材料!两个小士兵面面相觑:“中尉,这是什么情况啊?”
被目睹家暴场面,左七七尴尬地用牙齿咬着摘下染红的手套,解释道:“变种丧尸有攻击人的行为,使林语洁处于危险状态,按照北艾教义,公民的生命权至高无上,我就谨遵教义杀死了丧尸。”
小士兵紧张兮兮地指着丧尸说道:“这是要送去总部的重要研究材料,而且,不是中尉你把林语洁关进来的吗?”
这个士兵很不懂事啊,左七七从车箱上跳下来,气场十足地走到他面前:“是我把她关进来的吗?”
小士兵愣愣地说道:“是啊。”
他看到左七七的脸色变得有些阴冷,眉毛上挑,发出重重的鼻音,难道他说的不对吗?小士兵转头看向同行的人,发现那家伙一个劲儿地向他摆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小士兵咽了下口水:“中尉,我记错了,林语洁不是您关进去的,是被发狂的丧尸抓进去的,杀死丧尸实属应急举措。”
左七七微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揉了揉士兵的脑袋:“乖。”
几滴微小的血星甩到他脸上,士兵笔直地站立着,不敢挪动半分,任凭血腥味蔓延,刺激的胃部阵阵翻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楼去休息?被丧尸袭击的人,现在肯定吓坏了吧,我稍后会到你的房间去查看伤情。”
左七七转头对着林语洁说道。她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迈着碎步‘哒哒哒’地跑上台阶,不禁对左七七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套颠倒黑白的招数也太高明了。这个小别墅是木质建筑,毗邻一小片泛着粼粼波光的人工湖,周围丛林掩映,很有大自然的清新气息,房间的吊灯发出暖洋洋的橘黄色光芒,照的人直想睡觉。林语洁缓慢地坐在沙发椅上,避开流血的伤口以免感染,旁边的桌子上摆了本童话书,名字叫《茶杯中的鲸》,实在闲得无聊,也只好以这种方式解闷。打开书页,似乎是触动了语音开关,它居然开始自己用柔和的女声朗读出来:“暖暖的春风悄悄融化了冰雪,细细的柳条上吐出新芽,蓝蓝的天空中传来燕子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春天来了……”“这么大岁数了还看童话?”
林语洁慌忙把书合起来,循着声音朝门口望去,左七七换了套干净崭新的制服,正提着一瓶子酒精走过来,光是看到那透明澄澈的酒精,她的伤口就由于心理作用而隐隐作痛了。虽然现在已经失去痛觉,但从前的记忆格外明晰,有时甚至会产生自己还是个普通人的错觉。她把童话书放到桌子上,大爷似的说道:“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有什么用啊,我们不过才认识几天,我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了,要是以后和你共事,啧啧,简直不敢想。”
左七七也没给好脸色,把酒精瓶和棉花递过来:“呐,你手还没残吧,自己擦。这会你可是惹了不小的麻烦,要不是我护着,你可能早就被以妨碍军事活动为名,当场枪决了。”
这次确实是她的不对,可是,林语洁心里还是委屈,她撅着嘴说道:“我腿上的枪伤还没好呢,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把酒精倒在棉花上,手有点抖,不小心倒多了,把棉花浸成了湿答答的一团,按在伤口上直往下淌。左七七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看来这家伙是真不怕疼,居然连酒精刺激伤口的这种程度都无所谓。她颇无奈地说道:“等你加入了武装护卫队,这样的伤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呢,而且,参军可不是玩玩而已,要经过严格考核。”
“考核?”
左七七严肃地回答:“对,每年的6—9月是收纳兵员的时期,想加入武装护卫队,需要经过身体素质,思想品德,格斗术,射击等多方面的考察。”
“这么麻烦啊。”
林语洁烦闷地叹了口气,随即想到了什么,“诶?思想品德?你这个杀人狂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左七七在林语洁伤痕累累的身上又补了一拳,说道:“思想品德这种东西,背背北艾的教义就好了。不过,我这人性格倔强,不愿意撒谎,这科就交了白卷,是因为其他科目成绩太优异,破格录取的。”
林语洁沉下心来仔细思考了好久,没想出她有哪方面能优异到被部队破格录取,凭她这虚弱的宅女身体,要想通过考核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