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七七,咱们两个也是一起撒过谎的交情了,凭这层关系,你能给我走个后门吗?向顾若瑾说说好话?”
林语洁努力装出娇滴滴的大姑娘模样,向着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左七七卖萌。左七七当然不吃这套,冷漠地拒绝道:“做梦。”
好吧,只能靠自己奋斗了,拼了老命去参加部队考核,就为了让她以后的人生没那么无聊,就为了生死相搏之际,再从回忆里瞧上安朵一眼。林语洁举起酒精瓶,对着窗外波光荡漾的湖水,傻里傻气地笑着说道:“cheers!”
不管怎样,生活,总得继续啊。天很快就大亮了,似乎夜晚只是夹在白昼缝隙间的小纸片,短暂的让人来不及触碰,只把身子往床上一瘫,睁眼便是崭新的时间。总部的人应该来过了,交易是在夜间秘密进行的,林语洁睡梦中曾隐约听到脚步声和嘈杂的谈话声,身旁陪她聊了整晚的左七七也不见了,只有枕头上还留着几根银白色的发丝。左七七大概成功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吧,她那么厉害,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心里怎么总感觉有点不舒服呢?‘铃铃铃――’床头的铜铃响了,这是别墅里充当闹钟的工具,林语洁立刻换上小士兵帮忙准备的干净衣服,飞跑下楼,这件衬衫的领子高,就省的常常戴着引人注目的红围巾。她一边跑下楼,一边把围巾装进随身携带的大背包里面,脚下跑的急,左脚绊右脚,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抱着胳膊一路滚下了楼梯。木质台阶至少比水泥的舒服点,林语洁滚到底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天旋地转了。左七七的黑色软皮马丁靴慢慢行至眼前,一双手粗暴地将她拖离地面:“喂,这房子是租的,别把人家的地板给撞坏了,这可是婆罗洲出产的金丝柚木所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这种情况下,先关心的竟然是地板吗?林语洁觉得自己将来要是和左七七共事,绝对捞不着好日子过。刚想回几句话,左七七就跑到门口去了,那边聚集着一大拨人,看样子好像是同行的灾民,正按顺序上到客车里,准备进入寐枫市。有个皮肤白净的女孩颇为显眼,穿着粉红色的娃娃裙,被父母左右护着,手里拿着亮闪闪的彩虹棒棒糖,用稚嫩的语气问道:“爸爸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啊?”
母亲慈爱地笑着说道:“之前的房子太旧了,我们要到寐枫市住更大更漂亮的房子,还会有许多小孩子陪你玩,开心吗?”
“开心,太开心了!到时候我就把我最好的朋友玩具熊,介绍给她们。”
女孩被父母共同抱到车上。一家子其乐融融,将欢乐也带给了其他人,经过晚上的修整,大家对即将开启的生活都充满希望,至少没有刚从s市逃出来时那么悲观,客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左七七站在林语洁身后问道:“你真的不跟她们一起走吗?错过了这个机会,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我不后悔。”
林语洁笃定地说道,因为在这世上,没有可放不下的东西,生命就显得没那么宝贵了,战死沙场又能怎样呢?她不想再去看那一家三口,团圆场面见多了,总觉得心里愈发堵得慌。林语洁赌气似的问道:“什么时候出发回h市啊?我都等不及了。”
左七七摸着她最宝贝的柯尔特手枪,说道:“马上出发,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带你去看看我昨晚上的收获。”
她说这话时,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能让左七七高兴成这样的东西,不用看到,林语洁便猜出几分了。果然,左七七带她到了车库,打开货车的后备箱,里面堆满了步枪,散弹枪,机关枪,手榴弹……“这种军事机密,被我看到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待会儿又要把我灭口吧。”
林语洁有些隐隐担忧。“啊,你不说我都给忘了,总部命令过,这玩意不能给外人看。”
左七七轻松地笑着,把手枪对准林语洁的脑袋。等等,这什么剧情发展,动不动就要被爆头,她还算是个正经女主吗?看林语洁紧张兮兮的样子,左七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开玩笑的,既然你都打算加入武装护卫队了,咱们早晚是要做战友的,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
“噢。”
林语洁摸着心口,里面的心脏鼓点似的跳着,再这样下去,她真要得精神病了。其实,她对于加入武装护卫队这件事没抱多大信心,所以,如果最终没能和她成为战友,左七七还是会杀人灭口吧,这会可是赌上性命的战斗了。两辆满载战备物资的货车,加速行驶朝着h市行驶,在天黑前回到了部队据点,顾若瑾和几名高等士兵带着下属出门迎接,将武器安放到合适的位置。看到副驾驶上的林语洁,顾若瑾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展露出具有亲和力的笑容:“你好啊,语洁,没想到还能再见,你怎么没有留在寐枫市里?”
“额,该怎么说呢?”
林语洁挠了挠头,“我这次回来,是有个愿望想要努力的去实现,少校大人,我想加入武装护卫队!”
空气突然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在此刻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尴尬的要死,还有几个士兵探头朝这边望过来,似乎在心里嘲笑她。林语洁毫不留情地瞪回去,怎么?不服吗?长的一副肾虚样的女生就不能参军吗?这分明就是性别歧视!顾若瑾的回复就委婉多了:“哈哈,语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被男生当做公主似的照顾,怎么还想着当兵呢?会把小裙子弄脏的。”
林语洁知道顾若瑾是不想收她,只不过顾若瑾的情商略高,不会像左七七那样,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这样也算给了她一个台阶下。真抱歉啊,她脸皮厚,但凡定下的目标,丢尽所有节操也要达成。